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无意地,我用了一个‘抗旨不遵’,我就是想将梁皇后试上一试,她的心里,是否已经把她说出的话,当成是如圣旨一般的了。
“呵,那你现在屈也申了,冤也诉了,还有什么话么?”很显然的,梁若薇已然不把“抗旨不遵”当回事了,或者说她的兴趣点完全不在此处。
我道:“那要看娘娘有几分诚意了。”
我知道我说这句话之后,她定然地会起怒气,但是,她忽地一顿,然后挥手将一些不相干的宫婢都遣了下去。
她静静地看着我:“你知道,你在对谁说话么?”
“奴婢自是知道,自我来宫中每一刻起,我都对娘娘显出了充分的诚意,只是,您,对我不信任。”
梁若薇一直都是闲闲地坐着的,那神态之慵懒仿佛天下的一切都尽在她的掌中,可是当我说完这句话之后,她就有些严正起来,对一直侍在她身旁,也就是白日里我见过的那个,让我并排跟在梁若薇轿后的那名宫婢道:“洛裳,你去看看,莫叫一个人留在殿中。”
“是。”洛裳应了一声,她下来的时候,从我身边经过,有意无意地看了我一眼,然后便去做梁若薇给她吩咐下来的事了。
我则静静地等着。
少倾,洛裳上来,对梁若薇道殿中已无一人,梁若薇才对我道:“你说本宫无有诚意,那你倒说说看,本宫是如何地没有诚意,而你又对本宫做了多少,说得好了,本宫自有给你的赏赐。”
“娘娘似乎很是心焦?这也难怪,圣上失踪了几日,娘娘是六宫之主,又是权臣之女,这个时候,应当是想了很多法子吧?”
我说得信心满满,仿佛我已经在她身边潜伏了很久,将一切都看在眼里一般。
梁若薇沉静着没有给我任何答复。
我继续激她:“娘娘身在高位,自然劳心劳神,思虑萦身,可是奴婢就不同,奴婢心里只想着,要是每日三餐都能果腹,就很是开心了。若是娘娘您能满足奴婢这卑微的希望,我当是可以替娘娘效犬马之劳。”
“哼,天下之间的可食三餐之地何止有本宫此处,以你这姿色,随便去个什么中等殷实人家,做个妾室也够了。”
这番羞辱的话,只因为她现下仍在高位,所以我不得不微笑聆听,而且答话之时还不能惹怒了她:“奴婢生在民间,却也知有所为,有所不为。何况人各有志,那殷实之家固然不错,却不是我心之向往。”
“那你想要的是什么?”梁若薇不知道突然地想起了什么,对我说的话变得有些激昂不堪。
“娘娘,奴婢说了,只愿意在娘娘面前有可够果腹的一日三餐,便也够了。”
我眼见着梁若薇极是轻蔑地笑了一笑:“洛裳,你去,吩咐下给这婢子备膳。”
洛裳应了一声又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