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自己不平等的爱情,她不但经历了这么多的磨难,更重要的是连累了这么多人,他们差点为她而死。这一摔,如果死了,她也就解脱了,如果不死,她就得好好重新审判爱情。
爱情到底是什么?昏迷中的何小美脑子不断在问自己,导致她一整个晚上焦燥不安,头痛,她一直喊着,吓得身边两位男士也急忙叫了值班医生,医生给她打了镇静剂,她才安定下来,沉沉地睡去。
有没有人能够真正拥有纯粹的爱情?
答案是没有,每个人都不是独立的个体,因此,爱情也不可能是独立的
对于李大明,她清楚得很,他就像她最可亲可敬的大哥一样帮着她,护着她,仅此而已。可一想到朱子学,她就百感交集,曾经她天真地认为,为了爱情她可以付出一切,只要两人真心相爱,再苦再累她也值得,可经历过段时间以后,她才发现,除了爱情,她还渴望好多东西,比如生命,亲情和友情。何小美这时才发现,原来她也是一个贪心的人。更令她感到痛苦的是,回想起这四年以来的点点滴滴,她竟然才明白一个很浅显的早就应该明白的道理:任何不平等的爱情都不可能长久!
看着眼前这个她思念了几年,盼望了几年,日渐憔悴,神情紧张的朱子学,她好想一冲动抱着他,向他哭诉这四年来她所受到的磨难。她也好想大声地控诉他的父母,为什么那么狠心,好好的一段爱情,却凭什么给她设置了那么一道门槛?可是话到嘴边,她咽回去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思想,她不是他们的什么人,她又有什么资格来干涉他们呢?
再说,人家也未必认为自己的思想就是错误的,既然如此,那她是否该萧洒一点,大大方方放他走呢?既然自己没办法得到,那也不要占着不给别人机会,不是吗?
“小美,你的伤好点了吗?你现在头还痛吗?看,我给你买了早餐,你起来吃吧。”现在好了,她终于安全了,他们之间的矛盾也消除了,那么接下来,他只需好好照顾她,等她康复后,直接把她娶回家就是了,想到这里,朱子学不自觉地笑了笑,帮她把病床摇高,好让她吃点早餐,一个晚上没吃,她应该饿了。
“我好多了,你不用忙了,回去吧。谢谢你来看我。”看到他兴奋的眼神,忙碌的身影,何小美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其实说这话的时候,她的心在嘀血。
“小美,你怎么这么说话?我不应该来看你吗?”她今天说的话很奇怪,眼神也奇怪。这让他开始有一点不安。难道?他不敢往下想。
“是的,你不应该来!”
“为什么?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四年了,难道你就一点也不想我?难道你已经把我忘了吗?”他被气昏了头脑,抓住她的肩膀拼命地摇,已然忘记她右手手臂上还绑着绑带。
“啊!”她强忍着痛。眼泪不由自主地掉了下来。
“你?你怎么啦?”她痛苦的表情,急速化解了他心中的愤怒,他担心地问她,可她只顾流泪,半字不说。他只好掀开她的被子,只见右手手臂上还绑着绑带,可能刚才他一激动,又弄痛她了,真是该死!
“医生!护士!你们快过来,病人喊痛!”他赶快抓起病床上配备的对讲装置,乱喊一通。
“知道了,稍等一下。”对方传来平静的声音。
这让朱子学很恼火,情况这么危急,他们竟然可以像没事人一样,慢条斯理?算了,到了这里,你就不能跟他们计较,否则吃亏的还是自己,朱子学拉张凳子坐到何小美的身旁,小心地拉着她没被伤着的左手说:“小美,医生马上就来,现在还痛不?”
“你走吧,我不想见你。”何小美将手抽了出来。
“小美,你是不是脑袋撞晕了,失忆了,不认识我啦?我是猪头,你的猪头啊!你是我的小尾,你怎么可以说不想见我呢?”
“那一段已经过去了。我不想再提。你走吧。”不争气的眼泪又开始往下掉。
“不!我不走!好不容易,我才找到你!好不容易,我才知道你跟我妈那该死的约定。好不容易,我才盼到你平安归来,你现在却要我走,不可能!”
这四年以来的经历,她对他又了解多少呢?
一开始,她的不辞而别,他以为,她需要一个安定的家,所以他拼命工作。后来,听到她遭人暗算,他为她讨回公道,还她清白。回去找她的时候,却被狠心拒绝见面。
为了不再想她,他将所有的时间都用来工作,试图忘掉她。接着,得知她遇害,他连她到底什么原因躲着他都不知道,就冒险夜探凤凰山庄,差点被发觉,死在那里。看到她被绑架,他冒死跟踪,却被黑豹那小子耍了阴谋,害他出了交通事故,又躺在医院将近半月……现在,好不容易她平安归来,他也知道了她的苦衷,所有的误会都消除了,她却要他走,为什么?
提起五年之约,何小美那委屈的泪水就像决了堤的洪水一样,止都止不住……
如果不是这个原因,她不会差点连命都没有,还连累了别人,现在关新羽也跟她一样,躺在医院里,而李大明被人打得差不多死去活来。虽说现在她的努力,让她得到了圆梦,可是何小美不是女强人,她只想安安稳稳找份工作,做一个贤妻良母,仅此而已,可是却这么难?
“别说了!”
医生和护士进来的时候,见到两个人正发生泪战。不知道怎么回事,只好劝着朱子学说:“这位先生,病人需要休息,麻烦你配合一下,我们先给她做检查,你先出去一下吧,或者叫其他家属过来?”
小芳和小赖匆匆赶过来的时候,正听到医生说这话,她看了看,哥已不在病房里了,这会儿,又发生了什么事?
“你是病人家属吧?”医生问。
“是,医生,她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