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兰雪隐约听到一个女人的啜泣声音,急切地呼唤着着她的乳名:“雪儿,雪儿,女儿呀,女儿呀!”
可是她费力睁开眼睛,环视四周,却是陌生的地方,白色的墙,白色的被,率先入眼的是方逸然关切的眸光,依次是马海青,他紧紧地握着她的手,亲吻着,双眸之中充满了爱恋了,可是没有妈妈的身影?难道是梦吗?
“姐姐,醒过来了,没事,只是一个小手术,微创解决问题了。”方逸然站在床前,脸色苍白,怎么没休息好。墨兰雪抽出手,伸向方逸然,低声询问:“逸然,怎么不舒服?几点了?你去休息吧?”
方逸然反握墨兰雪的手,双眼调皮地眨眨,“呵呵,有姐真好,有人关心我了。”
墨兰雪双眸黯淡下来,叹气道:“唉,姐姐关心你,都是表面的,还是找一个爱你的女孩子吧?她才是陪你一生的女人呢。”
“切,再好,也没有姐姐亲。”方逸然有意挡住姐姐的视线,让马海青没有可乘之机。马海青腾地站起来,挡住墨兰雪的视线,急促地表白:“雪兰,等你病好了,我们旅游结婚好吗?”哼,再不吱声,方逸然没完没了。
小手术?墨兰雪动动腿,动动脚,好沉重啊!左手和右脚上都有点滴,真手术了?哦,腹部帮着纱布,胃切除?不会那么夸张吧?“姐,别紧张,胃出血而已,清理干净了。”
哦,墨兰雪想起来,艾薇肆无忌惮的刺激,她的胃好难受啊,哦,胃病犯了?后来就什么也不知道了,明明听到妈妈的声音?不是妈妈吗?那声音柔柔的,和她养母的声音截然不同,原来只是你想的,她还没有来?
床前就马海青和方逸然两个人,没有期盼已久的妈妈?“逸然,妈妈,她。。。。。。”墨兰雪满眼都是失落。方逸然似笑非笑地逗着墨兰雪:“姐姐,妈妈怎么能来无锡呢?姐,你就那么想她吗?”
墨兰雪悲戚地述说着:“唉,三十多岁才知道,她只是我的养母,我的心反而平静了,她不是我亲妈,她没有虐待我,我应该庆幸才对。否则,我还能要求什么呢?现在,明知道有了亲生母亲的健在,不想见亲妈妈,不是傻瓜就是痴呆。”
方逸然笑笑,挥挥手,马海青也站起来来,缓缓地让开了,露出缝隙,缝隙一点点扩大,一位身着绿色小衫的中年妇女出现墨兰雪的面前,她双眼红肿,一双杏仁眼,短发略微弯曲,却没有一丝白发,保养得很好白皙的肌肤,嗯?好像在哪儿见过,是妈妈吗?
“雪儿,我是梅吟雪,我是你的亲生母亲。”梅吟雪泣不成声了,她弯腰亲吻着女儿。
墨兰雪环绕着梅吟雪的脖颈,喃喃低语:“啊?不是梦?你真是妈妈?”失望过后,是惊喜?方逸然竟然耍你?给你一个惊喜吗?
方逸然拍拍梅吟雪的后背,像是玩笑似地劝阻:“喂,两位美女,别激动啊,姐姐的刀口还没有过二十四小时呢!”女人的哭声,真让人受不了,而且是悲悲切切的,妈妈的眼泪还嫌流得少吗?
“妈妈,妈妈。。。。。。”墨兰雪眼睛里的泪水溢满了,喃喃地呼唤着妈妈,三十多年,再一次呼唤妈妈,意义却不同了,她才是你的亲生母亲,她才是梦中的那个妈妈。她绝不会频繁朝你要钱,贴补她的儿子,她不会不管你的死活,逼你卖房子,虽然她出现的迟一点了,但是她终于出现,你墨兰雪终于有了娘家了,你的身后终于有靠山,你终于不用为了生计,委屈求全了。
听到方逸然的话,梅吟雪匆忙地擦拭着泪水,哀怨地说:“雪儿,雪儿,原谅妈妈,原谅妈妈来迟了。”
“妈妈,妈妈。。。。。。。”墨兰雪哽咽了,泪水顺着面颊再次扑簌下来。此时,说什么,也挡不住她心中的喜悦,如果早知道,她病了,妈妈就能出现,她怎么早不病呢?
“雪兰,你和伯母都不要太激动了,来日方长。”马海青手里拿着纸巾轻轻擦拭着墨兰雪脸上的泪水,他和方逸然交换眼神,他怕墨兰雪太激动,对刀口不利,他的造人计划暂时泡汤了。
方逸然耸耸肩,无可奈何,他怎么抑制两个美女相见泪眼婆娑呢?本来女人的泪水就多,此时,对于妈妈和姐姐来说,是多么激动的时刻,妈妈等待这一天,等得好久了,等得好辛苦啊!哭吧,哭出来,心里就好受多了。男人怎么能理解女人泪水代表什么意义呢?
方逸然扶着梅吟雪坐到床边,安慰道:“老妈,您坐下来,姐姐没事了,很快就会出院了,你有什么话,慢慢说。”
曾经,梅吟雪想象好多种和女儿相认的场面,唯独没有想到,她会和雪儿在医院见面,她内心深深自责,她的手轻轻划过女儿的额头,弯弯的剑眉,太像她父亲龙啸了,似有千言万语,不知道从何说起了?她回眸对儿子方逸然说:“逸然,你和马海青能不能出去一会儿,我想和雪儿单独待一会儿。”
方逸然心领神会,他用力按按梅吟雪的肩头,嘱咐一句:“妈,妈,您别激动,您的身体也不适合情绪太激烈了,何况姐姐刚刚手术?”
“雪兰,梦寐已久的妈妈来了。。。。。。。”马海青弯腰低头在墨兰雪的额头上,轻轻一吻,他有点嫉妒,他应该是守护在墨兰雪病床前,唯一的亲人才对啊!母女相认真不是时机,这不是明摆着和他抢吗?
墨兰雪伸出右手狠狠地戳着马海青的鼻头,真是的,没出息,马海青怎么和杰克一般大呢?竟然还会吃醋呢?此时,墨兰雪被爱环绕着,心里挥去了积聚在心中已久的郁闷,有人爱你,你,还有什么所求呢?
脚步声被一层门挡住了,梅吟雪坐在床前,轻轻抚摸着女儿的满头秀发,柔声地解释:“雪儿,当年都怨妈妈回来迟了,才会让你吃苦了,怪不怪妈妈啊!”
墨兰雪摇摇头,过去的一天,无论发生的事情是悲还是喜,后悔也好,自责也好,没有任何意义。因为,一切都不会改变,主要把握好今天,把握好明天,不要再犯同一样的错。
“唉,妈,我也是才知道,她不是我亲生母亲,没有什么怨的,事出有因,我没有选择的权利了,两岁的孩子,懂什么啊!”
淡淡一句话,淡去了梅吟雪心中忐忑不安。她抓起女儿的手,感慨道:“雪儿,雪儿,你太懂事了,委屈你了。以后,妈妈再也不会让你一个人在外飘流了。”
墨兰雪再次摇摇头,沉重地说:“妈妈,你也有自己的生活,你也有家,我怎么能打扰你的生活呢?只要我们能常见面,我没有什么要求。”现在妈妈,不是属于你一个人,她属于方家,她没有过多的奢求,只能经常通话,一个月半个月母女能见上一面,她就知足了。
“雪儿,你什么都知道了,唉,我真想天天和你在一起。”梅吟雪的身体微颤,她没想到墨兰雪要得真不多。
“呵呵,现在,我们不是天天在一起吗?”墨兰雪娇嗔地笑了。现在年轻人和父母的距离也不过如此了,何必要那么多呢?三十多年过来,你一个人漂泊在外,风风雨雨,一个人不是也挺过来吗?
“雪儿,外面那个人,对你挺上心的,你有什么打算啊!”梅吟雪双眸之中流露淡淡地担忧。
墨兰雪拍拍妈妈的手,娇笑道:“呵呵,现在妈妈就要管我了?”她的手试探着抚摸梅吟雪的脸,哦,你和她太像了,还有一双手指,都是纤细白皙,怪不得,文辉流露出惊讶的神情呢?
“雪儿,妈妈没有资格管你的生活,但妈妈怕。。。。。。”梅吟雪胆怯地说着,第一次和女儿见面,就说那么多,不知道雪儿能不能烦你呢,嫌你罗嗦呢?
墨兰雪摇摇头,娇嗔道:“呵呵,妈妈,我是一个离婚的女人,还有什么可怕的呢?离过一次婚了,对婚姻再也不抱什么希望了,两个人在一起,互相慰藉孤独的心灵,比单纯找床伴,好得多了。妈,也许你对我的生活理念,不认同吧?”
梅吟雪的心一紧,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女儿真不想再婚了?也许她的选择是对的,你是一个寡妇了,再婚了,你感到真幸福吗?过去一段婚姻,永远都是你和方浩之间难以释怀的一件事情。
“唉,现在年轻人对婚姻和爱情的看法,我不能苟同,但我也不反对,至于你雪儿,只要你开心,就好,其他的,其实并不重要,也许你说的对,婚姻幸福与否,很难确定的,只要开心就好。”梅吟雪神色黯淡,她没有权利管女儿的婚姻,只要她喜欢这种生活状态,她不会阻止的。唉,她又能阻挡了吗?
墨兰雪紧握着梅吟雪的手,暖暖的,她欲言又止:“妈妈,我就怕,我的生活会影响你,就怕方家对你。。。。。。”想起艾薇的那番话,墨兰雪不能不考虑妈妈的生活?如果真是像艾薇说得那样,她情愿和妈妈保持着距离,或者疏远妈妈,不能让妈妈的生活,因为她的出现,泛起涟漪,妈妈也是苦命的人。
梅吟雪双眸之中露出坚毅的眸光,她郑重地说:“雪儿,一定是那个艾薇胡乱说什么了?方家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意义,这么多年,我一直处事低调,就没有想争什么。
大千世界,万事千丝万缕,都是一个字【缘】,不是你的,争来也会随风飘走的。自从你父亲去世以后,我对一切都看淡了。只是当年,我不忍心看到父母为了我,唉声叹气,所以我才会走上再婚之路,安抚他们的心而已。其实,我的身份,不配方浩,所以我放弃很多,一直徘徊着,心中自责,因为我没有见到你父亲最后一面,心中放不下你父亲,更加思念你,一方面,对方浩愧疚,唉,五十多岁,想来想去,平安就是福啊!
唉,可是,我的努力,只是一厢情愿的,因为我们的世界不是真空的,繁琐的社交礼仪,还有我们的生活被舆论牵制着,做什么,都不能听从心声,唉,这是我困惑的,感到迷茫的地方。
雪儿,今天我真高兴,我终于迈出一步来,以后的日子,随意他们怎么闹腾吧?我绝不会再为了什么所谓的舆论妥协,我什么都可以舍弃,唯独不能舍弃亲情。”
“呵呵,妈妈,我们两个人真像,我行我素?”墨兰雪摇着妈妈的手,感慨万分,她和妈妈的性格太像了,低调而不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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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抱歉,昨天忙完了,太晚了,榆木没有力气了!第三卷就要结束了,期待你们的留言!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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