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弱水金乌

目录:境元| 作者:闻音| 类别:都市言情

    好不容易,云海花了好些时间,许下了一些承诺,这才将珊珊打动。那丫头转过身来,喜上眉头道:“云哥哥,你说的要带珊珊去那叫幽都山的地方,不许骗我哦?”

    “我以后都不骗你,谁让珊珊不高兴了,就是让我不高兴了,这样好不?”云海呵呵笑道。

    “我才不要见到云哥哥不高兴呢!”那丫头听了他的话,反而一脸的扭捏,小手捉着衣角半天,不敢看云海一眼。好久,这才冲着云海说出一句“云哥哥,你好坏!专门欺负珊儿”,人却小跑开了,又跑到那鸟蛋面前,寻它说话去了。

    我这是,又是说错了什么话,还是哪里得罪那丫头了?云海面面相觑,摸了摸鼻子,他又怎么会明天女孩子的心态。又是取了些弱水,将那些岛石又泼洒了数遍,而取水之物,正是自那巨木上劈了一截下来,以手作刀搞了个水漂出来。

    抱过那枚盛满弱水的蛋壳,他便要朝岛中心走去,走到刚才泼洒过弱水的地方,拿出水漂往那些火热的岛石上泼上些水。一回头,不知何时珊珊不声不响地跟了上来,她见云海回头见到自己,小舌一吐,又跑了回去。等云海一路将那些弱水泼洒过去时候,那丫头同样的动作不知做了多少遍。

    等他将蛋壳中的弱水悉数泼完后,人差不多已站着此岛的最中心位置了。他这才回头朝珊珊道:“你这丫头,偷偷摸摸,有什么问题问来就是!”

    “云哥哥,为什么这水一扑到石头上,会有雾气冒上来?”

    云海见他问的是这个,不免觉得好笑,随即想到那丫头既然好奇,说不定刚才自己未留意时,跑去那些没被弱水淋过的地方了?想到这不由惊得他出了一身汗,暗自责备道,刚才还答应她不让她受委屈,转眼功夫差点就食言了,还好那丫头没事,不然——

    他将这岛上石头鬼怪之处和她一说,那丫头有点不信,自作主张去掬了些水来,洒在离她较远的地面上,果然是哧哧声伴随着白雾而起。云海索性作罢,一手抱过那只鸟蛋,一手又将刚盛满弱水的蛋壳放在肩头,叫珊珊跟在自己后头,来到岛心之处。

    此岛周遭才数百丈,那岛中心离边缘也不过二十余丈路。刚上岛时,他一眼便瞅见岛心的怪异之处,如今身立于此,自然看到这岛中心,其实是一座不过数尺大小的石台。

    这石台以岛中的石头搭成,其色亦为赤红,料想其上的温度亦滚烫无比。这些个石块看上去有点凌乱,虽将中间之物包围起来,但它的摆序更像是被人有意打乱了,一些石块上还能看出一些裂纹来。

    而那被它包围起来的中间之物,却是被人截去半段的树根,那树根也是通体赤红之色,截断之处有十来寸长,可见这根树根的粗壮之处。而真正令云海觉得惊异之处在于,那树根截断之处仿若昨日切断一般,其上切面不仅如新,那树轮上的轮纹好像流动的液体,道道赤色弱光一闪而没。

    树轮的正中一道火红色的符文跟着也一闪而没,不过见它的样子,好像是隐隐将那液体压制住的,闪过的字云海倒也识得,分明又是四字——取火之处。

    珊珊见了也觉得奇怪,伸手欲往那树轮上摸去。好在云海早知得她好奇心强,一手拉住了她,可是她手上沾得的数滴水珠溅射上去,几滴滴落在石块上发出哧哧之声,另外数滴还未落在树根上,早在半空时被蒸发的无影无踪。

    这一下倒将二人都吓住了,云海原本以为这几块石头才是制热之物,哪知他根本就是猜错了,中心断了半截的树根才是。而以此树根的热度来看,他若伸手去触碰,摸说被烫得皮开肉绽,双手下去有无都还不知。

    “云哥哥,这树根比我叔公的火焰都厉害呢!”

    云海听他一说,不由记起那日烈山广那颗击中他胸口的火球,那日他是多亏了有水灵珠护身,加之又是水灵真体,这才恢复过来。不过听珊珊这么一说,眼前这树根的热度比烈山广那颗火球还要强,不知比起在北海那神秘小岛上,那只小狐狸手持的那枚令牌若何。

    他隐约还记得那日那小狐狸正是借助那令牌上的威力,才将那形似树妖的怪物除去。那怪物虽自称为九黎魔君,按北宫破凤所言有贤者的修为,但他和烈山广稍微斗过之后,发现那魔君的修为绝对在一般的贤者之上。

    那小令牌都能除去这般人物,它所释放出来的威力,估计比眼前只看了一眼就感觉威力不凡的半截树根要强吧。而那能切掉半截树根,能在其上留下“取火之处”四字之人,那定然是贤者之流无法比拟的,就不知比起风君侯来,孰高孰低?

    他没想上许久,又带着珊珊回到岸边,嘱咐她在身后浇水,自己盛满了弱水,扛着鸟蛋和鸟壳又来到树根前。大把大把的水倾斜而下,无论树根上还是石头上,滚滚的白雾冒起,等一满鸟壳的弱水都倒下去后,石头上的早已不见了热度,而那切开的树根上,那一圈圈年轮也淡了下去。

    他将一滴水珠滴在树根上,水珠沿着切面滚了下去,看来这么多弱水下去,也暂时降低了此木的温度。见此,云海方敢伸手往这树根一拉,却也十分吃力,仅仅将那树根拉动了半分。

    小岛上却是一阵颤动,那些围绕在树根旁的石块纷纷溅散开来,那树根仿佛活了一般,也不知那弱水激得,突地朝内缩了进去,而在原来的地方,裂出一个半丈长余的洞来。

    这弱水果然厉害,云海可不会自以为是自己之力,他心中猜道,也不知能不能将这水融入到我体内,这样就是再对上贤者之境的高手,也不惧他们的离火了。

    那个露出的深洞刚好可融一两个人下去,不过云海可不会轻易地冒险,自取来那根巨木,往下探出,整根木头到底,尤且不到底。自木头上劈下小块,朝那洞口扔进,大半天也没见什么声响,也不见火光冒出,看来这树根不知钻到哪里去了。

    他既然不敢轻易下去,便将精力放在如何获得弱水上。以他所知,此水既不能载物,却能灭了毒火,端的是神奇。不过他随即想到体内的水行真气已不能自显脉而出时,不由一阵懊悔,这样也无法得知此水和体内的水行真气相不相容了。

    此事也只能暂且揭过,而他依靠这弱水将整座小岛淋了一遍后,除了岛中心有点名堂外,其他地方一无所获。既然困守在此岛上,说不得也要冒险下来。他这个念头再生时,却不晓得几柱香后,更是不得不往这洞内钻去。

    此时离他们掉落下深渊也不知过去多少个时辰,只觉得透过云雾,周围的环境反是渐渐明亮起来。他算算时辰,此时差不多应是日落时分,而这天色反显得诡异,由不得他又是一阵琢磨。

    回想起昨天傍晚时分在洞中所见,那只巨禽自太阳中心飞出,往这深渊之下落时,他猛地一惊,念道,该不会此岛是那大鸟的栖息之所吧。由不得他不那么想,想起此地的怪异,弱水也好,岛石,树根也罢,一切回想起来,冥冥中好似有些联系。

    他收拾了一切,一手抱着那枚巨蛋,一手紧扛盛好弱水的蛋壳,朝珊珊道:“走,我们离开此地去!”

    “云哥哥,我们怎么离开这里呢?”

    “你跟我来就是!”说着便引着珊珊来到洞前,朝那黑乎乎的洞口一指,道:“等下我先跳下去,丫头你跟着跳下来,懂么?”

    望着这黑乎乎的洞口,珊珊的小脸有点发白,说道:“能不能不跳么,珊珊怕黑!”

    云海二话不说,抱起两蛋已纵身跃了下去。那丫头嘴唇一咬,只好也跟着跳了下来。

    他们不知道的是,半个时辰后,一道强烈的金光自上面的云雾中射出,一道巨风刮来,吹散了那密密层层的云雾,自那消散的云雾,偶尔露出数根金色的巨羽,这羽毛上的金光似在流淌一般,将那些云雾蒸散开来,渐渐地露出一个巨大的身影来。

    随着一声欢快的啼叫,一只不知多少丈长的金色巨鸟栖落在云海他们刚才站立的小岛上。以此岛的宽度,也勉强那巨禽的利爪站立,更令人惊异的是,它身下竟生三足。

    它的金翅所向,布满整个黑色大湖,光芒之耀,足矣刺穿人的双目,就连那黑湖,此时在此光的渲染下,也是一片金光。

    那小岛好似承不住此鸟的重力一般,慢慢地朝下潜沉下去,岛上那些石块像有魔力一般,将岛面的弱水挡在外面,唯独那弱水一接触此鸟的两爪,立马冒出哧哧的声音来,就像开水煮沸一般,弥漫开来的白雾朝上空飘去。

    而此鸟一碰弱水,更是快活,身形诡异般地缩小了一半,等它两只全部没入弱水中时此时它的身形变得只有那只黑隼大小,而被弱水淹没的两足金光尽去,露出黑爪来。

    那大鸟犹且不满一般,舒开两只金翅,纵身跃入湖面。只见湖中白雾缭绕,时而金光一闪一灭,真似一轮晚日沐浴在湖中。等过去数柱香后,弱水被蒸发去丈余,那座小岛重新又浮露出来,只听得“呱呱”两声嘶哑声,一只羽毛尽湿的黑毛乌鸦自云雾中飞了出来。

    若有人在一旁瞧得,定能发现,这只黑毛乌鸦和那巨禽一般,身下生有三足。只见它打了打羽毛,也朝着那洞口飞去,在那洞中一闪而没。

    而不过过了多久,黑湖上积厚的云层下起一场雨来,那雨越下越大,湖水足足往上涨了半丈有余。而中间的小岛,始终未被湖水也淹没了,也不知什么时候起,岛中心的那个大洞消失了,那半截树根又重新冒了上来,而在树根的周围,那一圈散落的是看也重新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