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欲走不得

目录:境元| 作者:闻音| 类别:都市言情

    “云小子,你这般走得,难道对那丫头半点留恋也无?”出乎意料的是,问这话的是那位相柳,他朝云海挤了挤眉,回头憋了白凡一眼,后者正低头沉思,不知心里头在想些什么。

    云海怎么会无眷顾呢,他和珊珊处了三年,这三年来,那丫头的一喜一笑皆入眼里进他心中,虽说他一直将他当做妹妹看待,但其间还有一丝不名的情愫夹含其中。他心中谓叹一声,也不回头朝前走去。

    相柳瞧他这副模样,也只是笑笑不说。

    几人跟着烛强卓,借着夜色匆匆朝城门所在方向走去。

    而这位引路的烛强卓,自昨日风闻烈山广那处宅院发生的变故之后,眼神不时有意无意地落在云海身上,心中除了几分忌惮,更有几分不明,此子这等岁数竟差点将烈山广此辈人物击杀,这如何不令他心惊?

    步履匆匆,行至洞门前。

    这夜本无月,黑得发慌,洞门前几柄火把勉强能将一周范围照得可见。

    借着火光,烛强良依稀看清迎面走来的那人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他心中一突,嘴上已道出:“祝穗君,怎么换了你来巡此,我记得应该是炎家那位才是?”

    “怎么,烛兄,莫非你做了什么不好之事,怕被某撞见不成?”那祝穗君哈哈一笑,冷冷说道,“你身后这几人也是你族中之人,这么晚了,又打哪里去?”他说着,朝烛强良身后几人一指,火光照耀之下,露出云海几人阴晴不定的几人脸来。

    烛强卓却是脸色也不改丝毫,冲着祝穗君冷笑道:“怎么,烛某带人出去还需要向你面禀不成?或者说我们的氏长也要朝你面禀?”

    从他怀里掏出一个赤红色的令牌,朝那位祝穗君抛去。

    祝穗君接了一看,脸色顿是为之一变,不过随即想到什么似的,脸上露出几丝狰狞之色,将那块令牌收了,脸上皮笑肉不笑道:“大长老之令,小的自然不敢不从,不过在下手中亦有一份出自圣山的手令,言均多事之秋,这数日里一干人等,许进不许出!”

    也不知是否他们祝氏得了什么风声,还是真的是圣山之令。反正烛强卓看到这份手令之后,心中顿时为难起来,他朝云海望了一眼,又望了望离祝穗君不远的洞门,百般纠结。

    云海瞧得这种境况,自然知道烛强卓心中在顾忌什么,轻笑了下,自他们这群人中慢慢走了出来。

    “强良,你说那小子带着那帮人离去了?离去多时?”烛光易一回来,自烛强良口中得知云海几人离去的消息后,不由跺脚顿足,口中自骂道:“刚从你父那儿得到消息,你父要我等无论如何都要留下此子,说除去那段私人恩怨,我族的存亡与否皆落在此子身上!是故我急忙赶回,不曾又是晚了一步,那少年竟辞行做别!哎,莫非这几就是时也命也?”

    烛强良却是惊异道:“此子纵然天赋不凡,兼身具水灵真体,奈他也达不到当年轩辕的高度,我那老父竟会这般重视,未免有点言过其实了!”烛强良说是这般说,可心中也承认以此子的天赋,他朝成就定然不凡。

    “你这小子懂些什么,你父统领我烛氏这么多年来,何曾看错过人,他这么说,自然有他的道理。老夫只希望强卓这孩子不曾将他引远,未出九阳城才是!”他急步朝门后走去,走到门口时望了烛强良一眼,说道,“你还是和我一道去吧,等下有什么事发生,与我也好有个照应!”

    烛强良略一想也是,吩咐了下人去宽慰他的爱女珊珊,临行前突想起什么似的,朝烛光易说道:“和云小子一起来的这些人,倒也不是全都随他一并离去,其中一位老者自愿留了下来?叔父你看要不要叫他出来与我们同去?”

    烛光易稍作沉思,阻止道:“那倒不必,老夫可不想平添其他麻烦,你和我先去吧!”

    就这样,二人一并出门朝城门所在走去。

    云海自众人之间走了出来,他身后原本低沉不语的白凡突然抬起头来,在他耳边低语:“事恐有变,当断速行!”

    云海了然地点了点头,走到烛强卓身边,猝不及防突然发力,一掌出人意料地打在烛强卓的左肩上。后者反应不及,硬生生地被击出十来丈远。

    祝穗君被这出人意表的一幕一愣,半天尚未反应过来发生何事。唯独云海身前身后的白凡和青弦知他用意,前者在相柳耳边低语几声,令他恍然大悟,后者的身影慢慢消失在空气中。

    相柳嘿嘿一笑,他的一臂突然拱起,宛若一长蛇吐芯,那滚滚的黑气自他掌心喷出,朝城中郡防的数人喷去。

    当先的那位祝穗君见之大急,一丝黑气一不小心沾上他的脸颊,顷刻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其上的肌肤腐化掉数寸的肉去,而他身后的几人更是不堪,几人滚落进黑气中后,惨叫几声,等黑气散去之后,地上只留下几处枯骨。

    房瑄亦取出那把大刀来,二话不说朝离他最近的祝穗君劈去,这一刀虽未尽他全力,但怎么也有初境中期的实力,那祝穗君原本修为就有限,加之被那黑气险些要了小命。这一刀劈来,他躲之不及,整个右掌尽被削了去。

    他也顾不上疼痛,朝身后尚存的几名手下胡扯道:“休要管我,尔等速去放下断城巨石。莫让这些贼人逃得了去!”

    相柳听得这话,冷哼一声,直接一掌朝他取去。而祝穗君的身后,几声惨叫传来,那几位去下断城石之人皆被隐匿在空气中的青弦毙命。他哪里顾及那些,眼前的相柳他深知必有贤者巅峰的修为。

    “祝兄,看来你我二族的长老还是猜错了,这一诸人中,竟然还有如你我的这等高手!”在相柳的拳下,突然冒出一点火星,偏偏这点火星让他心生忌惮之意,硬生生地将这一拳收了回去。

    紧接着,随着这火星冒出,仿佛空气中似有一物自然燃起一般,从融融火焰中走出一身离红轻甲的青年来,他方才这一招却是化解了相柳那必杀的一击。

    而于此同时,空气中传来“噼啪”的一声,似有两人对了一掌,跟着空气中传来一阵晃动,青弦的身形慢慢跌落出来,他一身的青衣沾上点点血花,看来似受了点伤。

    在离青弦不远处的空气中慢慢走出一人,朝青弦发出奇异的声音:“奇了,此子竟能生生受我一掌,这天下何曾出现如此少年俊才?”

    凡修为臻至贤者巅峰之辈,都有感悟自然与子同化的能力,若非神识或念力远朝诸人,哪怕是同阶之人也不能轻易探出。是故这二人凭空出现,以相柳的修为,一时不查差点落了下乘。

    不过他心中亦是惊骇,这大千之界果然高手辈出,本来以他的心性,除了数人看在眼里,其他人物皆视为刍狗,谁知一入这九阳城,先先后后遇到三人于他同阶之人。就不知隐匿其中,那些臻境之人到底还有多少,更令他不利的是,他的黑气本是阴寒之物,那离火真气隐隐对他有克制作用,故刚才尚未触碰那离火他便惊退。

    而对面那位身着轻甲的贤者巅峰亦心知此中道理,故对上一名和他修为相近之人,他也无甚压力,朝另一人问道:“祝兄,这些贼人,我们该如何取道?或者,眼前这人交予我,其他几人连同那小子,交予你收拾?”

    那位祝姓的贤者巅峰先是朝那祝穗君瞪了一眼,口中轻骂了句,转过身来对那一身轻甲的青年笑道:“便依烈山兄所言,等收拾了这些贼人,料那烛氏面上也不好过!”

    他说完,朝不远处装昏过去的烛强卓有意看了一眼。

    相柳却被这二人你一言我一句旁若无人的样子激得起了火性来,他朝这二人冷冷笑道:“老子倒要瞧瞧你们究竟有何本事,今日能将老子暂留于此!”

    那祝氏和烈山氏二人相视一笑,各朝前踏出一步,这一步一出,空气中好像流淌着一股热风朝相柳和云海诸人卷去。

    这便是火族贤者巅峰的实力?

    云海的心中了有一丝明悟,他虽然不曾踏入贤者之境,却从这一步从顿悟贤者巅峰的妙境,可谓窥得一丝真髓。若此番他能活得姓名来,他的玄冰功突破至贤者之境亦不在话下。

    房瑄的眼里更是爆出奇异的光彩来,这个几乎被两位巅峰高手忽视之人,慢慢地从他背上取过那把巨弓出来,此弓一握在手,顿是令得那两位贤者巅峰勃然变色。

    他这三年来虽一直困在那困灵妖塔中,可一身的修为不曾落下,有了云海和青弦二人在前面激励着自己,他几乎将自己逼至最困苦之地,勤发苦修,一刻也不曾放松得。这三年来也不知他究竟提升到何等地步。

    或许不持此弓之前,他是众人中除了花真真外看似最弱的,但那把巨弓在手,他绝对是众人中的最强者!

    此生,便是为战而生!

    这弓,这箭,这便是他的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