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野外,在山脚下,春天的气息扑进鼻翼,墨兰雪心里好受多了,仰望着山顶,一片绿色,感慨万分。一晃又一年了。今年对你来说,简直是挑战到心理极限了,亲情那座墙塌陷了,心中唯一的惦念淡去了,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那天以后,父母再也没给你打电话。唉,马海青说得对,三十多年了,怎么能说断了,就断了呢?你是那么冷漠的人吗?
唉,墨兰雪做人,你太失败了,亲情是那样,婚姻情感也是一塌糊涂。其实离婚以后,你的心并没有真正平静下来,也许你也期待一份真情,只是你怕了,怕了,走进婚姻,再一次品尝背叛的滋味。悦鸣说得对,哪一个女人不期望身边有男人疼呢?但是。。。。。。
“阿墨,快点!”小乖停下脚步,往回跑,大声呼唤着阿墨。墨兰雪听到杰克的声音,抬头,挥挥手,沮丧地回应道:“小乖,我爬不动了。”
小乖身后的悦鸣听到墨兰雪疲倦的声音,她一点点往下走,墨兰雪挥挥手大嚷道:“悦鸣,你们先上去吧!”
悦鸣才不听呢,一鼓作气回到墨兰雪的身边,扶着墨兰雪坐在台阶旁,望着杰克的背影,悄声地询问:“阿墨,杰克的老爸什么时候回来?他一走了之,把杰克扔给你,他也放心?”
“喂,悦鸣,怎么爬不动了?”王淳丢下杰克,往回走,伸出手,要拉悦鸣的手。
“小乖,等等叔叔再爬,危险!”墨兰雪腾得站起来,朝杰克喊着,杰克一个人在前面爬着,多危险啊!怎么当叔叔的?
“阿墨,老叔见色忘义,懒得和他在一起。”杰克回身,大喊着,脸上露出一丝坏笑。
“杰克说什么?”悦鸣没听清杰克说什么,她见到墨兰雪暧昧的笑容,一头雾水。
墨兰雪摇摇头,嗤笑道:“呵呵,小乖嫉妒了,王淳快去护着小乖。”王淳停下脚步,瞅瞅台阶下两个女人,不禁又瞄了一眼墨兰雪身边的悦鸣,不知道为何,就抬不起脚,就想站在悦鸣的身边,难道你喜欢她了?不会吧,王淳,你身边不乏美女,你怎么会喜欢一个毛头丫头呢?再说了,悦鸣对你充满了敌意,对你的问话,不闻不理,说话也充满火药味,哼,第一次见面,你又没招惹她?
“悦鸣,王淳对你有点意思?”墨兰雪搂过悦鸣,点点她的小鼻头。
悦鸣打掉墨兰雪的手,盯着王淳的后背,娇哼道:“阿墨,少来啊,他的艳史,说几夜都说不完,典型的花花公子。”
墨兰雪摇摇头,只是凭着一种感觉而已,对于情感的事情,她怎么敢妄加评论呢?她拽过悦鸣的手,担忧地询问:“悦鸣,你能帮我吗?”
悦鸣茫然地望着墨兰雪,满脸疑惑:“嗯,什么事?怎么说,我们也是姐妹啊!”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墨兰雪非要你请假,说是帮她带孩子,原来她有事?不会是因为她的身世吧?
墨兰雪松开手,长叹道:“唉,我想离开这里。”
“啊?难道你不想找父母吗?”听到墨兰雪的话,悦鸣感到吃惊,怎么回事?今天她看到墨兰雪和孩子亲热的劲头,以为她想好了,留在马海青的身边了呢?原来她已经做好决定了。是啊,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了。先是报纸上的绯闻,把墨兰雪推到浪尖上,让她无处可藏,接着,墨兰雪知道了她的身世,双重压力,迫使墨兰雪心灰意冷了?
“唉,找父母有意义吗?我又不是吃奶的孩子。”墨兰雪神情落寞,缓缓地站起来,扶住小松树,双眸不知道飘向何方?找到父母,又能怎么样?按理说父亲应该不在了,处于什么原因,你被送人了呢?现在知道,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你的人生已经是这样了,怎么说,也没有什么幸福可言了。马海青的前女友说得有道理,怎么说,你是一个离婚的女人,你身上的烙印,永远不会改变,无论你嫁给谁,都不会有什么好的结局,明知道,就没有必要再试了。熟女,就不必再嫁了,还是一个人潇洒地活着吧?
“可是,我妈说,你的父亲已经不在了,当年,你被他送到医院,恰好你父母带着你哥哥看病。”悦鸣怯声地解释,她听从妈妈的话,她想挽回一段亲情。因为墨兰雪还不知道,二姨夫已经病倒了。
“唉,悦鸣,别说了,我不想听了。”墨兰雪挥挥手,不想再听了,知道得越多,越痛苦。
悦鸣自顾自地说道:“按迷信说,如果没有你,也许你哥哥养不活了,可是二姨。。。。。。”
墨兰雪回过头来,隐含着泪水,叹气道:“唉,不就是二十万抚养费吗?我给得起,我打算卖掉房子,把钱还给他们,以后就不要来往了。”
“啊?卖掉房子,你住哪儿?”悦鸣心里一惊,没想到墨兰雪找她是为这事,没想到,谁也没想到她会出此下策。悦鸣朝山腰望去,叔侄两个人的身影,墨兰雪不是和马海青在一起了吗?
墨兰雪伤心的泪水,还是止不住顺着面颊扑哧流淌下来,决然地回答:“离开是非之地,去哪儿,我还没想好呢。”
“阿墨,难道你和杰克的爸爸真没有关系啊?”悦鸣还是不明白墨兰雪心里怎么想的,她和孩子相处很融洽,那个杰克真喜欢墨兰雪,还有一点依赖,多好的机会啊,墨兰雪为何不好好把握呢?
墨兰雪顺着悦鸣的视线望去,她拍拍悦鸣的肩头,柔声地解释:“悦鸣,我是有自知之名的人,我和马海青不是一条船上的人,何况我还是一个离婚的女人。”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走呢?”悦鸣镇定地询问,也许阿墨也就是想想而已,过几天她就会打消这个念头的,毕竟阿墨在上海生活多年了,这里算是她的第二故乡啊!
“明天早上。”墨兰雪不容置疑地回答,让悦鸣傻了,阿墨真要走啊!
“啊?”悦鸣拉住墨兰雪的手,还是不相信墨兰雪舍得离开上海,当年不就是为了能有一个落脚之地,匆忙之间,嫁给王成凯的吗?
墨兰雪双眸闪出一丝忧伤,幽幽地解释:“明天,马海青就回来,我要在他回来之前,离开上海。”
悦鸣强忍悲伤,调侃道:“阿墨,我不想让你走,我好不容易有一个姐姐,你要走,我欺负谁呀!”
墨兰雪紧紧地搂着悦鸣,轻柔她的短发,柔声地絮叨着:“悦鸣,你永远都是我的妹妹,好好把握第一次婚姻,不要像我,再也没有回头路了,离婚女人,再去寻找真爱,谈何容易呢?”
“阿墨,也许马海青是真心对你呢?”悦鸣声音发颤,阿墨真要走了?她决定的事情,谁也劝不住,阿墨太倔强了。
“悦鸣,真心也好,假心也好,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一周,我想清楚了,我应付不了复杂的生活,我喜欢简单。
如果不是我和马海青两个人走在一起,怎么会有绯闻报纸呢?没有报纸上的照片,哪有妈妈和嫂子的威逼呢?唉,即使心里感觉到什么,不说破,还有一丝挂念,明知道妈妈对我不亲,但她毕竟是我的妈妈啊,女儿对妈妈的感情,再不好,她也是你的妈妈,你没有选择啊!再怎么说,那里也是你的家啊!唉,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了,活着觉得都是多余的。”
墨兰雪双眸之中,流露出淡淡悲伤,悦鸣再也听不下去了,她环住墨兰雪的脖子,撒娇地嚷道:“阿墨,别说了,不要离开我,我舍不得你!”悦鸣“嘤嘤”低声哭起来。
墨兰雪说得太对了,二姨也做得太过分了,为了孙子,连女儿也不要了,就是养一个小猫,小狗,三十多年,怎么一点感情都没有呢?是不是太势力了?怎么把钱看得那么重呢?不顾及女儿的死活,总要钱,难道真要把女儿推进火坑吗?唉,怪不得妈妈迁怒二姨呢。墨兰雪的命太不好了,离婚了,刚刚抹平心中的伤痕,现在墨兰雪连娘家都没有了,靠山没有了。
墨兰雪幽幽地低叹道:“唉,女人再强,也需要有人疼的,没有男人疼,没什么,还有妈妈疼你呢,呵呵,也许我墨兰雪不应该来到这个世界上,一个没人疼的女人,真是可悲呀!”
墨兰雪嘴角挂着一丝惨淡的笑容,马海青离开一周了,每天都来电话,他对你,就像对待一个妻子那样,自顾自地汇报着他每天的行程,询问墨兰雪和杰克的生活起居。马海青对墨兰雪越是关心,墨兰雪越是感到恐慌。
杰克对她的依赖有增无减,每天在她的床上起腻,搂住墨兰雪胳膊,才能安然入睡。也许杰克的妈妈怀孕以后,冷落了杰克?杰克在墨兰雪家,只住了两夜,他和她熟悉以后,得寸进尺,非要回自己家睡觉,没有妥协的余地,那天晚上十点钟了,她被杰克闹得,只能妥协,开车带着杰克,回到马海青的家。她睡在杰克的床上,杰克窝在墨兰雪的怀里,那一夜,杰克睡得安稳,再也没有频繁起夜,小孩子认床?
回到自己家,杰克开心了,再也不愿意去墨兰雪的家了。面对孩子,墨兰雪无奈,只能答应了,将就吧,等马海青回来,任务就完成了,别说,一晃一周就过去了。
唉,自从回到马海青的家,王淳天天来蹭晚饭,嚷着要吃这儿,要吃那儿的,杰克和王淳一唱一和的,明知道他们叔侄二人无理取闹,唉,面对杰克乞怜的目光,她不忍心拒绝。唉,她成了他们叔侄两个人御用厨娘了。现在不但是杰克缠着你,连王淳也缠着你了,天天【二嫂】喊着,你连和王淳争执的力气都没有了,唉,你成了彻头彻尾的全职保姆了。
如果马海青回来了,墨兰雪不敢想了,会是什么样的局面了?她能接受杰克,也能接受没有父母的王淳,可是,她不想在无助的时候,接受一份情感,怕沉迷情感之中,怕再一次沦陷进去,再也一次遭受情感的打击。
墨兰雪的忧伤,墨兰雪的沉默,让悦鸣心痛,一直以来,她真就把墨兰雪当做姐姐,向她撒娇,甚至是无理取闹,每一次墨兰雪嘴上嚷着生气,但是墨兰雪却是每一次纵容了她的无理。让她享受到姐姐的宠爱,一个电话打破了沉静,她才知道墨兰雪和二姨他们没有一点血缘关系,她感到惊讶,她不相信,她更不想失去姐姐。
“阿墨,你再试试呢?说不定就找到妈妈了,她一定会疼你的。”悦鸣当务之急,就是不想让墨兰雪离开上海,她要走了,上哪儿去找她呢?
墨兰雪狠狠地擦拭泪水,回眸淡笑,轻声解释:“房子,我已经挂在中介了,我也留下你的手机号码,有人看房,你先应付一下吧,有消息,告诉我,我会回来办理过户的。”
“阿墨,不要走,呜呜。。。。。。”啊?悦鸣晕了,墨兰雪真要走啊?她真要卖房子啊!
墨兰雪轻轻擦拭着悦鸣脸上的泪水,伤感地解释:“悦鸣,我有点支撑不住了,你懂吗?呵呵,我以为我很坚强,其实,我很脆弱,我不能再留在上海了。唉,我一个人,我要面对的人太多了,我只是一个弱女子,我一个人的力量太单薄了,我应付不来。大上海,是诱惑人,机会也多,但这里不适合我,小地方来的人,还是回小地方吧?”
“阿墨,你要回乌鲁木齐?”悦鸣抬眸,盯着墨兰雪的眼睛,她心里忐忑不安。墨兰雪走了,还能回来吗?
墨兰雪缓缓地走到台阶,眺望青山绿水,低叹道:“唉,那里是我的出生地,岂能不留恋呢?但我不想回去,悦鸣,你先不要问了,等我在那里,安顿好了,再告诉你吧,到时候,我会给你留下新的联络方式。”
“灰太狼来了,快接电话吧!”幼稚的手机铃声打破了沉默。墨兰雪摸出手机,走到一旁,轻声地说:“雯岚,我在爬山呢,回家,我再打给你,先谢谢你。”
悦鸣紧蹙的眉头,渐渐舒展开了,心里嘀咕道:“阿墨,你是我的姐姐,哼,岂能让你消失得无影无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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