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七回新娘是体力活

目录:庶女十六嫁| 作者:蓝了颜| 类别:玄幻魔法

    紫菱芳洲位于义国侯府的中部,后院紧挨着花园。南北各有一座假山,北假山上有岁寒亭一座。一进大门,是一道雕花红漆穿堂,穿堂两侧是下人们居住的房间。

    过了穿堂就是正院,有坐北朝南的正房九间,两边有耳房和东西厢房,由抄手回廊和月亮门和主房相连。后院设有厨房,茶水房,小库房等一应俱全,关上院门完全可以独立过日子。

    早膳很丰盛,三鲜馅的小笼包,寸长的小虾饺,金银馒头,驴打滚,糯米糍,熏鹌鹑蛋,蛋挞,八宝粥,燕窝粥,蒸奶酪,外加八个精致的小菜。

    饭后第一件事是祭拜祖先。七娘依然是一身大红。洋红的遍地金交领通袖褙子,石榴红挑线裙。窦家的祠堂在紫菱芳洲的左面,路途不近,七娘和窦寒生是乘着轿子去的。

    拜完祖先,先去静妙居拜见窦母。老太太的房里聚满了人,好不热闹!窦老爷,孙夫人,老爷的三个姨娘,还有大爷窦楚生,大奶奶周氏,颜如玉,都在老太太房里喝茶,也省事了,一起见了。七娘在甄家的时候照着林紫烟送给秦氏的暖褪做了两个,分别送给窦母和孙夫人。喜得老太太抿着嘴笑,赏了七娘一套纯金的朱钗头面,又留小夫妻两个在静妙居用午膳。

    偏晌的时候下起了小雪,静妙居离紫菱芳洲虽然不远,步行也得走一会儿。七娘披着大哥甄雨恩送的那件孔雀裘大氅,身上不冷,两个脸蛋却冻得通红。窦寒生停住脚步,将孔雀裘的帽子拉起来,戴在七娘的头上。又摘下她的手套,把一只小手握在自己的两只大手中,反复地对搓了几下,另一只小手也如法炮制,然后再认真地将那双雪白的羊毛手套戴在那双小手上。

    天虽然冷,七娘的心里暖暖的。只是当着窦寒生的小厮,还有两个丫鬟的面有点不好意思。偏偏窦楚生带着大奶奶和颜如玉也走在后面,颜如玉又是个话多的,远远地望着这西洋景,想打趣七娘,又隔得太远。就和窦楚生撒起娇来,“相公,我的手冻得好疼呀,也给我搓搓呗?”

    窦楚生本是个喜新厌旧的,颜如玉刚嫁过来几个月,新鲜劲还没过,居然当着大奶奶的面,给颜如玉搓起手来。周氏虽然性格软弱,也受不得这么当面被挤兑,脸色就有几分难看。窦楚生从来就没在乎过这个周氏,见她当面变脸,心里有气,就狠狠地剜了她一眼。这一来,颜如玉笑的更得意了。

    回到紫菱芳洲,林嬷嬷带着下人已经等在正堂里。七娘没想到窦寒生也跟着她到堂屋来了,虽然坐在檀木椅子上一句话不说,但有他坐阵,是一种姿态,下人敢小瞧新来的二奶奶吗?

    林嬷嬷先给二爷二奶奶请了安,然后下人们一个个上来拜见。刚见到第三个,七娘挥了挥手喊停。

    众人以为出了什么事,就听七娘说,“紫菱芳洲的下人少说也有四五十号,这么见下去,到用晚膳的时候也未必能见完,就是都见过了也未必记得住。林嬷嬷你就按照职能分成几个组,比如说小厨房里的,执事是谁,走上前一步,露个脸。自报家门,什么职务,什么名字。厨房里当差的随后排成一排,也是同样报出职务名字。洗衣房,小库房依次类推。”

    林嬷嬷吩咐执事的去分组。分好了组,见起来就快了,不到一个时辰,所有的下人都厮见过了。

    七娘又问有没有下人的花名册,林嬷嬷说没有,点头哈腰地答应马上去写,明天早膳前就派人送过去。又当着二爷的面说,窦母吩咐,给二房三个一等丫头的名额,只要一定下来,这个月就能领月银。

    七娘脑海中浮现出两个丫鬟,一个叫豆荚,另一个叫珊瑚,都是原来窦寒生房里的。从前是几等就不得而知了,自己带来的红依和杏儿在甄家都是二等。

    不用思考,七娘就脱口而出,“豆荚和珊瑚侍候二爷多年,就定一等吧。杏儿服侍我时间也很长,也定一等,二爷你看妥当吗?”

    一直没说话的窦寒生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杏儿和豆荚就定一等,珊瑚原本就是二等的丫鬟,还是二等。至于剩下的一个名额先空着吧,重在表现,有表现好的丫鬟随时可以提升。”

    七娘心里喜滋滋的,二爷在下人面前这么给她面子,还怕下人不尊重吗?窦二这家伙脑子转得还真快,三个名额,怎么弄也平均不了,他居然舍得先空着一个。

    忙了一天,用过晚膳,七娘乏了。沐浴过后躺在贵妃榻上歇息,在心里感叹新娘这活真不轻松,不仅用智力,也耗费体力,是个体力活。窦寒生又到皇宫里去了,说要晚一点才回来。

    七娘索性更衣上床了。躺在床上脑子里回忆着新婚第一天发生的事情,一件件捋顺。想到乔四家的,有点头疼,就跳过去。又想到豆荚和珊瑚。回忆红楼梦中贾宝玉房中的贴身丫鬟,那个袭人就是被暗中开了脸的。像侯府这样的大户人家,二爷房里也势必会有两个贴身的丫鬟。至于二爷是否喜欢,是否暗中收了房,就不得而知了。

    想到这,七娘呼地坐起来,对下午窦寒生的表现又有了新的想法。像二爷这么霸道的男人,真的是要给媳妇面子,才把豆荚定了一等,把珊瑚定为二等吗?还是因为内外有别,豆荚是他的女人,珊瑚不是才这么做的呢?下午二爷亲自坐阵,是为了给七娘撑面子,还是为了豆荚?又瞥了一眼五斗橱上一本翻烂了的孙子兵法,心里更纠结了。

    窦寒生这丫的还真是难以捉摸,记得在甄家湖中落水伏在他上的那次,他说了许多甜言蜜语,什么第一次见到她就喜欢啦,什么只有七娘配做孩子的母亲了。可是,把七娘娶入了窦家的大门,反倒没话了。要是压根不会说的,也就罢了,那么会说的人婚后居然这么闷?为什么?还有,昨夜这丫的在床上的表现,仿佛对七娘有着深仇大恨似的,是因为自己只是个庶女,不值得被尊重?还是根本不懂得两性技巧,没受过性启蒙?

    又想到在回紫菱芳洲的路上,他给自己戴帽子,搓手的细节,白天晚上判若两人。真是搞不懂了,一脑袋糊涂酱。不能再想下去了,七娘要做的就是赶快入睡,睡饱了明天才有体力,睡饱了才是最好的美容。

    朦胧中七娘的脑细胞依旧没有闲着,她在想自己头上有几个boss。首先,从甄家带来的乔四家的,辖制着自己;然后是直接的领导,二爷窦寒生;再上边是婆婆孙夫人;再上边是太婆婆窦母。

    结论得出来了,窦家比甄家复杂多了,甄家的对手只有一个秦氏,到了窦家却一下子冒出来四个。

    哼哼!别人惹不起,先从自己人下手,把乔四家的先收拾了再说!将嫁妆掌握在自己手里,有了经济实力,还怕谁?这么一想,心里有了谱,不一会儿就入了梦乡。

    窦寒生回来的并不晚,他怕惊醒七娘,蹑手蹑脚地脱了衣服,把宝剑挂在墙上。掀开红纱帐,睡梦中的七娘撅着小嘴,蝶翼般的睫毛遮盖着眼脸。一只小手紧紧地攥着拳头,好像在和谁较劲。

    窦寒生的嘴角浮上一个好看的微笑,可惜这笑容七娘没看见,不然又得错不开眼珠。刚刚侧身躺下,就听到七娘轻声地呓语,“豆荚一等!珊瑚二等?哼,乔四家的,有你好看!”

    窦寒生眉头一蹙,怎么会是这样?这么娇弱的小娘子,小脑袋里怎么能承受这么复杂的东西?

    欲知后事如何,请关注第五十八回《老虎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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