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英格兰,约克】
偏僻的小道,小道两边全是翻红的树叶,四处飘散,凄凉,却不失优雅,两辆黑色的车缓缓行驶,后面一辆车前绑了一根铁链让前面的车拉着它前行,两个后轮都因漏气而扁了下来。
“好慢啊!”但丁无聊地敲打方向盘。
卡恩满是悠闲地翻看杂志,“还不是因为你把轮胎打爆了,不然我们会跑得这么慢?赶紧到下一个城市把轮胎换了就好。”
但丁嘴角微微抽搐,斜眼看着天边,“关我屁事儿,谁知道那种大道上居然会有劫车贼,我一不小心就开枪打爆了轮胎。”
“然后你还坑爹的把另外一边轮胎打爆了?你是打恐怖分子还是打轮胎?”卡恩耸耸肩,“我建议你去参加国际射击比赛。”
“我枪击很好吗?”但丁自豪地挺起腰板。
“哦,不。”卡恩瞄了他一眼,“如果比赛时,你可以瞄准标靶而打中了裁判,那就不用比了,保证震撼全场,所有运动员都会感谢你的。”
“滚!”但丁一拳头打在他的脸上,差点没血溅当场。
卡恩正想还手,却发现车不动了,看向前方,“怎么了?他们俩怎么下车了?”
“下去看看。”但丁挂好刹车,打开车门和卡恩一同跳下车。
“咋了?撞到小猫小狗了?”但丁用手做了个大喇叭,高声问。
爱斯特回过身,冲他们摇摇头,“有人想要搭下车!”
两人有些奇怪,小跑上去,“谁?”
车前,一位全身黑衣的年轻男子,很标致,样貌不过20岁,金色短发,蓝灰色的眼睛显得很友善,身旁竖着一个大行李箱。
“哦,你好,我叫曼·维基。”男子友好地伸出手,满脸微笑,首先注意到的就是他们这头奇怪的头发,三个人是银发,染的吗?
卡恩猛地注意到,这家伙的手上戴着一副纯银十字架,狐疑问:“你是教士?”
曼愣了一下,随即点头道:“啊...我是林肯大教堂的传教士。”
卡恩微微一笑,也伸出手,“我叫卡恩,卡恩·斯特,这位是但丁,这位板脸的是维吉尔,这位是爱斯特。”
曼同他们打了个招呼,惊奇地发现原来他们是一家人,一家人汽车旅行吗?应该不会寂寞吧。
“不过你这么年轻就做了传教士,正是厉害呢。”卡恩惊疑道。
“哈哈,我父亲就是一个传教士,所以我接替了他的班。”曼挠挠头,傻乎乎的样子。
“是吗?”卡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么,你是想搭个顺风车是吗?”
“是的。”曼点点头,“这里离城市还有段距离,我的车又在之前抛锚了,所以想看看有没有人路过。”
“这个嘛,我们顺风车也不很好坐。”但丁挠挠头,有些为难道。
“哦,怎么了?”曼好奇问。
“没关系,不介意的话可以坐后面,反正有前面这辆拉我们,应该很快就到城市了吧。”卡恩豪很爽地拍拍他的肩。
见卡恩这般盛情,他也不好拒绝,不过,看来他们的车也不好受啊,“那么...好吧。”
“恩。”
......
不算太大的城市,却很繁华,人群嘈杂。
一辆车后拖着另一辆车,停在了修车厂里,几分钟之后,五人走了出来。
“那么,先去找一间旅馆吧。”卡恩伸了个懒腰,打着哈哈道。
曼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谢谢你们,那么我们在此分别吧,我还有些事要做。”
“哦...那么再见了。”卡恩挥挥手。
曼微微一笑,十分虔诚的样子,“主会保佑有缘之人。”
四人没有回话,默默目送他离去,待到曼走远后,但丁一巴掌拍在卡恩的后脑勺上,骂道:“白痴,居然让一个传教士搭我们的车,要被你害死了!”
卡恩一个酿跄,摸摸后脑勺,面色难看,“有什么关系嘛?又没发现我们,盐不要我现在就去杀人灭口?”
爱斯特苦笑一声,“卡恩啊,拜托你下次找人也得找个普通点的啊,居然让教堂的人......被发现了怎么办?我看他的气息似乎很不寻常呢。”
“嗯?你也注意到了?”卡恩有些惊奇。
“嘛~,这种小事还难不倒我。”
爱斯特这话一出口,截得维吉尔但丁两人心中一阵抽痛,你妹的这叫小事?怎么我们没有发现?虽然这么想,但谁会说出口呢?
卡恩无所谓地耸耸肩,“得了,现在还是找个旅馆住下吧,我们明天走。”
“你这话题转换能力......”爱斯特捂着头无奈道。
“那么,谁开房钱?”维吉尔说出了关键的问题。众人一愣,这个房钱,谁来付才是问题,现在经济很紧张啊。
卡恩立马傻傻大笑:“啊哈哈哈.....这种小事,当然是维吉尔你付喽。”
“是啊是啊,我们四人中不是你最节俭吗?这点小钱,你不会在乎是吧。”但丁大度似的笑道。
爱斯特也在一旁起哄,“对对,维吉尔,这个时候你可是一家之主啊,加油哦~!”
维吉尔满脸黑线,拳头暗暗捏紧,怒气四腾,“你们这群家伙......”
......
一个比较老旧的市区,却有很多人不舍得离开,场景看着有些泛黄,就像电影里看到的背景那样。
曼独自走在一条小巷中,眼睛微闭,嘴里默念着圣经里的章节。转过一个街角,复行数十步,停在一栋居民楼前,张开双眼,面孔严肃至极,带有一丝杀手的冷酷。
走进门去,发现有一大群人聚在那里,几乎挤满了整栋居民楼,一个稍有年迈的老人一见曼走了进来,满脸激动,还有慰藉,边喊边走过去握住他的手。
“曼教士来了!曼教士来了!”
其余人也是把目光的焦点聚在了曼的身上,一见是个二十岁不到的帅小伙子,不免有些失望,怎么教堂就派了这么一个初出茅庐的人来,他行吗?
曼微微一笑,眼眸中发出森森寒光,“带我去看看你家孙女吧。”
“恩!”老人二话不说就为他开出一条路供他行走。
在老人的带领下走进一间小卧室里,里面出了一张白色大床,别无其他,而在白色大床上,一位穿着睡衣的年轻女子痛苦愤怒地嘶嚎,唾液不断喷出,眼球泛白,头发散乱,完全一副发疯的样子。
曼走上去,看了几眼,女子猛地撑起身子,张口就要咬上去,无奈绳子是拳头一般大的两根麻绳,没那么容易挣断,只得对着曼咬牙切齿,像是这家伙就是自己的杀父仇人一般。看得老人一阵心痛。
“她这样多久了?”曼淡淡问。
“啊....一个星期前就开始了。”老人回过神来,心有余悸地说,“突然就发疯了,医生来了也检查不出什么,所以我们怀疑会不会是妖魔作祟。”
这里的人大多是老人,都是信徒,也是封建迷信的一群人。
曼打量了几眼,猛地发现,这位女子发白的眼球,居然在逐渐变黑,斑斑红血从眼中溢出。
“这......”老人一时不知所措,其他在这里的人也是十分惊讶,全都看向曼,想问问他怎么办。
曼深呼吸一口气,微微开口道。
“你们先出去,给我准备一盆干净的水来。”
众人连连答应,赶紧吆喝着让外面的人端一盆干净水过来。
约莫一分钟后,实在是漫长的等待,水盆终于被抬了进来,稳稳当当地摆在地上,水中倒映出曼沉沉的脸色。
“你们出去吧。”曼看了一眼那盆水,挥挥手道。
一些人带着怀疑的目光,不太想出去,可见老人也没说话,自己能有什么发言权,只好讪讪地走出去,带上门。
房间里,只剩下了曼和那位被绑在床上的女子,女子最终还在不停地嚎叫,异常凄厉。
曼顿了顿,走到窗边,不知道在看什么,女子努力挣扎着,绳子发出了近乎断裂的劈啪声。
曼从包里掏出一副纯银色十字架,十字架表面刻着奇怪的符文。
“啊!”
十字架刚一出手,女子疯狂地尖叫一声,欲要逃脱。
“高傲的眼,撒谎的舌,流无辜人血的手,图谋恶计的心,飞跑行恶的脚,吐谎言的假见证,并弟兄中布散分争的人,人心所恶,阿门!”
曼猛地将十字架丢入水中,溅起一道道水花,一手按住她的头,嘴里默念悼词。
“嗞——!”
“嗷——!啊!”
一丝白色热气从女子脸上升起,发出灼烧似的嗞嗞声。女子刺耳的尖叫惊动了嘈杂的人群,正要冲进去,却被老人挡在门口,老人摇摇头,示意让大家安静下来,静观其变。
突然,女子身子拼命挣扎,一股非比寻常的气息爆体而出,硬生生弹开了曼的手臂。
曼一见有问题,一下子跳到水盆旁,诵念圣经,用手装了一些水洒在女子的脸上,水一接触到她的皮肤,立马犹如火烧一般,冒出阵阵白烟。眼看女子就要挣脱绳子,曼猛地跳到床上,从包里掏出一把银色十字匕首。
“以主之名,奉主之躯......”
女子双手突然挣开大麻绳,猛力抓住了曼的衣领,欲把他拉下来,曼单膝一跪,用尽全身力气压在她的肚子上,拳头捏紧,正中她的面部。
“啊!”
女子猛一松手,曼提起刀按在她的额头上,浓烈的白烟如蒸汽机里的水一般,腾腾升起。
“洗汝恶名,共仰主之光芒,以吾代言,安抚汝之残灵!阿门!”
“吼——!”
女子眼珠一翻,嘴巴大张,一团黑色的气体猛然窜出,就像泉水一般源源不断,发出阵阵惨烈的哀嚎,在房间里以极快的速度乱撞,发现窗户,一个嗖身正要钻出去,不料一盆水挡在了自己面前,发出冷冷白光,曼翻身一跃,跳到窗户边上,双手握住水盆,猛力向黑团灌去。
“呜嗷——!”
又是一声凄厉的惨叫,逐渐隐匿于空鸣之中,像是一曲未有演奏完的曲目。
曼长吁一口气,放下盆中的,此刻,盆中赶紧的水,变成了一团黑水,却没有特别的味道,渐渐的,黑色溶于水中,乖巧地钻入了盆里的银色十字中,最终无力消散。
倒掉盆中的水,曼不急不缓地走出了门,老人一见曼平安无事,忙问:“曼教士,怎么样了,我孙女她.......”
曼微微一笑,十分和蔼,没有了刚才的冷酷,“恩,真是个不错的女孩呢,估计两三个星期后就能下床走路了吧。”
“啊!谢谢谢谢...主保佑你!”老人感激流涕,声音哽咽。
曼傻傻一笑,让他进去看看自己的孙女,随后.便在众人感激爱戴的目光之下走出这栋居民楼,嘴角留下一抹优雅的淡淡笑意,不得不说,很迷人。
loading.......
,。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