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新奴不注意,南浔央求优子带自己出去,她依稀记得那个偌大的花园。爸爸说,妈妈年轻的时候很喜欢种花,可自从妈妈死后,那些花全都枯萎了。其中有一盆妈妈培植的异种花卉----情花。情花花朵巨大,开花时香气逼人,日开夜闭,持续开上一个月左右才会完全凋谢。而且每朵花萼上会同开两朵,仿佛相恋的情人,生生不离,同生同死。
南浔一直想见到爸爸说的这些花。
她曾在电视上见过虚拟的情花,可根本不是爸爸说的那样。
好花堪折直须,莫待无花空折枝。风过无痕的岁月,燃烧着属于青春的激情。在漫无边际的繁花丛中仰面呼吸恬淡的气息,而后倒卧花丛笑花痴,不知花痴谁人知。落得年年香满处,牡丹丛,情花红。此情此景,让南浔的脑子里好一阵云淡风轻。
“如果能在这里住着,该多好。”南浔感慨,望着漫无边际的花丛。
“可这里是王的行宫。”优子蹙眉道。
许是夜月临死前的馈赠,南浔忽然发觉竟识得这里的文字,“静花宫?那么上次就是在这里吗?”
优子没有说话,只是贼贼地环视四周,“浔姑娘,奴婢只能让您在这里呆一会,要是让人发现,奴婢会有大麻烦的。”
“放心吧优子,我不会连累你的。”南浔兴奋地说着,跑进花丛寻找传说中的情花。
天宿站在望月阁,凝神注视在花丛流连忘返的女子。蓝色的衣衫衬着她稚嫩的脸庞,清风拂面,笑靥如花胜花香,不是春雨胜春风。只是刹那间的不忍,不由吟道,“繁华一梦长河岸,红颜一笑万古殇。料得年年思卿处,魂魄飘渺知何方?”
夜月。。。。。。。。。。。
如此干净的笑容让他的心开始为之动容为之不忍,只是那个千万年来不曾消磨的痛已经腐烂,除非死去,否则再也无法重生。
“找到了!”南浔欢喜惊叫。
绿色的花萼上有两朵未开的花骨朵,紫色的叶子随风而舞,透明的茎杆那么纯净。这应该就是爸爸说的情花!南浔欣喜地蹲下研究,须知,在万花丛中要找到这样一株低矮的花种,十分不易。南浔发觉,情花似乎没有要盛开的意思,花朵紧闭,寂静无语。
“你干什么?”背后有个声音问。
南浔出神地望着情花,不理睬四周的情景,只答道,“情花啊,不认识吗?爸爸说,情花很难种植。从种子到发芽需种花人每日浇灌血液和泪水才会成长,情花只为种花者一人而开。开的花好大,好美。可惜,情花只在种花人心血耗尽时才会绽放,所以情花也被称为悲剧的代表。”
“可惜这朵情花永远都不会再开了!”
南浔猛然抬头,却见天宿正冷冷地盯着她。下一刻,情花被连根拔起,狠狠地摔在南浔面前。他的情花只为一人而开,可惜那个种花人已经不在。偌大的花丛,早已容不下这株小小的情花。
“你干什么?”南浔心疼地捧着被他狠狠摔掉的情花,悄悄将呈现洋葱状的花根取下,放进袖中。
天宿嗤冷地注视着她,“既然它的主人已死,就没有再留下它的必要,不是吗?”
“这是。。。。。。。。”南浔的身子猛然一颤,夜月的?!
“难道没有人告诉你,这里只有二等以上的妃禁才能来吗?”天宿用力地捏住她的下巴,无温的话语让人悚然。
南浔愣在那里,却见天宿大声冲随侍道,“把她们带到禁闭崖面壁思过。”
冰冷的命令让南浔的心瞬间寒透了,“既然心里只有回忆,为什么还要娶我?我不是夜月,可是我也是个人!你凭什么支配我的人生?凭什么?拼什么?”
蓦地,南浔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召唤宿命之剑,更无法使用力量。
“喝了麒麟汤还想自己主宰命运吗?”天宿阴冷地说着,她挣扎却无力反抗。
南浔的眸子死死地盯着他冷漠无情的脸,这样的脸曾是她安全的依靠,可自从夜月死后,那个穿着白大褂称赞自己的男子已经消失了。不,她不会就此罢休,她要离开这里,就像上次那样,回去人间。
“那么。。。。。。。。我到底算什么?”南浔回头凝视着他。
“让她告诉你吧!”天宿指着受牵连的优子冷笑。
优子恐慌地望着天宿,冲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的南浔道,“浔姑娘,您是。。。。。。。。。是六等祭妾。”
语罢,南浔的泪忽然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