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到如今,我已经是历经了许多风浪,所以能在这样泰山将崩的瞬间,持着颜色不变。而且,我还能镇定自若地看着他:“皇爷,您说我大胆,我说的却是实情,莫非皇爷之意,是檀江的圣主在纳妃之时,没有得到您老的同意,所以便是‘大胆’了么?”
江鸿煜失踪,全城*,可是能够调动御林军,并且那让卢太医见了便下跪的左贤智将我送到这里来,可以想见,这位江皇爷的地位,只重不轻。所以我出此言,为的,就是想将他激一激,看他究竟于江鸿煜,可以做出何等是来。
“你,你,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你那个表哥江鸿秋还没有登上帝位呢,你就如此嚣张了!”
嗯?
他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我怎么有些不明白了呢?
我不知如何接他的下句,所以试探着,开口问他:“圣上纳我做妃,自有圣意在其中,若说我只贫寒人家出生,的确是妄做高枝变凤凰,可我却是魏王的表兄,圣上有此决意,怎能说我嚣张,我便要抗旨不从,才能顺得皇爷的意么?”
可惜,江鸿煜没有给我册封,亦没有与我施过龙泽,所以我这后妃之说也只有名无实,更不敢逾矩,以“本宫”自称。
“怎么?你以为只要圣上失踪,江鸿秋便能登上九五么?告诉你,早得很!只要有本皇爷在一天,告诉你的江鸿秋,他便万万不能得逞!”
这位江皇爷说得是嘴唇也颤,手也发抖,就连语音都是不稳,血丝也盈满了他的眼眶,瞧得出,当是那种疾恶如仇的火爆性格。
果然地不出我所料,只见这位江皇爷猛地将亭中小桌上的茶杯向下猛地一掷,便听下面有隆隆之声,紧接着机关一启,地面陷出了一个口子,再然后就从里面蹦出几个人来。
他们手上个个拿着明晃晃地长刀,衣着是清一色的黑色打扮,没有用厚巾覆面,只是眼露着精光,凶神恶煞地瞪着我。
江皇爷这个时候也好像不和我一般见识一样,将手轻轻向外一摆:“带下去,我不想再与你多说,败了本皇爷名声。你不是江鸿秋的表妹么?本皇爷倒要看看,他对你这番言行,究竟有何话说。”
我向后一退,神情高傲地看着这突然从亭底暗道出来的人,口中喝道:“大胆,你们谁敢动我?叫他提头来见!”
“带下去!”江皇爷坚持。
我道:“皇爷,您还莫要后悔!”然后,我顺手往我颈上一摸,手向内绕,将我挂在胸前而藏在衣里的那一块玉佩给带了出来,但这于此还于圣意不大尊重,所以我解了扣绊,将那块玉佩执在手中,高喊:“圣上在此!还不下跪!”
这是江鸿煜向我道出全盘计划之后,交给我的,说如若情势不妙,便将这玉拿出,便有如圣上亲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