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固长堤?”
“是的,虽说圣主您能带我们离开此界。但在此之前,我们也不能不提防海中的海兽攻袭上来!故,在下和众位兄长也商议过了,将各族中多余出来的巨石都拿出来,将岛中一些易被海兽登陆的地方再驻高丈余,这样便遇到海兽狂潮,也勉强可以抵挡过去!”说话的正是那水仰寒,看来以他的能力,其他五族之人也是信服的。
“不是说离下场海兽狂潮还有四年之久么?你们这么着急准备,未免过早了吧?”云海奇道。
“话说如此,但我们怕的是,经过这场动乱,流到海中的鲜血怕已浸染了周围这片海域。附近那些海兽倒还好,我们轻易能收拾得了,若等深海中的海兽寻了血腥之味前来,怕那时,以我们岛中仅存的数千人,怕都要葬身兽腹!”水仰寒说到这,剩下那四名初境之人也面有凄色。
云海也不说话了,似乎低头想了好久,再次开口问道:“每次发生海兽狂潮时,那上岸的海兽有多少,实力又如何?”
“不下万头之数,实力也良莠不一,圣主您看到那些圈养的野兽,便有其中攻岛的海兽,而其中利害者,实力不下我等者,有百余之数。这些海兽皆以这百余头海兽为尊,它们虽是兽类,智力丝毫不下于我们人族。若真在这数日内攻来,怕我等堪忧啊!”水仰寒面露忧意。
“那你们五族能战之力还有多少?”
“五族如今剩下不到六千余人,其中能战者也仅仅四千有余。这些人,尚不足乱前的五分之一之数!”一说到此,其他四人也面露悲凉之意。
从他们先前的话中,以他们五族三万余人,五个初境巅峰的族长加上五十名初境高手,也要付出千余伤亡才能将海兽打退,那现在以四千对万余,想想也知道会有什么下场。
玩笑也是,云海他是有热血,如果真有海兽狂潮之事,这种必死之事自不会取。纵被众人称为轩辕转世,称为圣主如何,这个名谓他从来没想去当。他所想的,是如何带着珊珊离开这个五色界,回到原来的世界,然后又如何修炼那阴阳要术,打败那风君侯,还要找回宫雪和那猴子。
这才是他的目标。
不过眼下,他也只能从善如流,应承下加固长堤之事。那五人自然大喜,水仰寒更是上前一步,再问道:“冒昧问下圣主,不知您何时带我们离开此界?”
“这?”云海脑子急转起来,开口言道,“各族加起五千余人,纵要离去,若不想个妥善之法,一时也不是容易的事。还是先将长堤加起再说吧!”
那五人见他一迟疑,再说出这样的话来,似有若悟,众人也不再说什么,告辞退了下去。
等五人退下去后,石屋中只剩下云海和珊珊二人。珊珊那丫头似有不懂的地方,开口欲问,云海一个手势止住了她说话。来到石屋前,左右看了一下,见屋外十余丈外才有人站着,这才拉过珊珊,来到石桌前。
“云哥哥,你刚才说找到离开此地的办法了,那我们什么时候离开这里呢?”珊珊小声地问道。
“哪有什么办法,这是我骗他们的。”云海跟着小声道,“若不这么说与他们听,他们有这么多人,哪容我们活命!”
“噢!”珊珊似懂非懂道,“那云哥哥,我们要一辈子都生活在这里了么?”
“不会!等下记得不要睡着了,等过几个时辰,我们再摸到那株大树下,看看能不能找到出去的办法!”云海轻声道。
此时应属于这世界的子时时分,外面的天空还是赤红一片。云海躺下也只是睡了两个时辰不到,由于心中想着事情,倒也很自然地醒了过来。他上去摇醒了珊珊,抱过两枚鸟蛋,那丫头睡眼惺忪,迷糊问道:“云哥哥,我们这就要离开了么?”
来到石屋前,屋外果然如他想的一人也无,和珊珊二人一前一后走了数十丈路,穿过了十数间石屋。他绷紧的心稍一落下时,前面一个石屋后面转出一人来。
“圣主圣女,你们俩这么晚了不休息,这是要到哪里去?”
“原来是姬大哥啊!哈哈,闲来无事,我和珊珊四处走走,顺便熟悉下这里的环境!”云海打哈哈道。
“原来如此了!”那姬长生跟着笑道,“正好,在下也闲来无事,冒昧下,不妨陪两位一起走走,顺顺再讲讲这岛上的地理位置!”
“姬大哥,我看还是不用了吧!你族中事物繁忙,应该好好休息下才是。这岛上也无危险的地方,我们二人自去无妨!”云海哪肯让他跟着。
“无妨!圣主莫嫌弃在下,能跟着圣主,那是在下的荣幸!”那姬长生如何看不出他该带的东西都带上了,这又哪里是出去熟悉环境的?只是有些话不能轻易点破罢了。
“如此,那便有劳姬大哥了!”云海见推辞不去,无奈之下也只好让姬长生跟了上来。不过这一路,自然不能朝那扶桑巨木所在的位置去了。
不过没走上数丈,云海趁他一个没注意,连连朝珊珊使了几个眼色。那丫头年龄虽小,却也不笨,想到他出门时对他的叮嘱,连忙假装咳嗽起来。云海心中一喜,暗道,珊珊这丫头不错!
正欲开口将想好的托词说出,那边姬长生却淡淡地说道:“我看圣女定是受了风寒,在下认为这出去熟悉环境之事,还是等明后天再说吧,圣女得调养身子要紧!”他却是将云海的借口说了出来。
云海面上虽露尴尬之色,但对方话都说到这里了,自然顺着台阶下了。再者,以他的聪明,自然也看出了对方隐隐的软禁之意,心道,莫非下午那搪塞之语让那五人看出来了?当下也不再言语,三人按着原路回去。
第二天一早,另四族之人匆匆赶来,这次来的除了昨日的四位初境之人,各自又带来三人过来。他们这么早来自然还是为昨日的长堤之事而来。果然,首先开口的还是那位水仰寒,只听他说道:“圣主圣女,不知昨日说的事情,今早能否动工了?此事在下看来,宜早不宜迟。”
此事你们还有必要请示我么?云海却郁闷地想到,经过昨晚之事,他渐渐明白,那几名初境之人定也看出自己未必能带他们离开这五色界,却不知处于何种心思故意不揭开,反而一如初时尊者他。
这道理其实很简单,昨日他那立石柱题字之举,已经甚收人心,加之他轩辕转世的称号,在众人心中已有一定的分量。特别是那些初境之人,看到他一语呵住众人之举,纵然对他的身份有所怀疑,也对他敬重之余,忌惮不已,这些道理却是他一直明白不了的。
“动工?水大哥,你且说说你们打算如何巩固这长堤的?”既然一时脱困不了,那就既来之则安之,心态一变,一时对他们巩固长堤之事感兴趣来。
“自然是各族各负一段,在机要之地,吾等再出手加固之,若赶紧得快,相信三日之内,定能筑好!”水仰寒信口道来。
“每族各修一段,为何不合五族之力,共同修筑一条呢?”云海这话刚完,那边一人冷冷哼道:“请恕某无理,在下誓不能和水木火三贼共事!”
“你这金狗骂谁?”水木火三族,初境之人身后站立众人纷纷骂道。
“某便骂你们如何?”那人怒目瞪道。
“这位大哥如何称呼?”云海打断众人,笑着问道。
“回圣主,在下西陵烩!”自称西陵烩这人三十岁左右,倒生的粗犷身躯,一脸的虬髯。
“那请问这位西陵大哥,为何就不能和他们三族一同修筑?”
“向来未曾听闻五族合作之事。再者,此三贼手上染的全是我族之血,和他们同流,叫某如何面对死去的族人!”西陵烩大声言道。
“休要在圣主和众位大人面前放肆!”那金族的初境之人出声呵道。此人名叫金倪儿,也是现在金族唯一的初境之人。
“以我看来,这西陵大哥所说却是错了。五族有隙不错,也曾引得一场干戈,但这毕竟是过去的事情。你说其他族人手里沾染的是你们金族之血,那么我请问,你们金族难道就没染上他族之血。你觉得情难堪,那他们呢?如今五族之人所剩不过七千余数,外又有海兽之危,尔等若再不思团结御敌,莫说修那长堤了。小子愚见,一同入海喂了鱼兽倒也干净!”
云海这番话说得那西陵烩面红耳赤,低头埋在那里一声不吭。
这一众的初境之人听完他这一席话,各自相望数眼,似取得默契一般,还是由水仰寒开口道:“非是我等不肯通力合作,事关五族恩怨,不是我等说一两句话便能轻易放下的。若圣主能让我们五族之人放下恩怨,莫说那修堤之事,便是我等,也在此为族人感激涕零!”他说着,当先朝云海跪拜下去,同时,其他众人也跟着跪拜下去。
让五族之人放下恩怨,我能么?云海不由思考道。
冷不防,珊珊又拉了拉他的手,说道:“云哥哥,你一定有办法让他们和好的是吧?”她小眼中又冒出无数的小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