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玉块塞进腰间的荷包里面,然后撩开眼前的花朵枝叶,偷偷向外张望。
我感觉到了一些不寻常的异样,因为我从寝宫出来的时候,寝宫门口的灯柱上的灯是亮着的,还有寝宫里面也有点着烛光。就在我去书房呆了一会,回来之后,这里所有的灯光都熄灭了。这是反常的,没有我的吩咐,蓝月儿是不敢把这里弄得一片漆黑。
一会,有点碎碎的脚步声传了进来。昏黄的灯光映出蓝月儿窈窕的身影,将她的背影拉得很长。她一只手打着宫灯,另一手提着一只盒子。
“噫 ,怎么灯都灭了,这两侍卫干嘛去了?”是蓝月儿小声的咕嘀。
她张望了一会,便提着宫灯向寝宫里面走进去。
“嗖”的一声轻微的利器破空的声音,紧接着蓝月儿手中的宫灯被打灭了。模糊中,看到一个黑影扑楞楞飞向蓝月儿,我一急,站起身来惊呼,“蓝月儿,快跑!”
“呜呜!”蓝月儿那边传来一声模糊的呜咽,然后就是盒子滚落在地的声音,我心里一惊,侍卫怎么一个都不见过来。
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我辨别不清楚方向,蓝月儿一定遭了暗算。我得想办法先拖住凶手,弯腰将脚上的鞋子脱了下来,朝蓝月儿方向的模糊黑影甩了过去。
紧接着,一阵微风拂动,我肩头一麻,整个人动弹不得。他身手好快,瞬间纵到我身边并且封了我的穴道,无法动弹,连嘴也张不开。他的一双手开始在我身上摸索起来,衣领,腰间,然后手又伸到衣服里面……..这是搜索东西还是吃豆腐?
突然,院墙那边又有两道黑影翻身飞了进来。什么情况?难道还有两拨盗贼?
这男子把我拖进花丛中,让我平躺在草地上,然后他自己蹲下来,警惕地仰着头望着刚刚从院墙上翻进来的黑影。黑暗中伫立如同石塑一样。
“小姐,这样会不会不好啊。咱们都走了,又自己跑回来,等下会被别人笑话的!”听声音,应该是映月,这绿影吃饭的时候同慕容峦风争吵之后,蓝月儿死拦也拦不住,只好放她们离去了。
这才过了几个时辰,又急冲冲赶回来了,真是小孩子心性。
“怕什么?谁敢笑话我,我打掉他的大牙!”绿影大大冽冽的声音。
“噫,不对劲啊,怎么今天四周都黑漆漆的?”映月稳住身形,快步向前跃到蓝月儿方才所在的地方。惊呼道,“小姐,蓝姑娘受伤了!”
我身边的黑影站起了身,只见他左手突然寒光一闪,两道银色的寒气划破夜色,悄无声息的射向绿影主仆所在的方向。我心里暗叫一声不好,这家伙使暗器了。无奈穴道被封,除了干瞪眼,发不出半点声音来。
“啊喔!”一声尖叫,绿影破口大骂起来,“狗*养的,哪个龌龊的小人使暗器打我的屁股!”
“小姐,你受伤了?怎么样?”映月的声音,带着十分焦急。
“有刺客,那边!”绿影喝道,随着碎裂星光般的剑气闪过,映月的身形朝我们藏身之所奔了过来。
我身边的黑影从草丛中跳出来,抽出长剑迎头与映月打斗起来。
只见漆黑的夜色中,两只利剑撞碰锵锵之声不绝于耳,剑身产生碎裂星光般的火花如同绚烂的烟花般在夜色绽放开来。
兵器相斗产生的破空啸杀之声竟然没有惊动其他人。
慕容峦风迟迟没有出现,而我躺在草丛之间,除了蚊子从我四周蜂涌而至,再没有其他任何东西发现我了。
抬头看过去,三条影子分辨不是谁是谁了,一会分开,一会又纠缠在一起。
“噗!”“啊!”绿影的惨叫声音,屁股受了伤还敢上去跟人家打。估计这会又受伤了。
“臭贼,我跟你拼了,呀!”映月怒喝,打斗之声不绝于耳。
远远的,我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心中一喜,终于有人来了。
大量的灯火将寝宫的后花园照亮了起来,慕容峦风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只见几个闪纵。
长鞭如同出乌龙出海之势,带着腾腾的杀气直扫黑影。
借着灯光,这才看清楚,原来是全身黑衣,面纱罩面的刺客。
慕容峦风的鞭稍一近身,刺客连忙放开前面的映月,闪身避开凌空而来的长鞭。也不恋战,翻身跃上墙头,几个闪纵之间,人影顿时消失在夜色之中。
“你们加派人手,不分时段给我巡逻!”慕容峦风回头大声吩咐手下。
“是!”
“蓝月儿?”慕容峦风这才发现躺在黑暗中的蓝月儿,伸手替她解了穴道。
蓝月儿一清醒过来,急促咳嗽一声。然后匆忙向我这里跌跌撞撞奔奔过来。
“公主,公主!”心里一暖,还是这丫头贴心。
一激动,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
“公主,呜呜呜!”蓝月儿走近我身边,扒开草丛,将我抱在怀里。
“公主,你说话呀。呜呜,你怎么样?”蓝月儿焦急的摸摸我的头,又摸索着我全身上下。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关爱,
“公主,你是不是要急死蓝月儿啊。你哪里受伤了?”
我瞪大眼睛望着她,心说,你看我眼睛啊,看我眼神!我被点穴了,怎么说话?
还是慕容峦风聪明,快步走到我跟前,翻手替我解了穴道。
“咳咳!贼!”我指着黑影逃逸的方向。全身动了一翻,发现自己并没有什么损伤。
“小姐,小姐?”映月怀里抱着绿影坐在地上大呼,我这才想起绿影似乎受了伤。
听到映月喊得这么揪心,我便扶了蓝月儿的手站了起来。朝她们走了过去。
映月肩头上的衣服不少地方被挑破了,神色泣然,更多的是忧虑。怀里紧紧搂着绿影。眼泪稀里哗啦的落下来。
绿影脸色苍白,双眼紧闭,头发凌乱的散落在肩头,整个人软软靠在映月怀里。
胸口处大量的鲜血从映月紧挨的手指缝间流尚出来,染红了大片的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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