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莎停下来的时候,已经满脸菜色,看上去很劳累。眼睛也没有睁开,摸索着伸出手探了探儿子的额头,还好,没有那么烧了,而且,呼吸也渐渐平稳下来。玛莎长舒了一口气,一下子栽倒在旁边的小床上,像是知道西索在身边一样,低声说了一句:“西索,帮我照顾一下小泽,一会儿他醒了,可能会嘘嘘或者饿了,你要照顾他,然后抱抱他就好。”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低,就这么睡着了。
西索瞠目结舌,很是不满,但是,就算把玛莎叫醒,也神志不清了吧,怎么解释的清楚?这么有趣的能力,不搞清楚的话,人家可是会寝食难安的。西索咬着扑克牌,很是忧伤地坐在地板上,叹了口气,觉得等待的时间过的万分漫长。
不一会儿,西索又发现了一个新奇的现象,就在玛莎睡下的时候,小屋子周围撑起的圆竟然在渐渐消散?不大一会儿的功夫,曾经出现过的念力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似乎全然没有出现过,甚至,嗅不到一丝痕迹。西索眯了眯眸子,血液暴动,身体里的念力蠢蠢欲动,焦躁不安。真是太有趣了,好独特的玩具!这个女人,西索要定了!谁也不许打她的主意,从今天开始,玛莎就要完完全全属于西索!
小泽红的异常的脸色渐渐回复正常,无意识地伸了伸小爪子,抓到妈妈的衣角,皱着小鼻子嗅了嗅,许是闻到了熟悉的味道,于是,翻个身,凑过去,钻进妈妈怀里,继续睡。玛莎也下意识地搂着他,将自己的胳膊垫在他小脑袋下面,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孩子的后背,好让他继续睡的安稳。
西索看着两人的一举一动,心里感觉怪怪的,有些不适应。从来都是独来独往的魔术师,连包养毫无念力的情人过夜都从来没有真正入睡过,血脉相连的母子相依相偎的情境,竟让他有了一丝丝的伤感?西索挑了挑眉,怎么可能?他可不是流星街那群垃圾出身的家伙们,他又不是没有父母没有家,这种生活,不是早就厌倦了吗?所以才会四处流浪寻找刺激,甚至不惜挑战库洛洛。
法莫站在屋外不远的大树上,紧皱了眉头,思量着是不是要过去看看情况。西索在的话,应该是没有入侵者敢擅自进去骚扰,但是,西索的RP,却不可信。玛莎的念力足够治愈小泽,却不能持久,而且,发动念力的副作用,也会给她自身带来相当大的麻烦。
正纠结不已,身边就感觉到了若有若无的陌生念力,法莫立刻提高了警惕,集中注意力,仔细感知念力的来源。一会儿,才缓缓睁开眼睛,松了一口气,原来是小姑娘呀,难道是不放心玛莎跟过来的吗?法莫偏过脑袋向玛琪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
后者干脆大大方方走了出来,她本来也不打算隐匿的,只不过大家似乎都喜欢玩儿暗处的,她就只好也学者法莫的样子把自己藏在树后面。既然人家已经看到了,那就没有必要继续“见山不见水”的游戏了。
法莫也从树上跳下来,对着玛琪微微一笑:“玛莎不会有事的,小泽也很平安,你忙的话,可以先回去。”玛莎一向要强,更不会在敌人面前示弱,虽然眼前的这个是她的女儿,可是,却难以保证不会变成敌人,尤其对于这次小泽差点被害死一事,法莫相当计较,对于玛琪,虽然依旧和颜悦色,眼里却满是生疏。
玛琪自然明白男人的意思,并没有在意,依旧耐心等在小屋的外面。团长恐怕早就怀疑女人是念能力者了,与其被揭发,还不如自己早点汇报上去。
“玛莎并不知道自己是念能力者。”法莫看着玛琪,嘴角的笑意怎么看都是十足十的讽刺,“如果不是为了找你,玛莎也不会变成这样子。小丫头,就算你是蜘蛛,也要知恩图报。这个世界上,绝不会有第二个会如此为你。”虽然明知道对着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强盗说这种话,就是自取其辱,法莫却深深地为玛莎所做的一切感到不值。
当然,玛琪依旧面无表情,双手揣在口袋里,连眼神都懒得给法莫一个。后者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要跟一只不可理喻的强盗蜘蛛讲道理。就像玛莎说的,他们过的就是饮鸩止渴的日子,并且以此来满足自身对于惊险刺激的追求,可是普通人却不一样。所以,从最初,他们就不是一伙儿人,怎么计较的来?
屋内的西索也早就察觉到了玛琪和法莫的气息,转过头,从门缝里看了两人一眼,继续坐在地板上堆塔牌,等待儿子或是女人醒来。儿子?西索眯了眯眼,猛然想起来一件不太愉快的事情。
刚见面的时候,泽似乎说过,女人想要嫁给法莫来着吧?只是想让他有一个父亲?那么现在呢?现成的父亲来了,怎么没听女人跟自己提起过结婚的事情?难道想偷偷跟别的男人结婚?
西索歪了歪脑袋,眨眨眼,对于婚姻,他还真是没啥概念,也不知道跟一个女人结婚之后,需要做什么,或者,什么都不需要做?这样的话,结婚其实也没有什么影响的嘛。可是,既然都没有改变,为什么要结婚呢?西索很迷茫,脑袋绕了半天,直到打结也没能想明白这个问题。
西索刚停下那些乌七八糟的想法,泽就醒来了,一个骨碌爬起来,坐在床沿,小爪子揉着眼睛,嘴里含糊不清:“妈妈,嘘嘘。”
西索呆了呆,想起玛莎的交代,虽然有些不甘心,但是,为了那个奇特有趣的能力,只得屈尊,抱着儿子去小屋外面嘘嘘。虽然还有些迷糊,小泽同学的鼻子确实一如既往地灵敏,嗅了两下,嘟着小嘴,有些不高兴:“papa你好笨,裤子都没脱,怎么嘘嘘?”
西索微微凌乱了一下,都穿着开裆裤了,为毛还要脱裤子?直接嘘嘘不行吗?但是,西索心情不错,也就任他折腾,帮他脱了裤子,抱到一棵树底下,等他嘘嘘完,在套上裤子,抱进屋子里,小泽同学打个哈欠,在西索的胸膛上蹭了两下,接着睡。
…….
西索有些忧郁了,一个两个都在睡觉,人家怎么办?一个人呆着,好无聊的说。
法莫看到西索耐心伺候小泽嘘嘘,也有些不可思议。但是,同时也就想到,玛莎肯定疲惫不堪,还在昏睡中。皱了皱眉,有些不大放心,于是,走向小木屋,去看一看玛莎的情况。玛琪紧随其后。法莫皱起眉,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西索看着近来的两人,颇为不满,仿佛自己的私人领地被陌生人踏足了一样,好想把两个人都扔出去。法莫却只是淡淡看了西索一眼,走到玛莎身边,握了握她的手,冷的像冰块似的。
西索也察觉到了有点蹊跷,以眼神询问:“怎么回事?”
法莫摇头:“每次使用念力后都会这样,具体是怎么会这样,我也不大清楚,玛莎不太愿意让别人看到她的念力。而且,玛莎的念力可用度并不大,每次只能坚持半个小时左右,副作用却很强烈。”
西索显然不相信,但是,他本来也没指望这个男人能告诉他多有用的信息,还是等玛莎醒来再问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