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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朱可夫愿意破例为我们集团军配备两个飞行团,我顿时喜出望外。我心里很明白,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假如不能掌握战场的制空权,哪怕有再多的坦克大炮都不行,敌人只需要出动几架轰炸机,就能将我们的这些武器装备炸成一堆废铁。
我放下电话以后,看到阿赫罗梅耶夫离我最近,便连忙将他叫了过来,直截了当地问:“少校,你知道一个飞行团有多少架飞机吗?”
阿赫罗梅耶夫骤然听到我的这个问题,膛目结舌了半天,才吞吞吐吐地说:“应该有二三十几架飞机吧。”
我见他和我是一样的外行,便伸手将他扒拉到旁边,然后冲着那群参谋问道:“阿赫罗梅耶夫少校不知道一个飞行团有多少飞机,你们谁知道?”
参谋们纷纷停下了手里的工作,把注意力集中在我的身上,但谁也没有说话。我不知道他们是不知道还是没听清楚我所说的话,便提高嗓门将刚刚的问题重新问了一遍:“你们谁能告诉我,一个飞行团有多少飞机?”
当我第二次提出问题后,一名年轻的参谋向前走了一步,大声地回答说:“报告司令员同志,空军的飞行团是由三个飞行大队和一个机务大队组成。每个飞行大队有三个飞行中队,机务大队由三个外场机务中队和一个内场机务中队组成。一个歼击机飞行团一般有24~~27架飞机,一个轰炸机团有12架轰炸机。”
我等参谋说完,向他表达了谢意后,转身走回桌边将刚刚所听到的内容记在了本子上。阿赫罗梅耶夫看着我合上笔记本的时候,试探地问我:“司令员同志,不会是上级准备给我们集团军配属空军了吗?”
“没错,少校,就是你所猜想的那样。”一想到即将划归我集团军指挥的两个飞行团,我的心情就特别愉快,因此有些事情我就没有对阿赫罗梅耶夫隐瞒:“上级准备给我们派两个飞行团了。少校,你说说,我们应该将他们部署在什么地方啊?”
“司令员同志,在斯摩棱斯克的城北有一个军用机场,”阿赫罗梅耶夫指着地图对我说道:“我们完全可以将飞行团部署在那里。”
“机场还能使用吗?”听说在城北就有一个机场,我连忙紧张地问:“德国人撤走的时候,没有将它破坏吗?”
“没有。”阿赫罗梅耶夫摇着头说:“也许他们认为很快就能重新打回斯摩棱斯克,所以在撤离时,只是搬走了一些设备,没有对跑道或机场指挥塔进行破坏。”
听说德国人并没有对城外的机场实施破坏,我的心里就踏实了许多。只要机场完好,我就不用动用部队去抢修跑道或者修一些基础设施,等两个飞行团团长来向我报道以后,就可以让飞机尽快地转场过来。
去医院慰问的基里洛夫和奇斯佳科夫他们,直到中午才回来。三人刚一进门,别济科夫就抢先说道:“司令员同志,您今天幸好没去医院,否则一定会被那些伤员的惨状吓坏的。真的太惨了,几乎人人都浑身是血。”
奇斯佳科夫等别济科夫说完后,慢吞吞地说道:“司令员同志,德国人撤离斯摩棱斯克的时候,对城市实施了大破坏,在很多地方埋设了炸弹,就是想在居民中制造恐慌,为他们重新打回来创造条件。我建议应该立即派出工兵部队,对城里的废墟实施排查,清除不安全隐患,确保今天的悲剧不会再次重演。”
我等别济科夫和奇斯佳科夫两人说完,侧着脸问基里洛夫:“军事委员同志,伤员们的伤势如何?能在短期内恢复健康吗?”
“伤势轻的人,在十天左右恢复健康,我看问题不大。但要是说到那些重伤员嘛,”基里洛夫说到这里的时候,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有些人就算好了,将来也会留下残疾的。”
我想到刚刚接到的报告,是说死伤近百人,便忍不住好奇地问:“在厂房废墟里爆}炸的应该是重磅炸弹,威力实在太大了,居然给我们造成这么大的人员伤亡。”
“就是一般的航弹。”奇斯佳科夫皱着眉头说道:“只不过炸弹是在废墟中间爆}炸的,除了少数伤员是被弹片所伤外,剩下都是被崩起来的砖石所伤的。”
“好了,待会儿我就派出工兵,让他们一条一条街道地清查废墟里有没有炸弹。”我说完这两句话以后,脸上挂上了微笑,对刚回来的三人说道:“现在换个轻松点的话题,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们。”
听说我有好消息要告诉他们,三人顿时觉得眼睛一亮,立即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特别是别济科夫着急地催促道:“司令员同志,到底是什么事情啊?您倒是快点说啊。”
而奇斯佳科夫则要稳重得对,他皱着眉头想了想,然后试探地问:“难道和我们离开时的那个电话有关系。”
对于奇斯佳科夫的猜测,我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示意他猜对了。
“司令员同志。”奇斯佳科夫见我认同了他的猜测,也开始有点着急了,“快点说说,我相信这一定是一个让所有人听了都能开心的消息,当然德国人例外。”他的话立即引起了大家的轻声哄笑。
我等大家重新安静下来以后,便将朱可夫在电话里的内容,向三人传达了一遍。我刚说完,别济科夫就迫不及待地计算开了:“四五万的兵员,和几万轻重武器,本来就可以让我们的实力上一个台阶,如今还要加上了两个飞行团,那简直就是如虎添翼了。”
我们闲聊了一会儿,奇斯佳科夫忽然向我提出:“司令员同志,您以前不是说过,每次战斗结束后,都要总结经验教训吗?这样在下次战斗中,才能少犯错误,并以最小的代价取得最大的战果。”
“没错,我以前是说过这样的话。”我不知道奇斯佳科夫今天为什么会这么说,便好奇地问:“副司令员同志,不知道您打算总结那场战役中的经验教训?”
奇斯佳科夫石破天惊地宣布道:“斯摩棱斯克战役!”
“斯摩棱斯克战役?!”我听到他这么说,不禁大吃了一惊:“这场为期两个月的战役,不是西方面军和加里宁方面军所实施的吗?”
“没错。实施斯摩棱斯克战役的目地,就是为了粉碎法西斯德国中央集团军群的左翼,阻止他们将部队调往我就实施主要突击的西南方向,并解放斯摩棱斯克。”
“少校同志,请帮我们倒几杯茶过来!”我看奇斯佳科夫的架势,是准备在这里给我们上战役分析课,一时半会儿肯定结束不了,所以我便让阿赫罗梅耶夫去帮我们倒茶。等阿赫罗梅耶夫走开后,我又冲着奇斯佳科夫礼貌地说,“副司令员同志,请继续。”
奇斯佳科夫点了点头,随后开始娓娓而谈:“根据战役企图,规定以两个方面军实施一系列同时突击,以便在宽大正面牵制敌人兵力,予以分割,并粉碎杜霍夫希纳、亚尔采沃、多罗戈布日、叶利尼亚、斯帕斯杰缅斯克等地域德*队集团。西方面军以其中央实施主要突击,并在粉碎当面德*队后,应向罗斯拉夫利进攻,向西南方向对布良斯克方面军当面行动的德*队集团一翼实施突击。西方面军右翼与加里宁方面军左翼各集团军协同,完成当前任务后,应向斯摩棱斯克总方向发展进攻。如布良斯克方面军进攻顺利,则将西方面军主力转向斯摩棱斯克。…”
奇斯佳科夫讲得正带劲的时候,阿赫罗梅耶夫端着一个托盘从外面走了进来,托盘里放着四杯冒着热气的茶水。等他一来到我的面前,我就从托盘将茶杯一一端下来,放在每个人的面前,然后继续聆听奇斯佳科夫的高见。
“…最初一个多月,法西斯军队依托坚固且层层布防的阵地顽强抗击,而我军进展不光缓慢而且伤亡巨大。直到斯摩棱斯克以南的莫德尔被击退,加上东线总态势恶化,法西斯军队无心恋战,才让我军有机会得以在最后半个月内推进135~145公里,战役全期共进展200~250公里,夺回了加里宁州一部和斯摩棱斯克州全境,建立起未来收复整个白俄罗斯的基地…
此战,我军在宽达四百公里地带内向西推进200~250公里,肃清了加里宁州一部地区和斯摩棱斯克州全境的人,为我们解放白俄罗斯奠定了良好的基础。为阻挡我军在斯摩棱斯克方向的进攻,法西斯军队被迫从奥廖尔—布良斯克方向调来13个师,从其它方向调来3个师,减轻了我军在其它战线上的压力,从而有助于我军胜利结束了库尔斯克反攻…”
等奇斯佳科夫坐下喝茶的时候,我客气地问别济科夫和基里洛夫两人:“针对斯摩棱斯克战役,你们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来说两句,”一向很少发表自己看法的基里洛夫开口说道:“我军在前期进攻斯摩棱斯克失利,也是有原因的。要知道第聂伯河和俄罗斯所有的河流一样,都是西岸是陡峭的,而东岸都是平坦的。而基辅、斯摩棱斯克和莫吉廖夫都在河的西岸,因为这些城市背靠着河,所有存在面前方防御时,会显得很困难;而将来收复时,我军渡河后,要对盘踞在河边高地上的敌人实施佯攻,势必造成极大的伤亡…”
河西岸的城市防御时,是易攻难守;而收复时,正好颠倒了过来,是易守难攻。这种说法,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所以我连忙拿出纸笔将基里洛夫所说的话,都记在了本子上。
我把听到的内容都记在本子上以后,抬头对大家说道:“大家说得都很有道理,那我就来补充几句:德军指挥官克卢格能够在斯摩棱斯克撑这么久时间,并给我军造成巨大的伤亡,首先得益于他们所建立的坚固防御阵地。再就是撤出奥廖尔突出部后的莫德尔,为他提供了不少机动兵力。当德军的防线被我们突破,敌人不得不后退时,克卢格和莫德尔的部队依旧保持着旺盛的战斗力,这一点从他们能以极快的速度重组新防线就能看出来。据我看来,克卢格的纵深预设阵地似乎要比曼施坦因完善,而他以后卫实施的迟滞性反击,虽然不如曼施坦因那样强大且集中,却对撤退的保护更为全面一些。考虑到克卢格和莫德尔掌握的装甲兵力以及空军远远不及曼施坦因,我觉得就算站在敌人的立场上,对他所取得的战术成,也是应该值得肯定。…”
正当我们针对友军所实施的斯摩棱斯克战役,在各抒己见的时候,布科夫少校走进来报告说:“外面有两位指挥员,说是从莫斯科来的。”
“从莫斯科来的?”听到布科夫这么说,我首先想到的来人肯定和新补充的部队或者技术装备有关系,便连忙吩咐布科夫:“少校,快点请他们进来!”
“是!”布科夫答应一声,转身走出了指挥部。
布科夫刚一离开,别济科夫就迫不及待地问:“你们说说,这两位来自的莫斯科的指挥员,是什么来历?”
“这还用说吗?”奇斯佳科夫随即发表了自己的看法:“肯定是上级补充给我们的指挥员,弄不好是那两位飞行团长来了。”
没等别济科夫再说什么,布科夫已带着两名指挥员走进了房间。看到有人进来,我不可能还坐在原地不动,连忙起身迎了过去。
两位指挥员穿的制服完全不同,左边国字脸的上校,穿着一件常见的校官的军大衣,戴着红帽圈的大檐帽;而右边看起来格外瘦弱的中校,则穿着一身黑色制服,头上戴的军帽是黑色的不说,连帽圈也是白色的。
两人抬手向我敬礼后,上校首先向我报告说:“将军同志,空军第287师歼击机团团长博维先科上校,奉命前来向您报道!”
上校报告完毕后,旁边那位穿着奇怪军服的中校,用有点怪腔调的俄语说道:“将军同志,空军第287师法国飞行团团长布利斯中校,奉命前来向您报道!我们团的飞行员,全是来自法国的反法西斯战士。”
听到中校说他是法国人,我才明白为什么他身上穿的军服看起来那么奇怪。我和两人一一握手,客气的说道:“欢迎,欢迎你们的到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