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吉很奇怪,贺飞寒似乎对于灵魂收割者的事都很关注似地,回答到:“典籍上说,这个法门是一个东方人发明的,但是在那里,这种阴森恐怖的法门被称之为邪术,因为一旦拥有了真实之眼,就会白天见鬼,当然了,那不是鬼,而是亡灵,不过在东方,他们把亡灵都称之为鬼,而鬼在东方人的眼中是不吉利的,所以,这个法门在那里并不流行,而是属于一种边缘化的技巧。之后真实之眼几经流转到了欧洲,那里的情况非常复杂,我想你们也有所耳闻,血族,死灵,狼人,几乎到处都是,还有许多叫不上名字的种族,他们隐藏在人类之中,一般人根本无法确定和你生活了很多年的人到底是不是人类,这也就导致了真实之眼的大流行。”
贺飞寒可以想象那是一个什么状况,结婚十几年后,突然有一天学习了真实之眼,回家一看,哈!沙发上坐着一个吸血鬼!一边看着电视,一边喊你去把后院的杂草剪掉。转眼望向自己的儿子,只见儿子露出两颗超长的牙齿冲你傻乐。轻轻的关上门,平复自己的心情,然后琢磨琢磨,以后该怎么办?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继续生活?还是找个木头锥子趁他们睡觉一下子...
贺飞寒浑身打了个寒颤,最可怕的是真实之眼将会伴随你一生,即便你不想看也不得不看,一个关不掉的电视机,是福是祸?
“传说真实之眼来自东方的一篇很古老的典籍,名字很好记,我还清楚的记得,只有两个字:《道经》”贺飞寒心中一惊,这个名字太熟悉了。
“《道经》是华夏道教的至尊宝典,博大精深,我看过一些,可是对于他们那个时候的人对语言的排列方式,我一直搞不懂。两年的时间,我只明白了一点:这个世界的万事万物都是有规律的,必须遵从这个规律来办事才会事半功倍。里面有一句被引用最多的话就是:天道自然。”
这个贺飞寒再熟悉不过了,他曾经每天念诵一遍,可是后来由于忙碌起来,也就忘了这一茬,现在一提,贺飞寒再次想起了《道经》开篇,名,可名,非常名。道,可道,非常道。似乎对这两句话,又有了新的认识。
“那你知不知道这个法门是怎么练得?怎样才能练出来真实之眼呢?”贺飞寒似乎有些语无伦次了,可见他有多急切。
安吉略一犹豫,开口说道:“大体意思上是说:在心中幻象自己有一颗天眼,在这里。”安吉指着自己的眉心说:“天眼在东方人的传统文化中是一个神物,可以看到任何他想看到的东西,其实事实可能并非如此,如果开了天眼,也许看见的只有亡灵而已。”
“接着幻象天地间的一些气体汇聚在你的身边,然后从这个位置进入你的身体。这些气体带着道理,留在你的身体之中,开启你的智慧,让你可以清楚的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当你心情平缓时,这个眼睛就会慢慢睁开,然后就会看见那些亡灵了。”
安吉的话说完了,贺飞寒却在整理她的话中的意思,毕竟是个外国人,对于华夏文化的了解限制了她的思维,那些天地间的气体,大体上贺飞寒和杜建坤都能理解,华夏的气功就是以此为基础的,而气体中带着的道理,贺飞寒猜想就是天道的意思,一旦融入了天道,自然可以开启智慧,明辨是非。当心情平缓时,这个应该是个倒装句,应该是放在前面,当你心平气和,自然会得到智慧,明辨是非。
想着想着,贺飞寒忽然再一次想起了《道经》,往常都是念诵,可是这一次,他是背诵,从头到尾,一句一句,不停的背诵,直到心静如水,周围的一切都似乎离他而去,在他的感知里,没有天,没有地,没有上,没有下,没有我,没有他,似乎什么都没有,再仔细感受,似乎充满了天地万事万物,无穷无尽。
正在贺飞寒沉浸在这种非想非非想的极乐之境时,突然十五颗闪亮的星辰爆出一串璀璨的光芒,将贺飞寒从幻境中震醒。
世界忽然变得清晰起来,面前十五颗星辰忽明忽暗,荡漾着一丝温暖的气息,这一丝气息给贺飞寒的感觉是磅礴无尽,大气浩然,似乎有一种想要仰天长啸,然后找一个黑势力与之同归于尽的冲动。
“我在哪里?”贺飞寒忽然迷惑了,自己现在在什么地方?这不是他熟悉的灵体,也不是他真是存在的世界,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谁?出来!”贺飞寒的直觉多强悍,立刻就发现了这个地方不止他一个人,立刻暴喝出声,也许是因为刚才那股浩然正气的影响,这一声喊震天震地,滚滚而去。
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贺飞寒身前,看到这个面孔,贺飞寒惊讶的无以复加,这个世界上几乎没有词语可以形容他现在的心情。
“你是谁?”贺飞寒再次暴喝出声,他面前站着的这个人和他一模一样,就好像是双胞胎一般。
对面的贺飞寒2号摇头苦笑:“没想到,还是被你发现了。”
贺飞寒心中千回百转:什么意思?什么叫发现了?难道他一直存在?还一直跟在我身边?这让贺飞寒浑身不自在。
“你到底是什么人?说,不然我对你不客气。”贺飞寒毕竟是个小混混,小混混没有别的办法,除了打架就是削人,再不就是威胁他的家人。
“我,就是你!”贺飞寒2号说话了,无论是口气,表情,动作,甚至是那个无奈的眼神都跟贺飞寒别无二致。
“我呸!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子啊,忽悠我?你还嫩点,我警告你啊,再不说实话,你就要倒霉。”贺飞寒已经完全进入了小混混的身份之中。
贺飞寒2号再次笑道:“你如果一直是这个态度的话,那我们是没办法沟通的,如果你想了解我,或者说你想了解你自己的话,你要对我有最起码的尊重。”说道后面,贺飞寒2号的表情异常严肃,贺飞寒很清楚这个表情是什么意思,那证明他现在非常生气,因为他自己就是这样。
僵持了不知道多久,贺飞寒叹了口气,放松下来:“说吧,说吧,我听着呢。”贺飞寒2号突然笑了起来:“正如我说的那样,我就是你,而你,就是我。”
贺飞寒不置可否,反正从外表上看,没有任何漏洞,但是真实的是不是这样,就不一定了。
“这件事要从你开始练习噬魂诀开始说,你的屠魂体质被激活之后...”
“等等,屠魂体质你是怎么知道的?激活又是怎么回事,你给我一个一个的说清楚。”贺飞寒已经基本上承认了,除了自己和安,还有谁知道自己的屠魂体质?但是承认归承认,接受不接受还是另一说呢。
“我说过了,我就是你,而你就是我,所以我知道的你也知道,你知道的我也知道,只不过你不知道我在想什么,我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至于屠魂体质,你还记得那个医院么?就是市的那个医院,你在那里杀了一个人。”
贺飞寒2号的话将贺飞寒1号拉回了当初的那个悲惨城市,那个可怜的女孩,和那个杀千刀的家伙。
“你难道没有想过?以你一个小混混的体质怎么可能击毁道家护身法宝?从而杀死那个人面兽心的家伙?难道你真以为你天神下凡啊。”
这么一说,贺飞寒想起来了,那个家伙身体上确实有一层保护层一样的东西,当时他几乎费劲全身力气才把那玩意打破,爆发出来的冲击波将他推出去,撞在了墙上,他甚至没有力量爬起身,要不是自己让拓呆在门外,说不定就让那个家伙跑掉了。
说起拓,那块带着一丝熟悉感的结晶还在毛线团的肚子里呆着呢。
“看来你是想起来了,没错,就是那个时候,激活了屠魂体质,从那以后,我便一点一点的成型了,刚开始的时候我很害怕,我害怕你发现我之后会将我消除掉,所以我从来不敢掺和你的事,即使你几次濒死,我都不敢出声,没想到今天让你误打误撞的找到了我。”
贺飞寒的思绪很乱,他根本没有任何概念,他完全不清楚自己听到的和自己所经历的到底是不是一回事。
贺飞寒2号轻叹一声:“我了解你现在的感受,自己忽然变成了两个人,任何的都将没有隐藏的地方,这种感觉是非常糟糕,但是,这一切不是我的错,既然事实已经如此,我觉得你最好还是接受的好。”
贺飞寒眉毛一掀:“你在威胁我么?”
贺飞寒2号哈哈大笑:“你这个毛病什么时候能改一改啊,我们两个本是一体,你如果消除了我,那么你也将不完整,难道你没发现么?”
“发现什么?”贺飞寒疑惑的问到。
“你的智商啊!”
“智商?”
贺飞寒2号呵呵笑着说:“以前你和杯子在一起的时候,都是你计划,你决定,现在呢?你甚至连动脑子都懒得动,想点复杂的事情就会头疼欲裂,难道不是么?”
贺飞寒一惊,不等反应过来,贺飞寒2号继续说:“我们两个将原来一个完整的你分成了两半,勇猛的那一半在你那,奸猾的那一半在我这,你仔细琢磨琢磨,以前你和小混混打架什么时候受过伤,再看看现在,你哪一天不是伤痕累累?那是因为缺少了我。”
贺飞寒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对,这些都是事实,他没有反驳的余地。
“其实,你早就应该注意到我了,在缇塔族的矿道里,你灵魂出窍的时候,难道你没发现么?就算你当时面临生死,没有发现我,但是后来的几次灵魂出窍你也应该发现我的,但是在你的心中,你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你甚至以为那是从意识,而你自己是主意识。呵呵,意识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怎么可能存在主从关系呢?不过也幸好你没有发现我,不然以你的倔脾气,绝对不会允许我的存在的。”
贺飞寒看着面前的贺飞寒2号,悠悠的说:“你怎么知道我现在就不会消除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