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近两年出过最远门就是从岭头村到岭头镇,有记忆以来,跟着老漠走南闯北的日子,也多在这东泠国与西雀国边境上周围晃荡,但听老漠讲过,往南去,是极好地方,那地方的女子都生得比这西边的女子漂亮;往北去,也是好地方,有成群的牛羊,和价值不菲的千里马。
听老漠这话,青青有些不明白,这往南往北都好,为什么老漠从不带她与小峰去那好去处,偏入赘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此时,青青也不知道马车把她往什么地方送,一路上逮着过几次机会,逃跑过,但这群人伢子看得极紧,几次都将青青与玫玉抓了回来。
青青跟老漠四处飘泊过,见过不少人伢子,却从没遇见过看管到如此严密的人伢子,而且这些人伢子似乎特别灵通。
青青每次都承担了主谋,所以每次都被打得半死,那玫玉因为模样好,又是从犯,逮回来基本都是饿饭之类处罚。
青青总想逃跑,又因模样生得平常,一路上挨打最多,吃喝都是最差的,也不知这样行了多久,天气倒是一日凉爽地一日,终是到达目的地,青青折腾得也就只剩了半条命。
听到有人吆喝“到了”,两个壮妇立刻就把那几个小丫头用赶下了马车。
青青一个人在车里爬了许久,那两个壮妇才将她拖下马车。
一个挺大的院落,有阵阵花香扑鼻,有水流的声音,有丝竹之声若有若无,似乎又连绵不断。
夜里看不清景致,几盏气死风灯亮着,在风中摇摇晃晃。
两个壮妇在院子里没有停留,继续往屋里拖,青青有个感觉,这地方比岭头村的空气要湿润,不象岭头村一年四季都是风,风里总夹着沙子。
终于两个壮妇把青青扔到了地板上,油着红漆的木地板,那经漆地板本是铺着上好的地毯,大约怕青青污了地毯,就扔那地板上了,爬在上面倒也凉快,只是这个天凉得让本来穿得就单薄的青青浑身发抖,其中一个壮妇便道:“琼姑娘,只剩这一个了!”
青青勉强抬起头,斜对过去有张铺了狸子皮的榻上,坐着个肤色白晰的女子,虽模样还抵不如水氏精致,但偏又觉得她比那水氏好看,那女子正在吸着旱烟,吞云吐雾的,听了便道了一声:“抬起头来!”
青青没动,一个壮妇伸手便将青青的头发拎了起来道:“琼姑娘,这个如何?”
青青忍着头皮的疼痛,那女子看了青青一会笑道:“苏老婆子的眼力会不会有问题,花这大本钱弄这么个货色,哦,连货色也算不上!”
刚才还凶狠狠的壮妇立刻低声下气道:“琼姑娘,大老远的从西边弄过来,你老看着好歹给个价,就在楼子里当个跑堂也好呀!”
女子吐了口烟道:“哎,谁不知道西边的姑娘是最差的货色,所以苏老婆子办事是越来越糟了,你看她不仅样貌生得一般,那倔倔的模样,还不抵闹出多少事?”
“琼姑娘,你老就行行好吧!”两个壮妇依旧哀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