【英国,卡莱尔市】
天色暗沉,无繁星点缀,只有一望无际的黑。
维吉尔和但丁在一位医生的带领下来到冰冷的停尸房中,周围寒冷透骨的冷气袭入骨里,头皮都有些发麻。[]
医生一脸阴寒,毫无血色,走到一具“尸车”前,尸车上摆放了一具僵硬的尸体,洁白的长布宣示这人已进入永夜,“记住,待会儿我们就谁也不认识谁,你们付了钱,我只是带你们来这里而已,明白吗?”
但丁挥挥手,示意让他出去,那医生眼里有少许担心闪过,但也无奈,三步并作两步走出了门。见那人已走,维吉尔二话不说当即掀开了尸体上的白布。
一具发青发紫的尸体平放在上,不自然地紧闭着双眼,他的身躯,不,不能再说是身躯,而是一个浮肿的肉球,红青色的脓包四处滋长,好像一截就会全部爆炸,大大小小几乎遍布全身,脸部夸张的拧成一团,完好的部分就像沙漠中的绿洲,不再像是一个人的身体了,
两人紧皱眉头,看到这副场景十分恶心,但丁克制自己不去想那些奇怪的事情,沉声问维吉尔,“你有见过什么东西能把人搞成这样?太他娘变态了吧。”
维吉尔不想理他,仔细观察了一下,总感觉有点奇怪,但又看不出是哪里不对劲儿。
但丁撇撇嘴,也不在意吃了个闭门羹,自顾自的研究这具“尸体”。
“奇怪。”半响,但丁自言自语似的说,眼神更加凝重。
维吉尔狐疑地看向他,心里疑惑,这小子能看出什么名堂?
但丁指了指,要是其他普通点的尸体,没有脑袋,四肢被断,肚子敞开什么的,碰一下也无所谓,但现在这具尸体,别说碰了,但丁眼睛靠都不敢靠近半厘米,是在是有些骇人。
“你没发现吗?他的皮肤上,怎么都有些粘稠物?还有爪痕。”
仔细一看,果真是有,刚开始还以为是脓疱的反光色,现在看来,这些东西就像液体一样粘在皮肤表面,还有一股刺鼻的臭味,不会是什么胶水吧?还有爪痕,一些细小的地方,的确有一些与其他地方不同的痕迹,有些脓疱像是被刀划过又长出来一样,略显开裂,浅红色的伤痕,不好好观察,确实很难发现。
维吉尔眯着双眼,紧锁双眉,把头缓缓凑上去,心里十分疑惑,但丁也是这样,但他可没维吉尔那么不怕死,要是脓包突然炸裂,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万一有毒,还炸在脸上,别说见人,恐怕自己这辈子都是摔破的餐具了。
“要不采点样本回去?”但丁调侃道。
维吉尔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恩,你来采样本,我去帮你把风。”说完,就走到门边向外探头。
但丁一愣,大骂:“靠!这种为人民服务的工作只有你能胜任,我好不容易给你一次表现的机会你就不会勇敢点?!”
维吉尔轻蔑一笑,“说实在话,为人民服务非我本意,我还是比较适合古代的资本家。”
“资本家不是人?没有人民给你们钱,你们哪来的钱?”但丁指着他低声道。
“白痴。”维吉尔暗骂一句,走到尸体边上,掏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
但丁惊得嘴巴微张,“还能这样的?这就是样本?样本还能用拍照的?坑爹啊!”
维吉尔理所当然地把手机揣在怀里,“白痴,不会动动脑子。”
“好吧,你当我什么都没说。”但丁无奈举手投降,这什么破样本?你搞人体艺术啊?
调查完尸体后,两人又给了那位医生一点“小费”,风风火火地离去。
......
查尔金急匆匆跑下楼,看见一个穿着黑色制服的年轻人正坐在另一张沙发上和露丝说着什么,露丝脸上难得露出一点安慰的表情。
“你这家伙怎么进来的?”查尔金一眼就看出了这人就是刚才在门外纠缠不休的卡恩,不由脸色大变,语气冰凉刺骨。
卡恩微微一笑,“我说过,我不会善罢甘休的。”
查尔金脸上愈加铁青,老鹰般的目光紧盯著卡恩不放,“小子,这不是你该插手的事。”
“我只是想了解一下案情,没别的意思。”卡恩无辜地摆摆手。
“我们警察自会解决。”查尔金一副不容反驳的样子,很强硬。
两个小孩胆怯地依偎在母亲怀中,好像怕两人就是大灰狼变出来似的,抓紧了母亲的手。
露丝有些无可奈何地劝道:“你们要是没别的事做那么就请回吧,我和孩子们困了。”
“这......”查尔金一脸迷惑,却又不好开口。
卡恩和善笑道:“夫人,我们是为了保护你们的安全,希望你们可以谅解,如果犯人再回来的话,我们谁都负不了责,想必在这个时候,你也不希望发生一些坏事吧。”
“...你们随意吧,我和孩子们要睡觉了,别打扰到我们就行。”露丝咬咬牙道,意思很明确,让他们别靠自己太近。
“那么,晚安。”卡恩转身走向二楼,查尔金不放心,给自己两个搭档打了个眼色,也跟了上去。
慢步走向二楼的转角处,查尔金不怀好意地望着他,问:“你这家伙,到底要干什么?”
卡恩努努嘴,俯身钻过警戒线,“和你们一样,我也想查出凶手是谁。”
“你们bi都是这么不讲理?”查尔金鄙夷道,一路跟着,“我还是很怀疑你的身份。”
卡恩走到案发现场,缓缓推开门,“如果是的话,你可以去投诉,当然,我是不是bi你都无需知道,因为,你手上的案子已经无法再让你分心关注我。”
查尔金走上去一下把门拉了回来,没让他进去,眼里尽是险恶,“小子,别说得你好像什么都知道似的,这里是英国,不是美国,收敛好你在那个开发地的锐气。”
卡恩淡淡一笑,强行把门推开,“谢谢提醒,不过,你也别忘了,你只是一介地主警察,而我,是联邦警察,收敛好你的霸气,别吓到下面的小孩子。”说完,眼中没有丝毫轻蔑,也无嘲笑的弄义,快步走进门去。
查尔金心情十分不爽,几乎有种想上去打他脸的冲动,但还是忍住了,自己久经凶场这么多年,怎么可能因为一小屁孩的几句话就失于礼行,先闭上嘴巴跟了进去。
卡恩把房间里的灯打开,无力顿时变得明亮起来,地上暗红的血迹倒映出天花板上刺眼的白光。走向床边的血迹,蹲下身,从包里掏出一副塑胶手套,沾了一点放在鼻子前仔细闻了起来。
查尔金正想以此为借口说他肆意破坏案发现场,不了话没说出口,卡恩却有了动作——他居然真的破坏案犯现场,用手在血滩上抹了一下,但血迹并无变化,只是表面荡起了一层细微涟漪。
“你这混蛋......”查尔金慌忙地冲上去,想把他拎起来远离那块“宝地”。
卡恩连忙站起身子,转了过去,摊开戴着白色手套的双手。
“你想干什么?”查尔金立刻警惕起来,还没有发现异常。
“你看,我的手套上没有血迹。”卡恩挥了几下。
“嗯...真的!”查尔金惊呼一声,怎么回事,刚刚明明看见这家伙的手在上面摸了一把,按道理说应该会有血粘在上面啊,难道这塑胶手套是用特殊材料做的,去污渍无细菌,还不留痕迹?
卡恩若有所思地解释起来,“我的手在上面摸过之后,发现这血液的表面很粘稠,观看时它的反光强度也不比其它,证明血液表面被涂过什么东西,而且是一种无色物体,比如说胶水,气味,很像放了很久的牛肉汤。”
查尔金不相信地趴在地上闻了闻,果然,不仔细闻还真难察觉到这臭气,可是这血液也取了一些回去,暂时无法查明。卡恩趁这个时候又半跪在地上看床脚下的无色粘稠物,这股气味可是要比刚才的重许多,不禁皱皱眉,用手套上去沾了几下,然而,这些液体居然像是拉拉面一样,随便一收就可以拉出一条很长的白线,猛地在半空中断裂。
恶心!
这是卡恩的第一反应,但也不得不凑脸上去努力查找其中的蛛丝马迹,眼睛随意一瞟,赫然发现床脚有一处黑洞洞的窟窿。
这又是什么?卡恩想用手机照明看看。但想了想,太麻烦,可见度又很低,转眼对查尔金道:“查尔金,来帮我下,把这个床翻过来。”
“你疯了?!”查尔金惊讶道,你不会正想搞破坏吧?有些不爽,干脆直接不理他。
卡恩苦笑一番,有句话说得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站在床尾处,两手扣住尾部。
查尔金心中一声冷笑,这床的重量两个大男人都难掀起来,就你这小身板,别闪到腰就万幸了。
卡恩双臂猛地发力,床赫然翻起,床尾差点一下子顶到天花板上,床头立在地上,倾斜成110°依靠在墙壁上。
查尔金眼睛都看直了,嘴巴大张,一脸惊骇,怎么可能?这小子怎么看也不过六七十公斤,怎么可能这么大力气把这张大床掀了个底朝天!太...太***震撼了吧!
惊吓之余,查尔金居然又看到了使他更加惊讶的东西,表情别提多奇怪了。
“这是......”卡恩仔细看了看,却不敢走上去,因为床下的地板全是这种奇怪的无色粘稠物,踩上去绝对很难受,整张床的背面,居然也沾满了这样的东西,而且还不止这些,无数大大小小的爪痕恐怖地映在床的反面,整张床几乎可以说是遍体鳞伤,很难找到一处好的表皮,一只早已死掉腐烂的老鼠,狰狞地粘在上面,摇摇欲坠,以恐怖的姿态斜靠在上面,发出难闻的恶臭。
惊骇的景象将查尔金惊呆得傻傻地立在原地,眼里闪烁着不可思议的疑光。卡恩紧锁双眉,表情愈加凝重,一丝寒光闪过,表情不自然地停在了那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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