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雷月的家里,雷云在抽烟,秀花在纳鞋底,雷月在矮小的桌子傍旁准备从书包往外掏书做作业。
雷云抽了一口烟;二小哇,你这也十来岁了。该懂事了,不能不知道阿尿。
雷月疑惑地:我咋了,又犯啥错误了?
雷云:今天早晨上学时碰见隔壁的刘二婶了吗?
雷月:“碰到了”,雷月疑惑了一会儿,突然明白了,话外音:“哦,原来是这事,怪不得你今天看见我,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我帮你干活,你不领情,你烫伤了我表示关心,被你推个咧撤,原来是这样啊。”
雷云:二小哇,该懂事了,早晨,刘二婶给你说后,你不搭理,还说她是扒灰头,奶奶个脚,你说,你这孩子咋越大越不懂事 ?。
雷月争辩道:“不对,我急着上学,她给我说话,没有听见,当时正是上坡,上坡是很累的,顾得说话吗?”
雷云:好、好,就算急着上学,没有听见,就算上坡,说话很累,也不能骂人呐!
雷月:是她先骂的我,她骂我是扒灰头孩子,还说我有什么了不起,这扒灰头是啥意思?爹,你告诉我。
雷云:犹豫了一会儿,嗨,你说这刘二婶咋能骂孩子扒灰头呢。
雷月:爹,扒灰头是啥意思?
秀花:这没什么,这是老年人骂晚辈的口头语,没有啥。
雷月:别,别,你们说清,扒灰头是啥意思?
雷云:长大了你就知道了,可你是个晚辈,孩子,总不该给大人犟觜吧。
雷月:是,犟觜是我不对,可她骂我奶奶个脚,我奶奶死了几年了,没有招惹她,她为什么骂我奶奶。
秀花:这没啥,这骂奶奶个脚,并不是咒骂,而是用骂表示对一个人的喜欢。
雷月:那我喜欢刘二婶,张大娘,我天天骂她们奶奶个脚。
雷云:哎,这他刘二婶也是的,她和咱是平辈的,骂孩子的母亲才是,咋就骂长辈人呢,怪不得孩子不尊重她。
雷月:是呀,她叫我奶奶叫大娘,能骂她的大娘吗?
秀花:这也没啥,都是好邻居,骂错了也没啥关系,别钻牛角了。
雷云一本正经地说:“二小,不管大人怎么错,做晚辈的孩子,不能犟觜,不能对骂,即便她错了,你不能错。
雷月:长辈应该做榜样,村头的张二婶好说“当大人的不正,给孩子舔腚。
雷云拧灭烟头,一拍桌子,暴怒道:“你这孩子咋越来越不知阿尿,不知道礼貌,”雷月低下头不吱声。
雷云继续说,给你讲了半天,算是白讲了。
秀花:好了,叫二小做作业吧,以后咱再说,别惹大人生气。
雷月眼睛偷偷地看着父亲的脸色,边从书包掏出作业本。
53
夜,雷家煤油灯下。雷云躺在坑上,秀花在灯下纳鞋底。
雷云:嗨,雷月这孩子太费事,长大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秀花,不能光看孩子的缺点,这孩子也聪明。
雷云:越聪明越能惹事生非,看吧,不是我看的瞎,他长大也是一个惹事的主。这孩子太有心计,复仇心理太强,上次挨训,他一定怀疑刘二婶告的状。
秀花:这也不能怪孩子,咋能骂孩子是扒灰头呢?
雷云:这你还不了解,刘二婶是个有嘴无心的人,也是一个热心肠的人,刀子觜豆腐心。
秀花:算了,都是好邻居。
54
雷月背着草篓子在山坡上砍柴,把篓子往地上一放,用镰刀割着带刺的干柴。
“雷月!”一个人在叫她。
雷月抬头一看,一个老头在一块石头上坐着,不远处是一群山羊,忙回应道:麻爷爷,你在放羊呀?
麻爷爷;对,我在放羊,二小子,你没有上学?
雷月; 放假了,我砍些烧锅的柴。
麻爷爷; 好,从小养成爱劳动的习惯,人人都会喜欢。
雷月:瞧您说的,我有啥法呀,不砍柴就不能烧饭。
麻爷爷:那就好好念书,长大了在城市安一个家,把你爹娘带过去,再娶一个城里的媳妇,就不用砍柴烧饭了。
雷月一边砍着柴,一边问:“麻爷爷,我问你一个问题,你会答吗?
麻爷爷:看你问的啥问题。
雷月:麻爷爷,啥叫扒灰头,扒灰头是什么意思?。
麻爷爷一愣:你小小年纪,咋问这个问题,这个问题我不能给你说,长大你就会知道了。
雷月:麻爷爷,这是密电码吗,这么神密?
麻爷爷:不,这并不神密,你年龄太小,问这没啥用处。
雷月:你告诉我,我给你一本写过字的作业本子,让你裹烟吸。
麻爷爷:那也不说,你得告诉我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雷月思索了一阵,眨了眨眼睛,麻爷爷,是这样,我看了一本小说,里面说XX是个扒灰头,我不明白,才来问你。
麻爷爷:那你咋不问你爹呢?
雷月:忘啦,今天看见你才想起来。
麻爷爷:那我告诉你,扒灰头就是老公公和儿媳妇相好。
雷月:相好就是关系好吧,
麻爷爷:对,就是关系不一般吧。
雷月:公爹和儿媳妇本来就是一家,关系咋能不好呢?
麻爷爷笑了笑:还有个不正当的关系。
雷月:咋算不正当。
麻爷爷:就是两人不该发生的事。
雷月疑惑了一阵又问,公爹和儿媳妇上床睡觉?
麻爷爷:对,就是不正当关系。
雷月愤怒地,她妈的,我还得骂她。
麻爷爷:二小,这是咋回事,告诉我。
雷月:麻爷爷,没事,你放心。
麻爷爷:二小子,你可别找事,把我也掺进去。我可没有说谁家的儿媳妇和公爹相好。
雷月:这你放心,我是做作文,造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