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华殿是皇上的寝宫,那建筑显得宏伟而浩大,所有装饰都又明黄色或龙形为主,处处显着皇家的威严和气势。距崇华殿南不足五十米处是勤政楼,是每代君王处理政事的地方。
此时的楚杏雨已然站在崇华殿内,等待着韩颂下朝归来。因为韩颂昨晚说让她伺候起居,所以昨晚的太监总管李德顺只是将她交给了照顾皇上起居的另一宫女晚风,虽然这个宫女比自己年纪小,但是由于是在皇帝身边伺候的人,显得很沉稳。
“杏雨姑娘,前朝那边可能还有些事,皇上一时半会过不来,你就在殿内候着吧。”其它的宫女都各司其职去了,只有杏雨还站在殿内。
她是皇上调来的人,所以晚风也不敢随便指使她。这个女子太美了,皇上从不主动调什么人到身边。所以她心中暗测,说不定以后她也会成为这宫中的主位之一,如此晚风对她便分外的客气和小心。
楚杏雨微点着头:“谢谢晚风姑娘。”
这时门中却传来一阵脚步声,晚风向那望去,脚下也没有懈怠地迎了上去:“奴婢参见芷公主。”她恭恭敬敬地行了礼。
楚杏雨看到韩芷进来,后面跟着云湖,便迎了上去跪下:“参见公主。”
“免了吧。”韩芷生硬地说着,脚步直至上座方停下,很明显的脸上有些许不悦。
“谢公主。”晚风和楚杏雨谢着起身,这时已经有小宫女奉上茶水,端至晚风身边交给她。
“皇上还没有下朝吗?”韩芷问。
“是的,公主。”晚风上前回答着,为韩芷奉上一杯茶。
“你先下去,让杏雨伺候吧。”韩芷对她说。
晚风微行了礼,便退身出了门。
韩芷的目光直直的逼向楚杏雨,眼中带着憎恶的目光,冷哼道:“没想到你还挺有手段的。”
“奴婢不敢,杏雨昨日偶遇皇上,实属巧合。”她温温地答着,依旧谦卑得样子。
“不必解释那么多,我只希望你不要后悔今天的决定。待在皇上身边并没有你想得那样好。”韩芷警告着她。
谁也没有她了解这个皇兄,他留她下来绝对不单单仅是因为她的美色。这个女子确实有些不同,只是她还不知道韩颂到底看上了她那一点?其实这些她也根本无需操心,韩颂应该自有韩颂的道理。
他虽然登基只有将近一年,可是自韩扬被俘至年初的禅位,这期间却有两年那么久都是他在处理朝政。如果他是那么容易被美色所迷,那这个皇位就不会坐得像今天这样稳了。毕竟现在的安阳不仅只有外忧,内患事实上更加的可怕。
只是让她不放心的是楚杏雨,她想干什么?她用什么手段让皇兄留下了她?或者她有什么目的?她不信任她,从第一次看到她时,就觉得她的出现透着不单纯。而今早李德顺的宣旨,就更加的印证了她的这种感觉。
楚杏雨沉默,解释得多反而显得可疑,所以她选择不开口。
“朕只是上个朝,怎么这宫里就这么热闹了?”这时一个带笑的声音传来,她们看到皇帝韩颂的身影闪了进来,身边没有带一个伺候的人。
“皇兄。”韩芷略施一礼。
韩颂对她微颔了首,算是回应了。目光略过楚杏雨,她此时一身的淡粉色宫装,头上虽然梳着普通宫的头饰,可是脸却粉嫩娇艳。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一个嫁过人的女子,竟然对他有着特别的吸引力。
“皇兄。”韩芷看到他留在楚杏雨身上的目光,迟迟不肯收回,心中已经暗叫不妙。
她这个皇兄一身自命不凡,誓言不会被儿女情长所惑。可是此时他发亮的目光,分明已经对楚杏雨心生好感。
韩颂收回目光,轻松地对韩芷道:“朕知道你对朕留下杏雨一事颇有疑虑,只是朕调你一个宫女来,没什么不妥的。”
“皇兄可知道她的身份?”她犹有些不甘的问。
没有见到韩颂前,她想韩颂留下杏雨顶多只是一时的好奇或者有什么用意。可是看到他看楚杏雨的目光,她心里却亮起了危险的信号。她真的怕皇兄对她会来真的,那样的话不管这个楚杏雨有没有目的,他都会万劫不复。
“知道。”韩颂点着头,似是对韩芷执意提起她的过去有些不悦。
“那皇兄可不可以告诉芷儿,皇兄留她做什么?是存有什么样的心思?”放眼安阳,也只有韩芷敢这样直言。
“芷儿!”韩颂还是严言喝斥她。
虽然他一向宠她,也因为她如男儿一般忧国而看重她,可是也不能允许她如此的放肆。韩芷看着他有些恼怒的样子,知道自己逾越了他的底线。再怎么样一个宽容的帝王,或者一个男子都不会这样由他人逼问自己对一个女子的企图,尤其要承认对一个曾作他人妇的女子的念想。
“芷儿明白了,芷儿不再相问,芷儿告退。”她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便朝着殿外走去。
是自己有些有急了,或许她的皇兄并没有想到这一层,而自己就将这层也许还没糊上的窗户纸捅破了。可是令她失望的是韩颂并没有否认她的话,难道说她的皇兄心里真的对她有了那个意思?
云湖也跟着她出去了,只是在走到楚杏雨的面前时,抬头复杂地看了她一眼,分不清是担忧还是什么的。
楚杏雨看着她们离去,觉得韩芷将一切弄得复杂了。韩颂也许对自己有些好感,但她离那一步应该还很远……
韩芷离去后,韩颂的脸色恢复了正常。他对杏雨说:“楞着做什么,还不过来伺候。”他微笑着化去尴尬,仿若刚才韩芷的那些话没有说过一样。
楚杏雨静静地上前去,伸手为他解下了那一身的隆重的龙袍,为她换上了一件同样明黄色的便服。这是晚风事前交待好的,所以她才不至于恐慌。
只是她的手在帮他糸带子时,手忽然被他抓住,她只是惊异地抬头看他。
“你是不是也觉得朕对你有什么企图?”他认真地问。
楚杏雨轻笑着摇了摇头,然后抽回手,低头继续为他糸着衣带,眼中却是冰冷的:“奴婢清楚自己的身份,不会有非份之想。”她回答的很平淡,脸上也没有特别的表情。
韩颂看着她的脸上的每一个变化,他想她真的是一个聪明的女子。她很懂得把握分寸,也很清楚自己的位置,或者说她活得依然很自我,也许他这样一个帝王在她眼中仍是不值得的吧。
脑中闪过昨夜芷华殿的画面,月光下的她是那样清晰的印在他的脑子中,她散发的独特风情令他心动。只是这样一个美好的女子,却为什么曾嫁作他人妇呢?他心里升起一丝微微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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