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歆脸又是一红,看他神情是思索了一番,才认真道:“公主,韩歆不会,韩歆所学,并不包括下棋一项。”
我先是一愣,不想他竟会用这个法子来推脱此事,继而笑出声来,见他因为我这般开心而有些不知所措的模样,更是笑得花枝乱颤。
不过看他如此尴尬,我这时心里也生出一些不忍来,对他道:“罢了,本公主也只试你一试,看你会否以诚相待,可本公主现下无聊得紧,你须得替本公主排遣心忧。”
“这――”韩歆好像是很为难的样子,“这”字说话便没有什么反映了,我正觉无聊,还想要再打趣几句,突然见他神色一变,低声对我道:“公主,寺外有人急冲而来,马车亦有不少,只怕生变。”
那时的我与今天相比简直是有天壤之别,我根本想不到更多的地方,只是看他脸色凝重,情不自禁地也跟着紧张起来,可是面上还维持着镇定,问:“这皇觉寺有谁敢驰着马车横冲直撞,莫不是――啊!”
我掩住了自己的口。
我想到了两种可能,但是这其中的任何一种,都是我不愿意预见的。
其一,权臣逼宫,而且极有可能是杨家所为。
我在这皇觉寺中,也曾有返宫之念,每每上书请准,却都不得回音,宫中于我几乎是断了消息。只有三皇弟叶曦璩曾来看我,我问他时,他总语焉不详,我与他同胎而生,自是能够隐隐觉出宫中有事,只是他不说,我身为女子,也不好得多问。
其二,檀江已攻至京城。
杨氏就算再有作为,这皇觉寺在民间声望也不可谓不高,若是杨氏在此任由车马横冲直撞,惊了神灵息养之处,他日就算能够登上帝座,得不到神赐,又失了民意,那又如何?想来此番当是檀江攻入,他来此昭显其之恶行,那最是自然不过。
我想到此,心跳几乎已经停了,又想起红绯和翠绡今日都因我命而外出,会否因这城破而遭遇不测,心里更是没了主意。
可是韩歆却对我伸出了手:“公主,你且随我来。”
男女大防,我虽有时言语捉弄于他,却也只限于此了,见他手伸来,我想也不想地就退了一步,可是他不管不顾的,就捉起了我的手。
“大胆!”
这是我第一次被男子触手,男子的手和女子的截然不同,宽厚,温暖,我还能隐隐感觉得到,他手上有些硬茧。
就是红绯和翠绡,她二人既为我贴身宫婢,自然承了为我梳洗更衣之职,她们知道我最是厌恶触及这些糙粝的东西,所以历来所触都是最华贵的丝绸珍宝,于是也将自己的手保养得极好,便是宫婢之身也是十指纤纤,细腻如脂。
如今我被他握着,生生地感觉到他硬茧烙在我的指上,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反应,只得摆出我公主的架子,对他喝令放手。
可是韩歆现在早已失了先前那局促红脸的模样,一直执着我的手不放,他道:“公主切莫高声,不知来人是些什么样的人,快随我来。”然后不由分说,拉着我就往前去。
作者题外话: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如果现在是永远,应该不会有别离,更不会有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