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欲生实在闷得无聊,看易霍熏脱不开身,便偷偷溜到后厅的小花园里。
她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空气,直直的伫立着,闭上双眸。
风轻抚着她的脚踝,凉凉的。
没有月亮,没有星星。大片的乌云挡住了天上的一切美好,吝啬的连颗星星也不留给她欣赏。
“要一起赏云朵吗?”纪欲生轻柔的声音响起,她缓缓睁开眼睛。空阔的小花园里,划破了寂静的空气。
他从暗处走出来,眼神一如当初的冷漠,还添了几分……血腥。
她的心狠狠抽了一下。
即使过了那么久,她被推下悬崖的那一幕还深刻在脑子里。
他的黑发被风托起,那张雕刻一般的脸庞,在月光下,让人看了还生几分……惧怕。但是她不怕。
“你又想来杀掉我……?冷亦……”她的目光直直的盯着他,继续道,“霏。”
他缄默着。
她有太多的话想对他说了。想问他。可是……他们明明是对立的,不是吗?她是自私的,他亦是。反复的交集,反复的猜疑,也不过是为了那条贱命。
是啊,只是自私的想活着……
纪欲生勾唇,一丝魅惑的笑容。
“我……不想杀你。”冷亦霏硬邦邦的说着。
“哦?我也不想害你。”
冷亦霏抿紧薄唇,冷漠的眼神下,有种苦涩。
“我现在解释什么,都没用。”
所以……选择不说?还是他根本没有什么好对她解释的?是啊,她只是他的一个玩物、无聊的消遣工具罢了。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他……需要解释什么?
冷亦霏微皱眉,淡淡道:“有人来了。我先走了。”
他就像是一阵风一样,虽在此处停留过,但未留下痕迹。
一个乳白色的身影缓缓走道纪欲生面前。
她还未从刚刚的心痛中醒过来,眼前朦胧的看着他。
“调儿。”
多久了?几个月?几年?几光年?总之,久到让她差点就忘记他的语调,他的呼吸,他的温柔。
纪欲生倔强的抬起头,看着眼前似天仙的男人,不让泪水滑落。
谦心儒眼里盛载着慢慢的温柔,他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指抚摸着她的脸颊,粉嫩的唇微张,吐出有点急躁的气息:“调儿,我……回来了。”
该死!
她的泪水最终还是脱离了眼眶。
“你D让我等!让我痛!”纪欲生在眼泪落下的一瞬间扑到谦心儒的怀里,用她的虎牙狠狠咬了下去。
“额。”谦心儒吃痛的叫了一声,双手抚上她的背。
“调儿……你哭了。”
“那是鼻涕,鼻涕!我感冒了。”纪欲生大吼着,想掩饰她的窘迫。但说出来连她自己都不信……
她嗅了嗅他身上的味道,微启小唇,最终什么都没说。
“水蜜桃。”
“恩?”
“没什么。我叫叫。”纪欲生将侧脸紧贴他的胸口。他的怀抱,有种道不出的冰冷。这不是她认识的水蜜桃……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不再叫他冰山雕刻了。
冷亦霏行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手握紧背后的剑。
青色的衣裳衬得他更加清冷,深邃的眸子里除了冰冷,毫无感情。
这就证明她不再爱他了吗?或许从来都是他自作多情。
可是心……在她叫出自己名字的那一刻,像是要被人活生生揪出来一般疼痛。
剑划破风呼啸而来。冷亦霏利落的拔出剑,抵挡来人的偷袭。
她们怎么都不能在一起,他的处境如此的危险,她也是。他不想再拖累她了。
他知道,除了他,还有更多的人想要杀掉那个女人。
冷亦霏一剑挑破来人的喉咙,血液像静止般在空中划出一道妖艳的弧线,点点血渍洒在他的脸上,对方的瞳孔猛烈收缩,一副始料未及的模样,直直的坠落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空气中立马弥漫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冷亦霏用丝帕抹掉脸上的污秽,随手扔在那人的身上。
只是……如果不制造她死的假象,以后会有更多人想害她。
呵……自己还真是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