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强败烈山

目录:境元| 作者:闻音| 类别:都市言情

    夜,沉如水。

    偶尔城外想起几声聒噪,只是在这寂静中渲染几分气氛。

    烛强良的那处院落中,烛光残残照落在一侍女的小脸上。这十二三岁的少女连连打打哈欠,守夜的滋味自然不是那般好受的。

    云海轻声地合上那扇木门,趁着那侍女未曾留意到这边,人已悄悄地滑进黑影里。他消失未一会工夫,隔壁的一扇木门“啪”地一声打开,白凡连打哈哈地走了出来,他朝四周望了望,径直朝那侍女走去。

    那少女睡意顿无,一脸拘谨地小跑到白凡面前,忙问道:“公子,哪里需要奴婢帮忙的?”

    “这位小姐姐!”白凡脸上露出几分玩味之意,憋笑道,“你去与你家家主说一下,就说小子我看场大戏去了!”他说完,朝她眨了眨眼,转过前面的走道朝门外走去。

    那侍女顿是大急,如果就这般让白凡出去了,一旦上面受罚下来,她免不了有皮肉之苦。不过这尚算轻的了,搞不好将她赶出九阳城,再回到那洞穴般的居处,那才是最致命的惩罚。

    一想到这,她心中一慌,忙跑到白凡面前,低声带着哭腔道:“公子,你可不能就这样出去了,不然家主怪罪下来,奴婢受罚不起!”

    白凡却不说话,他朝角落的一阴暗中望去。那黑暗处传来一低沉之声:“没你的事,你先下去吧!”

    随着这声音落下,黑暗中走出一短须鹤颜六十七岁的老者,只见他朝那侍女摆了摆手,那侍女一见他,如蒙大赦一般,毕恭毕敬地退了下去。

    “你应该是强良口中说道的诸人中的慧者吧,果然少年了得。老夫烛氏烛光易,正是烛强良叔父!”那老者朝他略略躬了下身,不卑不亢说道。

    白凡露出早知如此的表情,朝那烛光易问道:“既是前辈,莫非也与我一并去看那场大戏不成?”

    烛光易轻轻一笑,说道:“那子和他人的恩怨,老夫自然不便参与,当然也不会冒昧地去阻止你们。不过在此老夫还是有一句忠言相告,凡事皆有定数,强求不得!”

    “是么?若不去争取下,又怎么知道一切皆是天数安排呢?前辈既然无意,那小子一人独去足矣!”白凡看似随意地答了一句,烛光易当然听出他话中所指。话都说到这份上,当也强求不得,不过他也明白白凡这般大模大样地将他引出其真正的目的,无非是想将他们烛氏真正涉到这趟浑水中。

    “看来,这群人中真的没一个是善与之辈,那小子是这样,眼前此子又是一番模样,不知剩下几人又有何打算?只希望在长老位选之前,我们烛氏不要涉及太多!”望着白凡消失的身影,他感慨一声,他也只能感慨。

    夜风,不知何时刮了起来。

    “呼呼”风声中,云海掠疾的飞快,似乎在感受这风的淋漓,何时在宣泄三年来压抑的心情。不过等他迎上那九阳城中的几位巡守之人,还是很小心地避了过去。那几个魂师之境都没到的人,自然不会将神识随意地释放出来,就是真的释放出来,也无法探得在他们经过时,云海其实在离他们不过十丈的阴影处。

    只有其中一位焚魂巅峰之人好奇地朝云海掠过的方向望了一眼,脸上闪过几分疑惑的表情,不过也只是稍一疑惑,也无放下心中去。

    昔日烈山适的那处宅子,云海这三年来从未忘得。三年前那个叫阿言的少年斩杀那凌善之徒于此,三年他也许那下那诺言,他还记得那少年朝他留下的眼泪。

    三年了,又回到此处。是该为此做一了结了。

    他推开那扇大门,在寂静的黑夜中发出“吱吱”的声响。

    院落中,月光照在那块墓碑上,石碑前烈山广的眼光朝此落来,他的眼里露出强烈的杀机。

    “很好,很好!三年过去了,你果然没辜负老夫的期待,又回来送死了!不过这次,老夫定将你挫骨扬灰,将你的骨灰洒在我儿的墓碑前!”烈山广也不上前,他只是静静地说道,不过他越是如此,越是表达心中的怨恨之意。

    果然,随着云海的目光落向,那墓碑竟似发出淡淡的幽光。云海也只是看了一眼,迎着那烈山广,他眼中全无惧怕之意,面色不变说道:“你也无须多侯,小子此来是送你去见你那逆子去的,希望你们父子地下相见,莫忘了世上做得之事!”

    他语毕,早将两掌间的两枚青焰拍出,朝烈山广所立位置击去。

    望向迎面而来的两道青焰,烈山广眼中闪过惊异之色,口中说道:“你这小子果然是有所仰仗而来,三年不见,居然练得一身鬼怪的功法出来,不过你以为这样在老夫面前有用么?给我破去!”

    他直接一拳击向离他最近的青焰,拳锋上携带的离火真气就连另一道青焰也有波及。

    这青焰却是元阳真气所化,不是他想的火性真气。这一招以火破火自然没如他所想的行得通,那青焰并没散去,只是奇怪地变了形,不过其中蕴含的元阳真气还是爬上的手背,沿着他的筋脉朝他体内破坏去。

    他的脸色顷刻间大变,这不识之下吃了一个暗亏,赶忙将体内的离火真气悉数朝那手臂那经脉处汇去,想凭借这霸道之力将那股鬼怪的真气给逼出来。云海只是冷冷一笑,他自然清楚这元阳真气一入他体内,自然引导自然无事,不过云海却趁他反应过来时,脚步飞快地朝烈山广所在之处而来。

    此刻烈山广心中是又惊又怒,那股离火真气一和元阳真气碰及,不但未将那道真气破去,反而有两两相容的趋势。不过也只一会儿,他好像反应过来这真气除了其中的爆破之力,其中的元阳之火与他无伤害的样子,等他反应过来后将真气引导出体内后,云海的一拳已经朝他的脸上落来。

    这一拳可谓夹含着云海这三年来的仇恨之意,烈山广也只是看清他的拳锋方向,脸上已重重地受了一击。纵然以他贤者中期的修为,还是被云海这千钧之力狠狠地击飞好远。云海倒也没趁势上来,等他从地上爬起时,不仅脸上红肿了大片,口中更吐出几口带着碎齿的鲜血。

    “这不可能,为何三年不见!你几有了不下于我的实力,并且还能伤得了我?”

    被一个三年前轻易能在自己手中玩弄之人击伤,难怪他不仅觉得不可思议,更是貌若疯狂!

    “这是第一拳,当是为你有那仗势凌善的逆子打的!”云海一步一步踏上前来。

    烈山广脸上露出一丝狠意,一道拳头大小的赤白火球不经意地从他额心处射出,射向离他十来丈的云海。

    三年前他小这十倍的火球差点便要了云海的小命,三年后他自然期望这离火之威将云海化为灰灭。

    迎向这道赤白色的火球,云海的脸上果然露出慎重之色。这三年来自珊珊的口中得知,这离火几能焚尽万物。不过凡事也是相对的,只要遇到比它更强之力,亦能以力破去。

    自己的水灵真体估计扛不住这离火的侵势,就不知道这元阳真气是否能克制住它呢?

    这一想也是极光电闪之间,云海两掌运功,两个掌心之间慢慢一道如他头颅大小的飞快地生出,云海口中大叱一声,“去!”,整个元阳真气所化的火球亦朝那离火而去。

    两道火球“噗”一碰触,并无他二人预料的发出爆破之声,那离火真气亦未破去云海的那道火球。一白一青两道火球出乎意料地相互融合起来,白光中透着青光,青光中闪出几丝白光。

    两道火球一融合后,迅速地膨胀开来,又急速地收缩起来。不过自其中有一股令人危险的气息传了出来,离它很近的二人都是心中一惊。等他们想避及时,那融合后的火球突地急速地膨胀开来,猛地一膨爆炸开,几有长老境界的高手一击之威,不仅将他们掀出几十丈远,青白之光几乎将半个九阳城照得大亮,而在远地上也炸出一个数丈深的大坑来。莫说那石碑了,此刻就连那烈山适的尸骨也无存了。

    云海从地上爬起的时候,外在的衣衫破碎不堪,他虽有那件轩辕内甲消去了大半的威力,但手臂上的小骨却是折了,一脸的灰土色不说,嘴角也流出血来。那烈山广更是不堪,身上的骨头不知断了几处,已无力站起身了,等云海慢慢地走到他身边时,云海看到的分明是个半步迈入老年之人,口中痴痴而道:“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我的儿,我的儿,却连累你尸骨都不存!”

    他半是失落于败于云海之手,一半却是冲眼前毁去的石碑而去的。

    不知为何,云海的心中一动,原本聚好的真气一下子散去了,不管如何,不论善恶,眼前之人,毕竟也只是一个父亲!

    他大叹一声,也不去管他,径直朝门外走去。行到门前时候,朝不远处的石墙望了一眼,说道:“你看了这么久,是不是也该下来了!”

    墙头那人笑着说道:“是该走了,再不走火族那帮饭桶估计要寻来了。不过我倒奇怪,你原本想一掌毙了那人,为何又临时收回去了?莫非,这便是所谓同情?”

    云海却是不言,墙头下来那人自是白凡无疑了。若不是那气场将隐于墙头的他也掀落,云海几乎没察觉出他的到来。不过就是因为此,他将这少年暗暗放在那心头。

    远处喧闹声起,等云海他们离去一盏茶工夫,一道强大的神识扫视自此,见了这幕,虚空中传来一阵冷哼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