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看了看突然沉默下来的西索,瘪了嘴,对于突然被抛弃的行为很是不满,傲娇地哼了一声,抱起小手枪就要跑,才不要跟你玩了!西索笑了笑,从后面抱起他,然后一只胳膊圈住小孩子的身体,让他与自己面对面,举到视线齐平处,尽量笑的和蔼可亲一点:“泽都在那里做什么游戏了呢?”
泽乖乖坐在西索胳臂上,眨巴着大眼睛往下看了看,对于高处的这种感觉很享受,笑的眉眼弯弯,对于西索的问题也很乐意回答:“捉迷藏,捉猫猫,还有抢卡片。”抢卡片当然是跟依妲的念兽抢,泽对于那只酷似猫咪的小动物的热情,在被它刻意恐吓了两次之后,终于鼓起勇气反击,却发现那只看似很冷酷很有能耐的念兽其实是个草包,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于是,泽便肆无忌惮地开始欺负它,以报自己被恐吓的仇。有一段时间,两只就把玛莎带回来的那些游戏卡片,当成了战斗的道具。
卡片?西索总算抓到了一个关键词,挑了挑眉,继续问道:“卡片能做什么?泽知道吗?”虽然小孩子说话和描述的方式都很有限,但是,西索却觉得乐趣无穷。猜谜语也是娱乐的一种嘛,怎么能够太计较呢?嗯哼~~
泽抓了抓头发,似乎很苦恼,咬着手指想了好一会儿,才回答:“妈妈会变魔术。”
西索耐着性子想了一会儿,就明白了,大概那个卡片有类似于自己的魔术口袋一样的功能,只不过这个卡片大概能够把大的东西变小放进去,然后使用的时候再恢复原样取出来?时空容器?西索挑了挑眉,他似乎知道,玛莎去过哪里了呢。
西索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心情很好,看着儿子肉肉的小脸,也觉得特别可爱,抵了抵他的额头,微微一笑。
泽咯咯笑起来,除了母亲,很少有人跟他这般亲近,对于西索的主动示好,泽表示很得意,于是,再次毫不客气地提出要求:“爸爸,飞飞。”西索抬头看了看厨房的人,既然玛莎没有反对,那就是可以的吧?于是,抱着泽来到院子里,看了看,屋顶上有个小阁楼,去那里坐坐吧,纵身一跃,轻巧地跳到阁楼上,泽兴奋不已,哇哇大叫。
玛莎在厨房叹了口气,不知道接下来要如何应对西索。既然能找到这里来,自己想做的事情,西索大概也猜到了又**分,又要改变计划了,真麻烦!玛莎咬了咬牙,恨恨剁着鱼头,仿佛这一刻在砧板上的东西是西索一般。
楼顶上的泽和西索听到厨房里咚咚咚的声音,对视了一眼,很有默契地想到:妈妈/玛莎生气了!西索抽了抽嘴角,跟泽商量:“先下去吃饭,改天再上来玩儿,好不好?”泽也很识时务地点了点头,妈妈生气的时候会打人,自己还是乖乖的吧。
由于刚刚到达新家,泽很兴奋,很晚了还不想睡觉,绕着屋子跑来跑去,玩的不亦乐乎。玛莎也追着他满屋子的跑,这小子,自从腿脚利落了以后,跑的越来越快了,而自己,明显在变老,根本追不上啊。玛莎坐在沙发上,歇了一会儿,对着泽招了招手:“过来,洗澡睡觉了,不然明天就送你去学校。”
泽立刻摇头:“不要去学校。”学校里闷死了,坐在板凳上一动也不许动,自己又听不懂老师在讲什么,那么讨厌的地方,才不要去!泽撅起嘴,乖乖走到妈妈身边,表示愿意去睡觉,还不忘讨价还价:“妈妈,不去学校,泽在家里背书。”
玛莎含糊地应了一声,抱着他往浴室走去:“嗯,只要你听话,在家里也是可以的。若是不听话,就只能去学校了。——话说,泽,你胖了好多,以后不许挑食,肉肉少吃点,多吃点菜菜。”
泽眨了眨眼,咬着手指头,皱起小眉头,说:“妈妈你真讨厌,都快睡觉了罗嗦这么多!”
玛莎被噎了,拧了一下他的小屁股,瞪眼:“妈妈是为了你好,长这么胖,以后会很容易生病的,而且,也会很难看。妈妈才不要喜欢一个胖嘟嘟的小肥仔。”
泽越发不高兴了,在浴盆里扑腾了两下,大眼睛转来转去,瞄到站在浴室门口的西索时,伸出小爪子,指了指:“他比泽胖多了,妈妈为什么喜欢他?”
玛莎突然很忧郁,小孩子的问题总是让大人无地自容。她能说她不喜欢西索吗?分明就是自欺欺人,要是不喜欢,管他死活做什么?费了那么大力气,不就是希望他能够按照自己的心意,放肆而自私地活着吗?
西索却觉得很有趣,走过来,蹲□子,捏了捏泽肉肉的脸颊:“因为泽个子太小了哦~~等泽长高了,就算胖,也不会被妈妈嫌弃的哦~~”
显然,长高对于泽来说,还是个挺大的诱惑,一听西索这么说,立刻安静了,眨巴着大眼睛,热切地看向西索:“怎样才能长高?嗯,长的像爸爸一样高。”那样的话,妈妈就不会打自己屁股了。
玛莎拿了沐浴露擦在他身上,再拿浴花擦出一圈圈的泡沫,抢在西索之前回答:“不挑食,早睡早起,听妈妈的话,很快就会长高了。”
泽的注意力已经被泡沫吸引了过去,咯咯笑起来,小爪子使劲拍打着浴盆里水,溅的四处都是。西索皱了皱眉,看到玛莎没有任何反应,随他折腾,也就蹲在原地没有动,笑眯眯地看着闹腾不已的小孩子。很容易就就会被新奇的东西吸引了呢,一个问题问上三五遍,也记不住答案,是因为没放在心上吧?还是说因为被人保护着,所以不需要放在心上?于是,一直都很快乐,没有烦恼。
西索突然想起在流星街第一次见到玛莎的时候,她牵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那个地方,意外地比流星街其他地方都要干净整洁,而且几乎没有人敢去闹事挑衅;那个孩子也跟流星街其他的孩子不一样,穿着漂亮的粉色公主裙,头发被扎成两个长长的马尾,蓝色的大眼睛像是大海一般,清澈透远,看上去就像一个公主。
玛莎一直对孩子都保护得很好呢。那时候,西索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也经历过足够多的伤害和背叛,但是,他就是忍不住,想要知道那个女人究竟怎么想的。如果足够强大,她完全可以把孩子带出去,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如果决意留在流星街,那就该让那个女孩子早点适应流星街的残酷,她却在流星街培养着一个公主。呵呵,真是让人蠢蠢欲动呢。
玛莎并不适合流星街,所以,对于死缠烂打,脸皮厚到一定程度的西索,她既没有狠下心来揍他一顿——当然,这个目标可能不大切合实际,也没有带着玛琪立刻搬家,而是在西索每次恰巧赶在饭点缠过来的时候,只是叹口气,却给他添了一副碗筷。
西索的变态和自私,在那个时候,已经应用的如火纯情。所以,在流星街再次爆发争夺地盘的游戏时,他毫不犹豫地出卖了玛莎母女,迫使她们不得不转移。甚至在寻找新的落脚点的时候,西索也不忘添油加醋,阻断她们到达相对较为整洁和平安的地区,而是将她们围困在最糜烂最暴动的西北区。然后,西北区爆发瘟疫,其他几区的首领一致决定烧死那里所有的人,以免瘟疫蔓延。西索不知道玛莎她们是怎么逃逸出来的,但是,很明显,流星街被诅咒了。瘟疫的事情还没有过去,这里再次被投放了化学毒气。
西索不知道玛莎用了什么方法,居然请动了猎人协会的人,消散了毒气,甚至连尼罗特那个老头,都屈身来到流星街。遗憾的是,一向自以为是,不知天高地厚,四处里蹦跶的西索也没能侥幸逃过毒气的侵袭,有一段时间蔫蔫得,无力行动,也就没有机会偷听到玛莎和协会的谈判交易。
西索在流星街最后一次见到玛莎的时候,她正把女儿送到十三区,并且替她找到了几个同伴。西索嗤笑,流星街的游戏可不是人多就能取胜的。那时候,大概谁都没有想到,那个最多的时候只有13个人的组织,竟会有一天让全世界都恐惧。
西索一直都想不明白,明明玛莎直到现在也没有发现他曾经的背叛,为什么在离开流星街的时候,要多此一举,消除他的记忆?但是,现在他大概想明白了,小伊所说的蝴蝶效应,可能会牵连到自己吧?这算什么?以德报怨?
西索突然无声地笑起来,女人的感情真是奇怪呢,那个时候,明明什么都没有发生,她却喜欢自己。等到天空竞技场再相遇的时候,自己下足了功夫,温柔以对,她却只是为了钱而委曲求全。
泽已经睡着了,玛莎抱着他进卧室,看到一脸诡异的西索,禁不住打了个寒战,大半夜的,又在发什么疯?西索依旧咧着嘴笑的很开心,亦步亦趋跟在玛莎后面,也不做声,耐心看她照顾小孩子。玛莎也懒得理他,反正西索从来就没有正常的时候。
作者有话要说:俺又裸奔了...
似乎江苏的孩子们还有奋斗一天啊,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