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项雨汐一头雾水的看着珍珍冷笑。
“这家伙想见人,什么时候还要通报了?不从来都是冲到人家面前的吗?”
项雨汐担忧的瞟了一眼珍珍,抿着嘴没有说话,叶邵然握紧了项雨汐的手,皱着眉头看着她。
珍珍的状态明显不正常,无论是对项雨汐还是对李伟的态度,就拿刚刚她一番刺激项雨汐的话来说,从前性格温和柔弱善良的她是绝对说不出口的。
似乎琴阡陌的死对她的影响要远远比大家想象中的大,这种影响甚至让珍珍像她所表现出来的那样变得尖锐,伤人伤己。
珍珍和琴阡陌已经认识了近百年之久,珍珍因为家庭的缘故没有进入轮回而是成为了永远的一抹孤魂。这种对未来的恐惧和茫然中认识了阡陌,一个不敌视她、不侧视她、不无视她的人,珍珍就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而她的善良和简单也促使她迅速的进入了琴阡陌的世界,两个人成为了彼此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琴阡陌对珍珍的意义甚至要比项雨汐和她们中任何一个人都要重大、深厚,琴阡陌的死可以说就像是夺走了珍珍生命的一部分,这种刺激和影响,让珍珍开始对周围的一切都敌视起来。
“小师兄,”项雨汐在镜昊和叶邵然的帮助下靠着枕头坐直,刚刚治疗经脉的疼痛已经慢慢地缓和,就在珍珍的质问中心痛、纠结的度过:“可不可以帮我和楚陶说一声,学校那边我要晚点回去,让他别担心。”
镜昊当然知道项雨汐是什么意思,皱着眉头叹气道:“好,不就是怕我留在这儿忍不住跟李伟动手么?我干脆出去眼不见心静,楚陶那边我来说。”
项雨汐讨好的朝镜昊笑笑,镜昊看小师妹苍白的脸色那里还忍心责怪,怜惜的道了一声‘别太激动,小心伤口’就离开屋子出去了。
几乎是同一时间,江一川、魏承明和李伟就走了进来,项雨汐心底暗叹,到底还是让小师兄和李伟碰了面,好在小师兄没有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
“我想和你单独谈谈。”李伟桀骜道。
珍珍红着眼睛怒瞪李伟,李伟目不斜视的盯着项雨汐,一副根本没有把珍珍当回事儿的样子,魏承明拉着珍珍安慰着离开。
三三两两的离开,没一会儿屋子里就只剩下项雨汐、叶邵然和镜圆。
李伟轻轻一挑眉,项雨汐虚弱的坐在床上笑道:“我现在身体很虚弱,甚至一些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到,万一我想喝个水或者连话都说不出来怎么办,让他们留下来没关系的,你大可以放心。”
李伟站在屋子中央,依旧是那副风姿卓越的模样,这种人见过一面后就会让人终身难忘的吧。就算现在大家都知道他是清醒而且收起了锋芒的,但是他带给人的隐隐不安和威胁却是难以消除的。
项雨汐没有叶邵然那么如临大敌,却不合时宜的可怜起他来,也是一个孤单可怜的人。
“是暂时清醒你自己想来还是止远遥的又一个阴谋。”项雨汐笑问,声音虽然很虚弱,但却不影响她话里话外的讽刺。
“是永远清醒,”李伟深深地看了项雨汐一眼:“小琴死的那一瞬间,我就已经脱离了止远遥的禁锢。”
“哦?”项雨汐声音轻轻的,看着李伟额头上鲜艳欲滴的朱砂,脑海里却闪过在魔族五灵阁时的情景。
‘这是束仙丝,可以随意变换长短大小,带有附加的属性。当使用者的执念达到一定强度的时候,会随机为他完成一个对等的愿望。’
‘其实这头绳我是因为挺好看才拿的,有点鸡肋。这条件达成实在是太困难了,如果有这么强烈的执念的话,那努努力力拼拼命什么愿望不能实现?再说,小愿望用不上,大愿望怎么也要把自己逼成神经病才能完成的吧。’
‘送我吧。’
‘没问题啊,我留着还真没有什么用,你若需要就拿走吧。’
最后的场景只停留在琴阡陌温和的笑笑,伸手将那丝带绑在自己的头发上。
“是因为束仙丝吧,”项雨汐开口:“那条丝带,是之前阡陌刚刚得到的装备,据说当使用者的执念达到一定强度的时候,会随机为他完成一个对等的愿望。”
“也就是说,”李伟突然声音低沉了起来:“阡陌死前的遗愿是……”
“我想我知道阡陌死前说的到底是什么了。”项雨汐垂下头,苦涩的笑笑。
叶邵然伸手握住了项雨汐变得冰冷的手尖,死死地、用力的,带着让人心安的温度。
“你打算怎么办?”项雨汐抬起头看着李伟问道:“抱歉,阡陌似乎什么都没有留下,不仅仅是你,我们也连个缅怀的东西都找不到。”
“小琴不需要缅怀,”李伟苦笑:“她总是很倔强的不想让人看到她的脆弱,这种形式只会让她走得也不舒服。”
“我想……”李伟声音不急不缓的让人不自觉的跟着进入到什么都无所谓的状态中:“我要回到止远遥身边去。”
叶邵然没有说话,镜圆始终坐在角落里一言不发,让所有人都忽视无视他。
“你想去卧底?”项雨汐皱眉:“你没有必要……”
“是为了我妹妹,”李伟打断项雨汐的话:“你们也可以理解为我要给小琴报仇。”
项雨汐被李伟打断后也不好再说什么,原本是想劝李伟,他完全可以无拘无束的离开,成为一个闲云野鹤的自由人,没有必要跟着他们为对抗魔族费心费力。可是李伟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无论是为了琴阡陌还是为了什么,他总归因为共同的目的和敌人,成为了自己这一阵营中的一员。
“好,”项雨汐点头:“小心。”
“呵,”李伟轻笑一声:“我不必做什么,只要待在他身边就事成一半了。”
叶邵然轻‘咦’了一声,项雨汐却恍然大悟的了然一笑。
“挖掘心底最深处的情感并释放。”项雨汐笑道:“会让人爆发自己压抑在心底的情感,这种能力可以让好友反目成仇、可以让子弑父、臣反君。”
“看来你的确和小琴关系要好,她这些都跟你说了。”李伟对于自己本命能力被别人知晓的事情不甚在意,只是淡笑着提了一句。
“的确,”项雨汐笑道:“只要你待在止远遥身边,他周围有野心的会做出冒险的举动、有私心的会有过激的行为,甚至他自己也会因为野心爆发而将自己困入绝境。”
叶邵然移过目光,不敢去看项雨汐的眼睛,怕自己从里面看到她对于这句话的态度,是真情还是假意、是诚挚还是敷衍。甚至,会不会有担忧和犹豫。
“李伟,”项雨汐突然开口道:“你现在是没了枷锁没了禁锢一身轻松,倒是把我们弄得惨兮兮的。我也就算了,调养一段时间就痊愈,这账嘛就不找你算了。不过我们家小叶子可被你害惨了,他可是经脉全部受损修为尽失,你就没什么补偿的?”
叶邵然皱着眉头责备的看了项雨汐一眼,却只得到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我没想……”
“小叶子,”项雨汐忙开口打断叶邵然的话:“帮我去烧点水好么?我想喝热水。”
叶邵然看了项雨汐好一会儿,才轻轻叹了一口,没有办法的转身出去了。
“一看就是个善良的孩子。”李伟看着叶邵然出去的方向笑道。
“我可以理解为,你在影射我不善良?”项雨汐靠在床头,有了些力气跟李伟调笑。
“你硬要这样理解我也没话说,”李伟扯起一边的嘴角,怎么看怎么像是偶像剧里有点痞有点坏的男一号:“其实经脉全损修为尽失也不是没有办法痊愈。”
“真的有办法?”项雨汐挺了挺身子声音里满是期待。
“有,”李伟道:“我不知道你是否听说过人和石。”
“人和石?”项雨汐和角落的镜圆对视一眼又道:“听说过,天时地利人和的人和石。”
“没错,”李伟道:“人和石说白了就是一块幸运石,它会把好运带给自己承认的主人,而看似死结的经脉全损如果通过好运的治疗,也是可以奇迹般康复的。”
“太扯了吧,”项雨汐瞠目结舌:“你说这疗伤的药就是好运?”
“没错,”李伟努了努嘴:“你说这世界上有什么病症是好运医治不了的?所以说,经脉全损的伤还要借助石头的优势才行,而这身为药引的人和石,我刚刚好知道它的下落。”
“在哪儿?”项雨汐突然脊背窜起一股凉气:“你不会已经和止远遥说了吧!”
“止远遥应该还不知道,”李伟道:“但我还是通过他手里的线索推测出来的,我想以他的智商和头脑,距离他得到结果也不远了,只不过他走了弯路、钻了牛角尖所以才迟迟和人和石错过而已。”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