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夫人皱眉思索着,半晌才道:“那几日夫君病重,我寸步不离,也没有正经吃什么东西,后来有丫头端进来一盘桂花糕,我似乎吃过一个,但并没觉得有异常呀?然后我就睡着了,连夫君何时咽的气都不知道……”刘夫人想起亡夫,泪水涌出。
湘凝点点头,“夫人怕不怕痛?”她问道。
刘夫人摇摇头。
“湘凝……你要做什么?”毅琰看着湘凝,连着刘家兄妹也看着她。
湘凝没说话,从衣袋里掏出个布包,小心地将扎带解开,一个皮革的包袋展开,上面一堆小小的刀针等哭械,半露着锋芒,在昏暗的灯光下,亮光闪闪。
湘凝将其中的一个拿出来,亮光一瞬间一闪,竟然是把形如柳叶的小刀,精钢而制,刀刃如纸,一见就相当锋利。
“湘凝,你要……开刀?”毅琰吓了一跳,听过华佗开刀治病的事情,可是他所见过的包括御医哪个也没见过敢在内脏上开刀的。
湘凝将小刀就着灯光比了一下,“现在灯光昏暗,明天若是晴天,我再操刀,夫人胃中只是小异物,但是不除去却无法治愈,当初可能有人想要夫人的命而将毒药放入桂花糕中让夫人吃下,但是由于夫人胃中过于空虚,胃酸过重,下药人下的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一种毒丸,极细小,不巧桂花糕中桂花的花青素与它反相,在胃酸作用下,在毒丸表面形成一层包衣粘膜,不但让毒液没在胃中化掉,反而保护住而粘在胃壁而数年未化,但是胃本身也无法容忍这异物只存不化而使夫人胃痛难忍,吃下东西也会更难受,腹痛难忍,直至数载,我想……此异物现在不过龙眼大小……”
几人都张大了眼睛,连着刘夫人也怔住了,那不是说要在胃上开刀吗?
“湘凝,你确定要这么做?”毅琰握住了湘凝的手,紧张地道。
“你们考虑一下,如果信得过我,我再持刀,不过是九成的把握,如若不成功就可能一命呜呼,连再一年也挺不了了……如果不想冒风险,但可拒绝,夫人的身体还可拖一年左右……”湘凝并没有什么要强迫他们的意思,这动刀是有风险的,她不想再像三年前那样,治了人反而又被人诬陷,她……绝再背不起那种罪名!
刘家兄妹均抽了一口冷气,齐齐地看着他们的母亲。
刘夫人却相当淡定,笑了笑道,“我这样子活着也是遭罪,欧阳圣君的女儿我信得过,就是失败,也不过一死……还给我个痛快,我要欧阳姑娘动刀!”
“娘……你确定?”刘云飞皱紧眉头看着自己的娘亲,又看了看比自己的妹妹显然还要小的湘凝。
“确定!当年欧阳公子才十六岁,照样将御医都已经判定再无希望的建安公主救活了……可惜他行踪无定,我们也没有皇后那样的权势再找到他,不然,我想我不会白白难受了这十九年呢,我何德何能竟然可以得到欧阳公子的女儿亲自救治,死而无憾!”刘夫人握住湘凝的手,看了眼毅琰,又看了看自己的儿女,忽然笑道:“欧阳公子当年以一吻浣澜姑娘换来医治建安公主,不知道欧阳姑娘救人可有条件?要不要我儿子以身相许呀?”她话一出口,直让湘凝脸红到耳根……
欧阳圣君为了爱楚浣澜……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呀!
“我可是求之不得呀!”刘云飞先反过神,笑着道,却换来李毅琰狠狠地一拳打在他的身上。刘云飞看湘凝的目光明显含着浓浓的爱慕之意,直让毅琰后悔把湘凝带来这里,不知道是错还是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