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会后,刘逸率手下的军士与右千牛卫郭齐宗所领的军士一道,护送李治与武则天回殿。,
在李治与武则天分别回到自己所居的殿内后,他们这队千牛卫值守的任务也随之结束,刘逸准备马上就回卫所,脱了值就去往裴行俭的府中拜访。
哪知道刘逸刚刚想带队走时,上官婉儿从殿内快步走了出来,叫住他,说有要事要说。
刘逸只得令李逸风先带队回卫所,他留下来听候上官婉儿的吩咐。
“易安!我…”上官婉儿脸色很不好,眼睛都有些失神,“我很担心,你这次…”
上官婉儿说不下去了,眼睛定定地看着刘逸。
刘逸当然知道上官婉儿想表示什么,他看着一脸落寂之色的上官婉儿,温和又非常自信地说道:“婉儿,你放心,即使我出征,也不会有事的,吉人自有天相,如今这个世上,能在战场上要我命的人还没出生,何况这次是跟随裴大将军出征,不只不会出事,肯定会立下军功的!”
刘逸有些打趣味道的话语并没让上官婉儿发笑,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有些怔怔地望着刘逸,眼中有些哀怨,好一会才幽幽地说道,“易安,你可千万不能出什么意外,不然我…”
刘逸笑笑,他能理解上官婉儿的担心,但他必须要在她面前保持乐观的样子,不然这美人儿担忧出问题来,那就麻烦了,他看看边上没什么人注意,飞快地捏了一下上官婉儿的鼻子,“婉儿,你放一万个心,我保证会平安归来的,不然任你责罚…”
上官婉儿大吃一惊,她想不到刘逸在仙居殿外都敢做这样的举动,看到边上没人,又是大羞,“你这个人,什么时候会正经一些…”
刘逸见上官婉儿神色已经变缓,也放下心来,再嘿嘿笑两声,“婉儿,不别担心,一切都会没事的,我先走了,待有空我们再细细聊,到时我请你吃大餐,我还欠着你的!”
上官婉儿见刘逸要走,有些着急,还想说什么,只是看到殿内有人出来了,也不再言语,深深地看了刘逸一眼,进殿去了。
刘逸也大步回走,先回卫所消了值,告知千牛卫将军刘仁愿一声,即出了宫。
今日朝会结束后,刘逸原本就没了任务,再加上刚刚裴行俭在殿内向皇帝请求要刘逸在他率大军出征时候作先锋,张仁愿也知道刘逸肯定有事去准备,也没说什么,就让刘逸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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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逸没回府换衣服,一身千牛卫中郎将的衣甲,出了宫即往裴行俭的府上去。
朝会散去,众臣都各自回官衙处置事务,那些没有事务要处理的朝臣也就出宫回府,有些让人意外的是今日皇帝或者皇后并没有私下召见裴行俭,面授机宜这之类的,裴行俭是直接出了宫,有可能是裴行俭刚刚回京,需要休养,再者,大军出征也不是在近几天,一些事皇帝或者皇后可能过几天才会找裴行俭说。
刘逸赶到裴行俭府上时,裴行俭也刚好前一步回府,听到是刘逸求见,也马上让他进去了。
“末将见过裴大将军!”刘逸进了前厅,上前对等候着的裴行俭行了礼。
裴行俭刚刚升任礼部尚书,再兼检校右卫大将军,称呼当然要改了,相比较“裴尚书”的称呼,刘逸更喜欢称“大将军,”这称呼听起来威武。
“贤侄,坐,某知道你会来的!”裴行俭对刘逸的到访没有任何意外,示意刘逸在一旁坐下。
裴行俭刚刚吩咐门房,有什么官员来道贺之类的,一概挡驾,他不接待来恭喜祝贺者,只有刘逸还有其他几个特殊的人来访,他才接见的。
刚刚朝会上,皇帝晋他职,朝中肯定有很多大臣来道贺的,裴行俭可是不喜欢接待这些来道贺之人。
刘逸待裴行俭坐定后,才跟在在边上坐下,看着裴行俭,眼中露出崇拜的神色:“大将军在安西所立下的战功,末将非常的敬佩!大将军只率数百人,面对十数万突厥叛军,竟然不费吹灰之力就平定了突厥人的叛乱后,末将听闻后,欣喜之下又是万分的遗憾,只恨没能跟随在大将军身边,一睹大将军运筹帷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平息突厥人叛乱的壮举…”
裴行俭对刘逸的恭维也只是淡淡一笑,“贤侄,此次平定安西境内突厥人的叛乱,实是趁突厥人大意所取,并没有有太多的兵事动作。某在安西境内多年,威望还在,那些头人本就对我有惧意,某是趁其不备取之,加之出兵速度奇快,要取胜并非非常大的难事,”裴行俭说着停下了话语,神色变得凝重,看着刘逸道:“倒是安北一带的叛乱,我大军已经有败绩,突厥人受战事胜利的鼓舞,呼应之众不在少数,要将其叛乱平息,实非容易的事!”
“有大将军领军出征,突厥人的叛乱一定可以很快平息的!”
“希望如此,”裴行俭看着刘逸,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贤侄,此次我没征询你的意见,直接在朝堂上要你做我的前锋将领,你不会怪我吗?”
听裴行俭这样问,刘逸也没掩饰自己的想法,直接就说了出来,“末将正是想请求跟随大将军一道出征,大将军在殿上向皇上请求让末将随征,末将不知有多高兴,如何会怪大将军!”
这是意料之外的惊天之喜,刘逸有的只是兴奋,根本没想到要责怪裴行俭没征询他的意见。
“如此就好,想必这几日,皇上或者皇后肯定会召见你,吩咐一些什么事儿,你得仔细听吩咐,不得遗漏!”裴行俭似有所指地说道。
“末将明白!”刘逸听出了裴行俭话中的意思。
“贤侄,此次出安西,你所赠之望远镜,果然好用,使得某数次先一步发现敌情,作出应对!”裴行俭乐呵呵地说道,“此物你要多制作几架,以作军用!”
“大将军,此物制作烦琐,末将费了好几个月的功夫,才制作成功两架,若要大量制作,还得需要官方的制作技艺,不然不可能大量制作,”刘逸想了一下又道,“末将还发觉另一种更适合制作望远镜的东西,叫玻璃,波斯有产…”
刘逸稍稍地讲了一下有关玻璃的情况,还有波斯有这方面比较成熟制造工艺的事。
“某明白了!某会向皇上建议的,”裴行俭马上明白刘逸的意思,“这制作工艺要让波斯王呈过来,让波斯国内派一些会制作玻璃的工匠来长安!”
听裴行俭如此说,刘逸大喜:“正是如此…”
“此事某自有数,你就不要担心了,”裴行俭赞赏地看着刘逸,又说道,“此次安西平叛,并无多大的战事经过,某也没什么战事总要要对你讲的,刚出征回来,又复出征,要准备的事还很多,某也不一定有空再和你聊什么,一些行军作战中要注意的东西,还是在出征的途中与说细说吧,想必朝廷诏令也很快就会下达,你也要做好出征的准备,你母亲那里先要说明白来,省得她担心,责怪到我!”裴行俭说着站起了身。
“末将明白,”知道裴行俭还有事要去忙,刘逸也跟着起了身,“大将军是朝廷股肱之臣,刚出征回来,又要领命出征,真是辛劳,还请大将军多注意休息,末将先告辞了,我母亲一定会支持我出征的!”
“那就好,贤侄,你先去吧,有什么重要事不明白,也可以来问询我!”裴行俭确实是有事要去忙了,也没挽留。
“大将军,末将告辞!”刘逸抱拳行了礼,大步出了裴府。
出了府后,刘逸还是先回宫,还真怕李治或者武则天单独召见他,晚上没有值守任务时候,都是可以回家的,母亲那里,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和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