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然的声音不算很多,可是偏巧被眼前几人听见。尹洛岩有些诧异,很是不解的看着莫然。“秦公子此话是何意?”
“寸土为寺,寺旁言诗,诗曰:明日送僧归古寺。此对是太学女院的院长,宁夫子所出。”莫然说道,那日王信也在,说不定他就是那时听到的对子,只是不知,王信为何要这般问尹洛岩。
王信虽然有着属于超越自己年龄的沉稳,可是毕竟年幼,不敌莫然这般,他小脸涨的通红,心中纳闷,这人他素未相识,又怎么会知晓这对子是他姐姐所出?“那又如何?我可没说是我自己出的。”
尹洛岩看看王信,然后说道:“这对子虽然不是你出的,可却很是有趣,在下这一时半会也想不到,只不知王信你那边有没有已经对出的下联。”他毕竟是心善,不想当众给这孩子难看,便这般说,想要将这事儿给圆过去。
王信努努嘴,然后说道:“这对子自然是有人对出来的,只不过……”王信犹豫,莫姐姐的名讳,可以在这随便说出来吗?自己有愧于她,还得莫姐姐脚受伤了好长时间才好转,若是现在说了,那会不会有什么影响?他脑子飞速旋转,最后才说道:“这是宁夫子给她们院中出的对子,虽然有人说出,可是我也不方便说出此人的名讳。”
宁夫子是太学女院的院长,里面的学生都是女子,现在王信不愿说出名讳,也不是很什么奇怪的事情。尹洛岩浅笑:“无碍,你只要告诉我下联就可以了。”女子的名字,又怎么是他能打听的呢?
“双木成林,林下示禁,禁云:斧斤以时入山林。”王信说道,前些日子姐姐提起莫姐姐对对子时,表情还颇为欣赏,而自己多加琢磨后,也觉得此对很是玄妙,有趣的很。
赵嘉懿一脸探究的瞧着神情淡然的莫然,不觉好奇,她是如何知晓这对子宁夫子出的?莫不是对出此对的人便是她?也就是一时的想法,转瞬,赵嘉懿瞧见莫然眸子里的那抹慧黠,不觉浅笑。莫然的脚伤的出处,他也一早查处,所以知晓莫然心中一定有些怨恨这个小子,所以先下才这般刁难。
王信抬头,向莫然那看去,然后皱眉。这小哥怎么瞧着和莫姐姐那么像?难道?
莫然浅笑,好笑的看着王信,然后笑的很是灿烂:“在下秦廉。”她作了个楫,形容举止与男子也没什么区别。
王信看着那熟悉的笑颜,心中很是不安,这人若真是莫姐姐,那是不是故意刁难他?“秦公子好。”
莫然点头浅笑,然后不再言语。
“尹公子,今儿我先回去了,改日再来找你。”王信说道,心中不安,所以想赶快离开这个地方。
尹洛岩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王信就走的不见终于,不觉笑出来声,“呵呵,这孩子总是这样,说风便是雨,就算是离开也走的那么快。”
“秦廉,咱们现在可以去青莲坊瞧瞧了吧?”赵嘉懿问道,他可没忘记今日出门来此的目的。
莫然点头,“那咱们现在就去吧。”
“去哪里呀?”看着两人在打哑谜,霖涵满脸的好奇问道,有什么很好玩的事情吗?他也好想知道哦。
莫然浅笑,说道:“你跟着我们去看不就是知道了?”
“秦公子,那青莲坊,真是你开的?”所有人都在传言,可是尹洛岩还是想自己确定一下。
莫然似笑非笑,看了尹洛岩一眼,淡淡说道:“尹公子又何必多问?究竟是不是我开,又有什么重要?”她这般说,其实是不想让霖涵知晓太多,毕竟,她一个女子开店,终归是不合适的。
尹洛岩不解,秦公子这般说,那相比就不是自己的店铺,只是,那又会是谁的呢?他渐渐将视线移向赵嘉懿,然后迷茫的双眼便渐渐清亮,是了,那一定是侯爷的产业。
其实赵嘉懿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神定自若的在那儿扇扇子,看着依旧是那般的潇洒俊秀,眉目如画,好似那滴仙。
霖涵听着糊涂,有些不解,这儿的地皮店铺不都是嘉懿表哥的吗?怎么这人会怀疑是莫姐姐开店?再说了,莫姐姐一个姑娘家,又怎么会去干这商宦俗事?
赵嘉懿不再多言,率先起步,向福万楼门外走去。莫然霖涵紧跟其后,尹洛岩一直目送,神情却是有些迷茫。
他们刚刚没了身影,尹洛岩身后就传来的叫声,“洛岩兄?”
尹洛岩转头,有些诧异,“倪兄?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来人是一位身姿挺拔一袭荔枝褐长衫书生打扮的男子,那男子容貌刚毅俊美,眉宇之间,一片温良。
两人相见,自是一派的亲热。
来人哈哈大笑,说道:“我倒是没想到,我一到福万楼,就能瞧见你,我还只当你这时候还在书院里念书呢。”
“倪兄,莫要如此,你又不是不知晓我这人的脾性,这春闱将至,我又哪有心思能安心在书院里念书?到不如回到这客栈,自个儿在房子看书来的清闲自在。且先不说我,你怎么这个时候才来京城?”
来人笑的有些无奈,淡淡说道:“还不是我娘,硬是让我先订婚下聘,然后才准我来此春闱。”
尹洛岩浅笑,婚姻是男女终身大事,父母这般看重,也不奇怪,“只要不耽误科举,这般却也无妨,你定下婚事,终归是件好事。”这是件值得恭喜的事情。
那人有些淡漠,看着却像是不怎么喜欢这桩婚事的样子,“这也谈不上什么好事不好事。”他本来,是想高中之后然后去提起,许以她正妻之位,可是现在,他又该如何面对他她?这般想,他的双瞳有些黯然。一月不见,心中对她的思念连绵不绝,可是现在,却又事与愿违。如此这般,他的心里越发的不好受起来。只是他不知晓,自己刚刚与那心心念着的人儿错过,而他一直想念的人,就在离他很近的地方。
“倪兄?你怎么了?”尹洛岩不解。
他浅笑,微微摇头,只说自己无事,其他,便不再像多谈了。
尹洛岩见状,也不逼问,只拉着他,说要帮忙安置他住宿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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