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夏荷并不是要拉尿,她只是洗手。
袁晨?看她打开水龙头,直接就松了一口气,刚开始他说陪她的时候,并没有想到她会上洗手间,但眼见她朝洗手间的方向走,他的心,咯噔一下,不是吧,她要上洗手间,他说陪她,她居然都不拒绝,她好意思?还是知道他有洁癖,要整他?但说过的话,总不好意思食言,硬着头皮,跟在她身旁,进了洗手间,心想,她都不害臊,那么,他就舍命陪君子。
却原来,只是洗手,看到夏荷挤洗手液,看着她把手放在流水底下,他叮嘱。“小心一点,你的左手背上,还有针头呢。”
“我不会洗那儿,”今天早上,她还没洗脸呢,怎么好切蛋糕吃蛋糕?洗过手,开始挤牙膏,看见镜子旁边,有一个挂钩,她对袁晨?说。“你把吊瓶挂那儿吧。”
“还是我帮你拿着好了。”袁晨?站在身边,饶有兴味地看着夏荷笨手笨脚地刷牙洗脸,可不是笨手笨脚,夏荷洗脸的时候,只用右手浇水洗脸,心中,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了张敞画眉的典故,眼睛,不由自主地瞟向了镜中夏荷的眉毛,但见她的眉浓淡适宜,如剪如裁,哪里又需要画了?
夏荷从镜子中,瞥见袁晨?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很奇怪,“你干嘛呢?我的脸没洗干净吗?”可为什么镜子里看不见?
“洗干净了,”袁晨?轻轻地说。“你洗了脸,精神了很多。”
比昨天可是好多了,昨天他找到她的时候,看着她脸上尽是红点,小腿裤子上,血渍斑斑,吓得心都快跳出了胸腔,可现在,夏荷脸颊上被蚊虫叮咬的红肿痕迹,经过一个晚上的脱敏,除了几粒小红点之外,就看不出哪里还有肿。
他话里话外的关怀,让夏荷心中一动,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但不能不说话,只好跟着他的话,重复说。“是啊,精神了很多。”
袁晨?笑了笑,伸手摸上了她的脸。“这里,还有红点,还疼吗?”
夏荷有些慌。“不,不疼了。”
“昨天晚上,又红又肿的,你肯定很疼。”
他的手,很温暖,让她的心跳不规则,她竭力不想心跳的事情,只想昨天晚上。“昨天晚上光顾着怕了,根本就没注意到脸是疼的还是痒的,到昏迷之后,就更不知道了。”
袁晨?怅惘地收回了手,良久才对夏荷说。“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