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两大爷就要了!”一声霸道的高喝将大家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高声那人虎背熊腰,又尖耳猴腮更让人觉得诡异和猥琐。
萧晚琼后退一步,“水杏姐姐,咱这儿还剩多少?”
水杏嘴角嗫喏几声,似是算钱,“小姐,就--”她难堪的伸出四个指头。
“四十两?”萧晚琼不确定的问。
“是--四两。”水杏小声答道。
本以为萧晚琼会很伤心,谁知她竟轻松的舒展了一个微笑,拍拍衣摆,折扇一合轻戳一下水杏的肩膀,“走吧。”
水杏哑然,愣愣的跟上。
这时笼子里忽然传来一声呜咽,如泣如诉,低沉婉转,萧晚琼狠下的心肠再次变软,眼睛余光做不经意状故意偷偷瞥去一眼。
一缕嫣红从雕花的笼子里如小溪般汩汩流淌出来,银狐低垂着脑袋,伸出粉红的舌舔舐受伤极重的爪子。
“乱叫甚么!”贩子一道鞭影闪过,狠狠落下,毫不留情的抽在银狐蜷缩的身躯上。
下面再次起哄,少有义愤填膺之声,倒是激起了众男人驯兽的热情。
抡起的胳膊无力的垂下,纂起的拳头逐渐松开,萧晚琼走到水杏面前,嘴巴凑到她耳边,唧唧咕咕说了半天,水杏脸色微变,俄而转步疾走出人山人海的花鸟市场。
“18两最低价!再也不能便宜了!”贩子咬紧牙关,瞪向讨价还价之人。
见价不好还,面色不悦,商议道:“16两!我见老板是个爽快人,16两就拎走!”
大家兴趣盎然的看买卖起哄,等着两家掐架。
萧晚琼勾起脚尖,微微躬腰,蹑手蹑脚的朝雕花笼移步。
霎时,银狐抬起它雾蒙蒙的黑琉璃眼瞳,萧晚琼赶紧示意,食指按住樱唇,眼睛余光不断扫过旁边的人,轻声“嘘--”了一声。
银狐似是通人性般一点声响都不出。
攒动人头间,无人注视着这个有点阴暗的小角落里的动静。
悄没声息的踮着脚尖拎着笼,刚要呼出一气,便听得背后一声尖利的嗓音划破幽暗的夜,“来人呐!抓小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