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的一天,风章一边在想何时修真界之人才能来,另一边无奈的陪着阿玉在她的家门口玩五子棋。
就在此时,一阵匆忙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风章抬头一看,只见阿玉的叔叔祝武从外面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祝武看到风章和阿玉后,急忙说道:“阿九你赶快回家跟你娘说一声,说是庄主吩咐的,傍晚之前,要去打谷场集合,有事情要宣布。”
风章心里一动,站起身来,“武叔,出什么事情了吗?”
祝武摇摇头,“倒是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不过好像这次去打谷场集合的都是家里有十岁大的娃娃,不过听庄里的老人说,很久之前,庄里也曾经出现过类似的情况。”
风章试探性的问道:“那武叔你知道当时是为什么吗?”
祝武并没有多想什么,只是皱了皱眉,回忆道:“听老人说当时只是让去集合,说是要娃娃们去参加一个什么选拔会,第二天一早就出发了。那几天,娃娃们的父母是觉都睡不着哦。过了五六天后,就在大伙急得不行的时候,庄主领着娃娃们回来了,只是少了两三个。没回来的娃娃的父母连忙就问庄主,只记得当时庄主对这家人笑呵呵的说,恭喜你们了,你们的孩子从此就是鲤鱼跳龙门了,说完就不再说什么了。然后宣布这家以后每月有庄里支付一两银子,说是什么酬谢。当时大家伙感到纳闷,但也没敢说什么。”
说道此处,祝武看了看周围,见没有人,便继续说道:“后来据回来的娃娃们说,当时他们是去了一个大的县城,在县城待了一天后,有陆陆续续来了好几拨同样的队伍,然后大家就合成一只队伍前往一个从来都没看见过的更大的城池,然后在城里的一个大院子里住了下来。就这样过了两天后,来了三个道人,其中一个道人手里拿着一个黑乎乎的球让他们来摸。没回来的几个孩子都是让这个黑乎乎的球发出光来。就这样又过了一天,大家又都回来了。”
说完,祝武看看风章和阿玉,“你们这次估计也是这种情况,自己多加小心吧。”,说完又看了看阿玉,叹了口气便走出门外。
风章望了望门外消失的背影,转身对一头雾水的阿玉说道,“阿玉,你先回去吧,我还得去跟我娘说一声,一会打谷场再见。”
阿玉看了看风章,点点头。风章便往自家走去。
等到了打谷场,看到整个打谷场黑压压的站着一大群人,有小孩,也有老人。打谷场的中央放着把椅子,椅子上坐着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正是祝家庄的庄主。
这时阿玉的父母也来到了打谷场,看见程寡妇领着风章站在一旁,也靠了过来。过了一会儿,只见祝庄主将手里的茶碗放下,轻轻的咳嗽了一声,站起身来。
本来喧闹的人群立刻安静了下来,周围安静得甚至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祝庄主,转头四望,点了点头,“大家伙都来了,也不跟大伙废话了。这次叫大家来,就是宣布一件事情,凡是庄里年满十岁的儿童,明天一早都在庄门口集合,前往参加一次选拔。当然了,凡是通过选拔的,庄里每月都给一两白银。”
话声一落,顿时人群中议论纷纷,不少孩子的父母都紧紧的将孩子搂在怀里。
祝庄主看到这种情况后,脸上露出不悦的表情,“静静,大家都静静。这件事情是早就决定下来的。大家伙要是没有什么事儿了就都回去准备准备,明天一早就出发。”
接着有环顾一下人群,眼神里冒出两道寒光,冷冷的说道,“不过祝某在这里奉劝大家伙一声,谁要是敢在此事上做手脚,那么就别怪本庄主不念旧情了。”然后摆了摆手,在仆人的簇拥下,离开了打谷场。
风章和程寡妇回到家后,“臭小子,你怎么看这件事?”,在将房门关好后,程寡妇坐在椅子上冷冷的问道。
风章坐到程寡妇的对面的椅子上说道:“娘,刚刚庄主已然说的很明白了,难道娘你还有什么别的打算吗?”
听到风章的回答,程寡妇愣了一下,看了风章半天,缓缓的说道:“你要是不愿去,老娘就去跟庄主说一声,想来这点面子老娘还是有的。毕竟这一去不知是福是祸啊。”
程寡妇话里的关怀之情使得风章鼻子一酸,眼眶有些湿润,风章心里清楚,明日一别,就不知何时再能相聚了。
风章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程寡妇身前,双腿一弯,跪到地上,“孩儿不孝,明日之后不知是否还能在母亲膝下尽孝,孩儿先在这里感谢这么多年来母亲的养育之恩。”说罢,连磕了三个响头。
程寡妇也不阻拦,待风章磕完头后,长叹一声,“也罢,既然你已经下定了决心,那么老娘也不再拦着你了。希望老天有眼,你我母子有再见之日。好了,明天一早你还要赶路,先去休息吧。”
一夜无话,第二天,风章和阿玉早早了的起来。吃过了张氏精心准备的早餐后,便来到了祝家庄的庄口。
风章看见,祝家庄的庄主此时已经换了一番打扮。腰下挎着一把宝剑,身上穿着一套灰色的劲装,一袭红色大氅被风吹得呼呼作响。骑在一匹枣红色的马上,显得十分威风。
庄主的身后便是祝家庄闻名天下的护卫队。
只见人人都是一身青色衣服罩身,腰下都挎着一把刀,手里拿着长矛。其中少数几个人身上还背着弓箭,一看就是全副武装。而旁边则是早已准备好的几辆大车。
随着庄主一声令下,风章和阿玉上了其中的一辆大车。接着队伍就缓缓的出发了。此时送行的人群中爆发出一阵阵的哭喊声。坐在风章旁边的阿玉看到越来越远的父母的身影,也哭了起来。
渐渐的随着队伍的不断前进,祝家庄渐渐消失在远方。
耳边车夫挥动马鞭的声音,路两边的景色已经从黄灿灿的麦田变成了险峻的山路。在这十分险恶的群山之中自然也有劫匪流窜,但在看到车队之上高扬的写着祝字的大旗,都退缩回去。
此时已经过了秋收,两边的景色使得从没有出过家门的众人暂时忘却了离家的痛楚。没过多久,感到疲倦的阿玉则靠在风章的肩头,沉沉的睡了过去。
而在十万大山见过无数奇景的风章则对两旁的景色熟视无睹。安坐在马车内的他双眼微闭,假装瞌睡,双手则暗暗掐诀,运行起五行化雷心法,将体内的紫雷调动起来,全身运行起来。
过了大约六个时辰后,队伍终于来到了吴郡的府城。在出示了证件之后,守城的官兵便将祝庄主一行放了进去。
而此时车上的众人则全都好奇的瞅着府城里的一切。看着路旁各色的行人已经不断在叫卖的商家。可能在这些人的一生中也没有几次能来县城。这次可是让众人开了眼界。
一行众人在祝庄主的引领下,沿着街道七扭八转的到了一所大宅的门口,祝庄主让众人停下。接着下了马,走向前去。
庄主敲开大门后,与里面之人说了几句,便一挥手,示意将马车赶紧去。
待进入宅门之后,大人们将马车里的孩童纷纷叫下。阿玉紧紧的拽着风章的胳膊,好奇的看着周围。而风章脸上也露出一副慌张的表情,但却暗暗的观察着。
在大人们的安排下,孩童们五人分成一组,在大人们带领下,进入了不同的屋内开始歇息,风章和阿玉也被安排在一组。
此时距离吴郡数千里之外的一座山脉上空,一道曼妙的身影从空中飞过,在来到一座山峰之上的时候,身形翩然落下。
山峰之上矗立着一座不大不小的宫殿,宫殿全身都笼罩了一层薄薄的雾气,但整座山峰没有任何人烟的迹象,显得异常的孤单和寂静。
待这名女子落下之后,大殿之中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是飞儿吗,进来吧。”
女子点头答道,“是,师父。”身形随即飞入雾气之中。
又过了半天,一道虹光从宫殿飞出,前进的方向正是吴郡。
再说风章和阿玉众孩童一连三日都只能待在这座大宅之中,周围负责看护的大人则是寸步不离,甚至连去趟茅厕都有人跟随,就像是一个大的监牢。
到第四日的时候,庄主待众人吃过早饭后,便拿出一个竹筒,里面放着用纸片,随后让众人一个一个前来领取,待风章取过来后低头一看,纸片上写着一个数字。
庄主见众人都领取完后,说道:“大家都注意了,今天发给你们的纸片要好好保管,一旦丢失严惩不贷。”
众人听到庄主的吩咐后,都小心翼翼的将纸片保存好,连阿玉这样平时粗心大意的都将纸片放进贴身的荷包里面。
就在第四日一早,众人刚吃完早饭,庄主就急匆匆的走了进来,“都别吃了,都站好了,立刻跟我走”
听到庄主的吩咐,众人放下手中的碗筷,连忙起身跟着庄主朝宅院的后面走去。
风章夹在人群当中在转过几个院落之后,来到了一座大厅前。
庄主让众人站好后,便连忙走向前去,恭敬的对着站在大厅外的一名管家模样之人说道:“秦管事,我没来晚吧。”
这名秦管事看了一眼庄主,又看了看站好的众人,点点头,“我说老祝啊,这些孩子便是你们祝家庄这次送上来的吗?不会有所隐瞒吧。”
庄主听到这话,浑身一抖,脸上的汗流了下来,干笑着说道:“秦管事,我哪敢啊,下面这些孩子就是我祝家庄所有九岁以下的幼童了。”
秦管事点点头,“谅你也没那个胆子,私自隐藏的后果我想不用我说你心里也是明白的。”
听到秦管事不阴不阳的话语,庄主眼中闪过一丝怒色,依旧笑容满面的说道:“秦管事所言极是,我哪有那个胆子啊。”
秦管事又看了几眼众人,“先等着吧,仙师大人可能晚一会才能到。”
就这样,包括秦管事、庄主在内的众人就这样头顶着炽热的太阳站在大厅之外等着秦管事口中所说的仙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