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走了?什么时候走的?”她的心头升起不太好的预感。
“送我回来,又聊了一会儿就走了!”品月手执木梳,仔细地梳着一头青丝。
“什么?之后就没有再回来过?”媚姬大惊,看神情倒你比天塌下来还要严重几分。
“嗯……”相比之下,品月就显得过于平静了。
媚姬没有再追问下去,而是迅速跑下楼,招来一个小丫头吩咐了几句。
那小丫头匆匆而去,不一会儿又飞快而回,也同样在她耳边嘀咕了些什么,使她的脸色瞬间难看至极!
快步返回房间,品月已经脱下嫁衣,换了一条淡紫色长裙,外面罩了件乳白色的棉质外袍,发型自己梳得极为简单——所有的头发都被她盘于头顶,用一支镶有珍珠串、仅长三寸的坠钗点缀;小巧精致的脸庞边垂下几缕发丝,和耳垂下的耳坠一起随着她转身而飘摇着,利落中不失清秀,倒让人眼前一亮。
媚姬无心理会那些,只是惊愕地走到她的面前:
“王爷昨晚在雨夫人那儿过的夜,你们俩到底怎么了?”
“没怎么啊,好好的!”品月无谓地应声,倒似早就知道了一般。
“新婚燕尔他就到别的女人那儿过夜,你还说好好的,当我是三岁小孩儿呀?!”媚姬火大地扳过她的身子,紧紧地正视她的眼眸,这才发现品月的一双眼睛早就红肿起来。
“到底怎么回事,快告诉我!”媚姬又气又急,忍不住轻喝。
品月依然淡淡地看她,甚至连一丝的愤怒都没有!
“说了些不愉快的事,之后他就走了!不怪他……”
“什么事情这么严重?”媚姬又忍不住皱眉。
“就是婚礼上,宇文濯说的那些话,他好像很介意!”品月暗叹一声,随意地伸手捋了捋耳边的发丝。
“等一下!”媚姬一把抓住她即将垂下的右手,“怎么你到现在还戴着这个戒指?王爷看见它就想到宇文濯,能不介意吗?”
“你以为我不想取下来吗?它套的特别紧,根本取不下来!”她头疼地又一次凝视那枚毫不起眼的紫玉圈,十分怀疑会不会是宇文濯对它施了什么妖术!
“我们找点方法试试!”媚姬好像想到了什么,快步跑到衣柜边,从最下面的抽屉里,找出了许多碎布。
“拿这些做什么?”品月忍不住瞠目。
“先别问那么多,手!”媚姬也不回答,只是拉着她坐到桌子边,只见她挑出几条上好的绸布条,小心翼翼地缠到品月右手的无名指根部,当然,那枚戒指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改变自己的位置的。
不过,她似乎根本就不介意,只是专注地将布条缠到她的手上,一段接一段,不消一会儿,品月整根手指都被包了个严实。
“别动哦!”她吩咐着,快步取来了水,缓慢地洒到布条上,直等全部渗透了才停下。之后又用丝线紧紧地将品月的手指从头缠到尾。
“这样,有用吗?”品月真的很怀疑。
“别问那么多,等着瞧好儿吧!”媚姬还是卖关子,可品月想破了头也想不出这样能瞧出什么好来。
两人正等得无聊,纪枫不期而至。
“王妃,王爷让属下来问一声,早膳您是去花厅用,还是送到您房里来!”只是那么一场仪式之后,纪枫对她的态度就恭敬了许多。
“……送到我房里吧。”她缓缓地吐出自己的选择。
“是!”纪枫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见她没什么特别的神色后,又开口说道,“王爷还说,后半晌要进宫拜见各位长辈,请王妃提早准备!”
“进宫?”品月忍不住微微一愣。
“这是皇族的规矩。每一位新晋的王妃或者妃嫔都要过这一关的。”纪枫好心地为她解惑。
媚姬带着怒气走到他面前:
“王爷为什么不亲自来请王妃?难道昨晚做出那样的事,今天还能理直气壮地坐在那儿等着我们月儿自己过去吗?!”
“王爷有要事在身,无法亲自前来!”纪枫推托着,以目示意她别再问下去。
可媚姬却不顾他的暗示,大声追问:
“什么事比新婚的妻子还重要?!”
纪枫一时哑然,轻轻地拽了拽她的衣袖,这些小动作自然逃不过品月的眼睛。
“纪大哥,我也很想知道,王爷现在在忙什么。”她不愠不火地问着。
纪枫为难地看过去,意识到她非要答案不可时,只好如实相告。
“王爷现在,还在仙籁阁!”
“哈……”媚姬发出一声嘲讽的轻笑,“他倒是有闲情逸致啊!”
品月并没有纪枫预料中的那么激动,反而是平静得不同寻常。
“月儿……”媚姬也开始担心起来。
这样的她比大吵大闹更令人不安。
“我没事,姐姐。”品月会意地浅浅一笑,“丝雨本来就是他的侍妾,不是么?我不在乎!”
她的反应让纪枫和媚姬都不禁瞪大了眼睛——看来,她的涵养和度量远比他们想像的要好得多也大得多!
媚姬陪着她用过早膳,忽然听到后花园似乎在吵闹声。
两人一齐闻声看去,原来是宇文漱又来拜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