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喜忧

目录:御夫无良| 作者:粉粉的雪| 类别:历史军事

    旺达城的建筑风格跟西京很不相同,城内建筑都很简洁,装饰也不多。

    屋顶也没有雕花之类的,很平庸。

    眼前这间客栈就是,戴着圆顶小帽的小二客气地召呼我,

    “一间客房,最小的那种,多少钱一晚上?”

    怀里揣的银子有限,只能挑最便宜,最小的来住了。

    “这位客人,我们店里的客房都是一样大小的,没有最小的,一两银可以住两个晚上,有热水,热饭热菜可以送上房间……”

    我看了看天色,摸了摸了手里的银子,然后毅然转身了。

    天色倘早,不如再多找几家问问,我找了个银庄,先换了一两银文的铜钱。

    这些散碎的铜钱用来零花。走了几家,价格都差不多。

    不久,扬扬撒撒的雪花又飘落了下来,我寻了一条简陋的巷子,在里面找了一小面馆,点了一热汤带面,十五文钱,热热乎乎的吃下去,身子也暖和起来。

    开店的是一位老婆婆,店铺很少,只有两张桌子,桌子占据了整间的大半部分。

    “姑娘,你大雪天的到处奔波,是行商还是其他的?”老婆婆穿着一身深色的条纹织布的大袄,两条粗长的辫子垂在背后,头上戴着棉帽子。见现在没有什么客人,便坐在我身边同我闲聊。

    “我从外地来的,婆婆,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地方可以租住的。这客栈住很贵,两天一两银子,我住不起……”

    “呵呵,这里是古格的京都,当然贵了。若是出了城门外,随便找个帐蓬借住几晚都没有人会拒绝你的。不过,现在大雪天里,牧民们都圈守在家里,不会出来游牧了。姑娘,你要是不嫌弃的话,我楼上就有地方住,反正我一个人,有你作伴也热闹一点……”

    “那好是好,不知道房租多少钱?”

    “嗯,一个月收你一两银子好了……”这婆婆是个很实诚的人,其实很不适合做生意,就冲她刚才给我那满满一大碗的面条,十五文钱,估计也没有赚多少。

    不过,我也乐得贪便宜,谁叫我是个穷鬼呢

    这婆婆姓乾,有一个儿子,还养了一大群的羊和马。现在是冬季,他儿子媳妇照顾畜牧。乾婆婆就这里卖点面条,赚点生活费,等到天气暖和了,就会和儿子一同去游牧。

    楼上的房间其实只有一大间,地上铺着厚实的羊毛毯子。我与乾婆婆各睡一个被窝。

    看来我有些低估了乾婆婆的生意,早上,来吃面的人好多。也许是图着实惠,来的多半是些附近做小生意的邻居,商人。我闲着也闲着,也挽起袖子帮乾婆婆端面擦桌子。也顺便侧着耳朵听听旺达城内的一些时局,希望能听到一星半星的关于天华的消息。

    下午空闲,我借了乾婆婆的长围巾,将头包好了。信步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打听王宫的位置。旺达城的格局很简单,呈正方形。王宫在商业区的另一边,

    我混在路口的人群,只敢远远的张望着。

    王宫的守卫们,全副武装,威武的注视着来来往往的路人。周围的积雪早已被清除干净,露出青黑的青石板地面。

    天华,你正住在里面吗?你曾经无数次从这个巍峨的王宫正道上面走出来过吗?我怔怔的盯着那红漆的宫门,想象着天华从里面走出来的样子。

    一直站到下午,双腿有些麻木了,我才撤了回来。我告诉自己,只是时间问题,我迟早要找到你的。

    晚上,乾婆婆忙着熬牛肉汤,切好的面条摊在桌面上,我帮着将面条挂起来风干,一边同乾婆婆闲聊着。

    “婆婆,听说国师塔克图会转换人的灵魂,有这么灵吗?”

    乾婆婆搅拌着大锅里的汤,微微笑了,脸上映着桔黄色的火光,

    “当然会,国师可是神灵的使者,他无所不能……..”

    “太夸张了吧,他不是连自己的女儿都没有能保住吗?”

    我想起被天华杀死的金珠,既然是神灵的使者,那为什么没有能力救回自己女儿的性命,什么转换灵魂,纯粹是妖言惑众。

    我话音一落,乾婆婆脸色一变,扔下手中的汤勺。三两步走到窗子跟前,将窗子门关上,然后严肃的对我说,

    “外族来的姑娘,千万不能乱说,古格是受神灵僻护的国家。你虽然不是古格的子民,既然来到信使的国土,就不能胡言乱语……”

    “难道我说错了吗?金珠姑娘 不是被天华所杀吗?”我知道古人的智慧与现代人的区别是很大的,但也不忍心这老婆婆被国师所蒙僻。

    乾婆婆仍然一脸虔诚,右手放在胸前行了一个礼,然后口中念念有词,像念经一样。那表情像是犯了什么大罪一样向神灵忏悔,等忏悔完毕,她才复又回到大锅旁边,开始搅动乳白色的汤汁。我也识趣的闭了嘴,是啊,对于一个有着几十年的信仰,我怎么能光凭几句言语就能改变呢。

    乾婆婆煮好汤,跟我把面条全部挂好,就同我一起上了楼。似乎那个话题有些敏感,我索性闭口不语,乾婆婆见我不高兴,于是朝我善意的笑了笑。

    “小姑娘还年轻,神灵不会怪罪你的。像我们这样的草民,是没有资格谈论国师和太子的事情。要知道,国师有很强大的法力,旺达城里的空气和树木都是他的耳目。所以,我们以后还是不要议论的好”

    乾婆婆说完四处望了望,又虔诚的行了一个礼,这才盘起腿坐在羊毛毯上面,闭目养神。

    我没有再同她争论,识趣的笑了笑,然后钻进了被窝里面。闭上眼,意识却是很清醒,没有半点困意,难怪这里没有听到任何关于国师的天华的消息,原来没有人敢在旺达城谈论他们。看来国师的统治可谓根深蒂固,深入民心,倘若京山不是为了逃命,估计也不会透露给我任何消息。

    这座看似滴水不漏的王宫,又无法打探消息,我该怎么告诉天华,我已经来到古格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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