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彻底无语了,这是怎么回事?独孤阀想要找我结盟?
与这方面相比,小姑娘所说他是个大恶魔倒在其次了。他也知自己在江湖上的声名极不好。好半晌他才缓缓道:“你们阀内怎会找上明宗越?他现在可是大反贼一个。”
独孤凤以为他被那坏蛋的凶名吓怕了,抱住他的虎腰,语态肯定道:“别怕,凤儿会保护你的!”待他哭笑不得时,回答道:“告诉你一个大秘密,明宗越就是剑圣风清扬,而风清扬的真实身份则是我族中一个超级高手的徒弟。你明白啦?”
凌风心神一震,独孤阀真的将独孤求败当成自己人了?同时升出疑问,他们怎会知道风清扬是独孤求败的徒弟?关于这点,他除了亲近的女人外从未透露过。
心念电转,忽然想到在他来这世上之前,独孤求败已经自在逍遥地游历了几个月了,而这段时间的空白,足以让这位地仙级的强者做出几件轰动天下的事情了。然而,事实是除了为救傅君婥时把宇文化及吓成白痴外,剑魔之名一直默默无闻。
或许,他与独孤家有些关联?按下心思,问道:“你们是打算招安明宗越?”
“可说是,也可说不是。”独孤凤柔声道,“明宗越虽说造反,袭卷两湖,锋芒之盛,一时无两,但名义上是以江淮军的杨浩朝廷为主,尊陛下为太上皇。只需使些手段,将他招至江都不成问题。”
凌风失笑道:“你们也太扯了吧?江都可是杨广的地盘,藏龙卧虎,高手如云,那明宗越有点脑子都不会去那里犯险。”
“所以阀内要我去做人质。”独孤凤神色黯然,耷着脑袋伤心之极。
凌风心道即便如此,我也不会轻易去江都,尤其是当现在江都形势大变,一潭水深不可测的时候。疑惑道:“听说独孤阀在朝中与宇文阀旗鼓相当,虽说近期遭受杨广的偏心打压,也该不至于要去向一个反贼求援。”
独孤凤叹道:“数十天前明宗越在长江之上大发神威,屠杀大江会二百余人。宇文阀的阀主宇文伤借机南下江都,以护驾为名,令其实力大增。奶奶是我阀内第一高手,可是身有哮喘,多年未愈,我爹武功又差,连我都比不过。眼下阀内人手虽大批潜往江都,但仍难与宇文阀抗衡。”
凌风更是不解了,任谁都看得出杨广同志的江山时日无多,他们两阀还争个屁劲儿?独孤阀不趁机割据洛阳,跑到江都去凑什么热闹?这亦与原著中大不相同,其中定有自己不解的玄机。利益啊利益,都道是利令智昏,究竟是什么利益可让他们连生死都不顾了?
事情的走向再不会按原著走,前面迷障重重,他忽然有种遭算计的感觉,可这感觉来得莫名,明明主动权还操在自己手里,谁能逼自己去江都不成?暗笑自己真是多心了。
独孤凤强笑道:“我们不提这些无聊的事情了,去我家里坐坐行吗?”秀美的眸子满是哀求之色。
凌风开始有些理解她了,她从小就有练武天赋,虽为女儿身,也深得阀内实际掌权者她的奶奶尤楚红的喜爱。现在突然为了族人的利益,将她许配给一个从未谋面且臭名昭著的家伙,更重要的是此事还不一定会成功,她极可能只是个牺牲品,她心中的失落可想而知。
她是独孤阀的第二高手,但同时也只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一向养尊处优,万千宠爱集于一身的她,乍逢此变,受些打击,做出点非常的举措也在情理之中。
他甚至可以想象,在她西上大兴时,独孤阀说不定已经派人去天下会联系商议此事了。一手环上她柔软的腰肢,笑道:“美人相邀,岂敢不从?”
独孤凤娇躯微颤,不作挣扎,倚在他的肩上,听见他的话,轻声道:“谢谢你!”
靠的近了,她身上淡淡的处子清香缭绕在他鼻前,沁人心脾,说不出的舒服。
独孤阀的府第位于西市东光德里内,跃马桥就在里坊西南方,规模宏大,房舍重重。这里的仆人不多,偌大的宅子只有独孤凤当家作主,余者都在洛阳的新宅或者陪驾去了江都。
独孤凤将他领入香闺,丝毫没有惧怕引狼入室的意思,这使得凌风既惭愧又恼怒,小丫头该不会真以为我是个正人君子吧?
她把他按到床上,随后并肩坐好,再扭转他的身躯,与她对视。她的眸子清澈的好像一汪深潭,不含一丝的杂质,凌风想象中的痴迷全然不见踪影,让人感到无法用言语表达的纯。
凌风想看看她会耍出什么花样来,只听她来了句:“凌大哥,我们开始吧!”
他一头栽倒在床上,人家还没准备好呢!不过这床软绵绵地真舒服,有钱人家就是会享受。
“人家可是认真的!”独孤凤随着躺在他边上,腮帮子气得鼓鼓的,不忿道。
凌风哈哈一笑道:“凤儿,哪有初次见面就想着上床睡觉的?你这样做,你可曾想过后果?”
虽然经过半个多月的禁欲,他仍没有半点冲动的感觉,心中一片宁和,就像与亲爱的小妹谈心一样。
独孤凤一怔,淡淡道:“他们没有考虑我的感受,我又何需顾虑这些?我要把清白的身子交给我喜欢的人,难道有错吗?”
凌风端起她的头,看着她清秀的面庞,深邃浩淼的目光凝视她,问道:“你喜欢我?”
“当然。”独孤凤重重点头道,“我不是说过了吗?从见你的第一眼起,我就喜欢上你了。”
凌风头痛道:“你喜欢我什么?”当然不敢说“我改还不行吗?”真怕小姑娘拿菜刀把他砍死。
他心里也奇怪,为什么自己偏偏对送上门来的女人没有丝毫?当初嫣儿也是这样。他对她们只有欣赏,希望她们可以有一个完美的人生。
难道说自己喜欢熟妇?如单美仙、祝玉妍等女他就想着占有,抚平她们心中曾有的创伤。
真是莫名其妙的心态。
独孤凤茫然,喃喃道:“我不知道。”旋即问道:“喜欢一个人需要理由吗?”
凌风暗赞好经典的问句,与元好问的千古一问差可比拟了。
本来最好的回答是:“不需要吗?”
她再来句:“需要吗?”
“不需要吗?”
“需要吗?”
“别那么激动,我只是想与你探讨一下这个问题而已。”
……
这样可以好好活跃气氛。
这时他忽地陷入沉思,与他相见一面后当即献身的女子可不止眼前这小姑娘一个了,这究竟是怎样一回事?是体内三婴的功劳么?世上哪有无缘无故的爱?为什么这么多优秀的女子倾心于他?她们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
他莫名地升起一丝恐慌,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会否这一切都不过是镜花水月,最终都会离己而去?
没有感情基础的婚姻是最不牢靠的,他与现有的几个女人间就有待时间的检验,而他本人是没有一点信心!
独孤凤见他不答,看着近在咫尺的脸颊,恶作剧般吻上他的唇,她没有接吻经验,小嘴像小鸡啄米似的一点再点,把他惊醒。
凌风看她可爱的表情,恍如一个邻家小妹,怜意顿生,把她搂在怀里,低声道:“我们睡吧!”
过了好久,两人仍保持原先姿势依偎着。
独孤凤喃喃问道:“大哥,我是你的女人了吗?”见他一愣,以为是默认了,柔声道:“从今以后,你就是凤儿的夫君了。凤儿会爱你,敬你,保护你,为你生好多好多的小孩。谁也不能拆散我们!”
凌风眼眶湿润,她是不是很傻很天真?哪有对一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说这些话的?她连自己家中有无妻儿都不知道,也打算了解下,就这样草率的决定把清白的身子交给自己了?
叛逆的女孩做事就是冲动,毫不考虑事件可能引发的严重后果。在她心里,只怕更多的是对家族的不满与报复。
独孤凤与他爬到床头,盖上锦被,脑袋靠在他的胸膛,不准他离开,不一会儿就入了梦乡。
而凌风却怎也睡不着,胡思乱想着,第一次干抱个美女而什么也没做。
在半睡半醒间,他忽然听到一声轻笑,可以肯定是对方故意传音而来。他猛然睁开眼,蹑手蹑脚把独孤凤的小手拉开,将她的被子盖好,悄无声息地出了房间。
顺着声音的方向赶去,绕了几道蜿蜒的曲廊后,在一座水井旁看到风华绝代的阴癸派宗主祝玉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