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怀疑的打量着乔宇凡,最后颇为不耐的翻了翻白眼!
“再耽搁就来不及了,赶快走吧!”
看着她还在犹豫,不由分说,乔宇凡一把拉住她,向外面走去!
“等等,大叔,我还有东西要拿----”
说罢,她掀开枕头,迅速的拿起一个蝴蝶发卡攥在手里!迎着乔宇凡诧异的眼光,她自嘲的咧了咧嘴角,装作不以为意的样子!
真是个小女孩,头发这么短卡这个干什么?唉!终究是个小女生,他忍不住笑了!
当小夏洗去一身的污垢,身着小夕的长裙站在乔宇凡面前的时候,老妈筱梨棠惊讶的低叫出声:
“真像个小仙女!老天,她太可爱了!”
他定定的瞪了她足有10秒钟,乔宇凡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是那样的清纯,美好,一双灵动无比的眼睛正试探的盯着自己,因为沐浴而显得倍加红润的小脸蛋,笑起来露出两个深深地小酒窝,可爱至极!”
此刻,小夏少了昨天的世故,纯情的就像是一个天使,无比的洁净与脱俗!乔宇凡在看到她的一霎,情不自禁的想起了一个人,只是对方相比较之下多了一些与生俱来的冷傲!
只是她再也回不来了----一想到粟素,他原本高涨的情绪立刻消沉下去,他一眨不眨的看着小夏,最终低声暗哑的开口:
“你以后就睡在小夕隔壁的房间吧!一会儿,我让人帮你准备日常用品,对了,”
他这才想起来,迟疑的问:
“你有没有读书?念到几年级了?”
“读书?”
小夏眼神里迅速掠过一丝惊喜,那是自己一直渴望而不可及的事情啊!但是,她又恢复了惯常的不屑,转而又嘲笑的对乔宇凡说:
“大叔,你真可笑,像我们这种人怎么可能有钱去读书!一日三餐能够吃饱就不错了,你当那里是什么----贫民窟诶,我本来就是个被外公收养的小乞丐,有个地方安身就不错了!怎么还能奢求别的?”
乔宇凡心里有着短暂的疼痛,如花般的年纪,却自幼失去双亲,沦为乞丐,她的成长经历必定充满了辛酸与泪水!
望着小夏看似满不在意的神情,他能理解,这个小女孩不过是用这些来伪装自己,明明是曾经渴望的,却装着无所谓的样子!生活的艰辛,让她过分早熟,精于世故,可是,那纯净的眼神欺骗不了自己!
想到这,他淡淡的说:
“如果你喜欢,我可以让你继续读书!”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她怀疑的看着对方,因为怕男人对自己有色心,她刻意剪短了头发,一脸乌黑,衣衫褴褛,为的就是避免来自身边的危险!
从13岁,跟父母失散后,她饿了一天一夜,后来遇到一个男人,将她带到家里,却对自己欲行不轨,从那以后,她就对男人充满了戒心----
当自那个魔窟逃出来,她立刻愤怒的剪掉了自己的一头长发,手里攥着那个母亲买给她的蝴蝶发卡,忍不住放声大哭·····
只是,面前这个玉树临风,高大帅气的男人,让她忍不住怦然心动,不由自主的乖乖跟了他过来,昨天,看到他,立刻惊为天人,她纯情的少女情怀,不禁悄然萌动!
她的世界里除了贫民窟那些老老少少就再也没有别人了,自从外公在路边捡了她回来,两人一直相依为命,5年了,她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倔强,有着超强自尊的小女孩!
生活的磨练,已经让她不知羞耻为何物,她可以为了讨来的一块钱,跟那帮小乞丐大打出手,抢东西,夺地盘,卖旧物,她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以做的!
现在的她早已跟那个受过良好教育的裴家大小姐的形象相差甚远!都过去了,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够在跟父母见面,只怕见了,他们也早已认不出自己是何人了?
一想到这儿,她禁不住苦涩的咬了咬嘴角,她已经没有选择!就让这个男人安排吧,反正是他欠她的!怎么说她也是这个男人的救命恩人呢!可是,好奇怪啊,为什么自己独独对他放松了戒备?
“你叫什么?”
筱梨棠坐在她身边,帮她梳理着头发,温柔的开口:
“小夏,您叫我小夏就好了!”
这种温存的行为让她受宠若惊,一种久违的情感在心中四溢开来,以前,母亲也是这样帮她梳理长发的啊,只是,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她几乎已经忘掉这种感觉了!
“做我的女儿吧!我会好好疼爱你的,你跟小夕年纪相仿,小夕只有放了假才回来,宇凡每天忙于公事,家里就只有他爸爸跟我两个人了,太无聊了,这下好了,有你来陪我,我好开心啊!”
筱梨棠眼里满是温情的看着这个被自己揽在怀里的小女孩,小小的年纪,流落在外,她好心疼啊!看着乔宇凡母亲慈祥的眼神,她喃喃的叫了声:
“妈妈!”
话一出口,小夏忍不住泪如雨下,多久了,自己多久没有哭过,没有叫过这两个字,曾经以为自己的心已经麻木了,早已不知亲情为何物!
现在这一声母亲叫出来,她才发现,自己原本是一直渴望的,只是嘴硬而已!她呜咽着,哭倒在筱梨棠怀里,再也停不下来,母亲,对她来说,是多么渴望不可及的字眼?
经过了这么久,终于又能感受到母爱的温暖!筱梨棠疼惜的轻轻拍着她的肩膀,柔声劝慰:
“乖了,不哭,以后我就是你的妈妈,我会想疼爱小夕跟宇凡那样疼你·····”
宇凡看着这一幕,不禁动容!早点找到她就好了,也不至于让她在外面受了这么多的苦!一想到整件事的罪魁祸首,恨意加上恼火,让他瞬间寒了一张俊脸,低声说了句:
“妈,爸爸在哪里?我有事问他!”
筱梨棠指了指二楼,乔宇凡向父亲的书房走去·····
“怎么,宇凡,还没上班吗?”
乔政桐摘下了眼镜,放开手里的书籍,有些意外的看着儿子,这个时候,他应该在公司才对!
“爸爸,你的父母是什么时候去世的?我是说纪澄的外公?”
“我跟你母亲结婚之前就双双过世了,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您有养父吗?如果有的话,也算是纪澄的外公了?”
“没有,宇凡,你今天好奇怪,怎么尽说些不着边际的话呢?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随便问问罢了,”
乔宇凡故作轻松的说:
“爸爸,您慢慢看,小心眼睛,我上班了!”
望着儿子离去的背影,乔政桐心里有了一丝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