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设定规则为中立者中立,胜者问败者一个问题,如此反复。
贾正没玩过猜拳玩真心游戏,一来就出错,为败者。林珏作为胜方,一来问了贾正一个很直接的问题:你喜欢欧阳凤吗。
贾正看了眼欧阳凤,欧阳凤心虚得叫林珏换问题,象完全没有恋爱经验的人不知道该遮挡什么——欧阳凤期待贾正回答又怕贾正的回答。
贾正的回答很干脆:喜欢。
这时贾正的喜欢,指的还只是朋友间的喜欢,欧阳凤却错以为,这指的是男女间的喜欢。言语在我们生活的周围,所起的作用,着实不小。好消息还是坏消息,是靠你说出来的。你说得好,坏得它就是好。
欧阳凤对贾正第一印象还不错,有了这个前提,贾正说出“喜欢”,更加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游戏继续,有了“前耻”,贾正懂了规矩,第二问轮到贾正问林珏了。贾正这是第一次见到林珏,不晓得问林珏什么,干脆将问题权交给了欧阳凤。
欧阳凤的语气不是很坚定,“我问得很,你可要做好准备,若是不想说,我可以换个问题。”
林珏似是猜到了欧阳凤要问什么,神情中带点失落与豁出去的味道,“你问吧。”
欧阳凤说,“如果你父亲重病垂危了,你会不会去看一眼你父亲的。”
林珏犹豫了下,回答得却很坚决:不会。
贾正错愕,这个看似文弱白净,不怎么爱说话的小女生,心中保存的故事,还挺多的。
第三回合是欧阳凤问贾正问题,欧阳凤磨拳擦掌,心里想要问贾正的问题,实在太多了。她要确定,自己能不能和贾正走在一起。
欧阳凤最担忧的还是陈伊伊在贾正心目中的位置,“是不是没人能取代公主在你心目中的位置,如果有女生喜欢你,你会不会和她在一起。”
公主是贾正对陈伊伊特有的称呼,林珏不明白所指何人,疑问地问为什么。欧阳凤只关心眼前的答案,暂时不理会自己最好朋友的过问。
贾正躺在床上,他需要时间仔细想想这个答案:有一点可以肯定,在以往的人中,没人能取代陈伊伊的位置,可是现在自己和陈伊伊吹了,说了再也不会相见了。
贾正两手弯曲起身,“不清楚。”
欧阳凤林珏二人同时认为这不是真心话,逼着贾正说真心话。贾正认真时从不撒谎,坚持地说这就是自己最真实的想法,神情失落。
欧阳凤仍然半信半疑,贾正说出自己从未对人透露过的事实:他和陈伊伊吹了。欧阳凤想起贾正有一天凌晨时分说他在哭,武断地以为这是陈伊伊的功劳。其实那次贾正哭了,跟陈伊伊是有很大关系,但不是最主要的。
三人你来我往,问了不少很的问题,三人的初吻是林珏十三岁,欧阳凤十八岁,贾正还保存着。这点是很多人没想到的,因为这个社会,到贾正这一把年纪初吻还在的,一万人里面也很能找到一个了。更何况的是,贾正摆在人群里,吸引率还是有的。
欧阳凤问贾正对自己的评价,贾正回答说可爱;人还是挺关注自己的,贾正问欧阳凤自己在她心目中是什么样子,欧阳凤回答说人挺单纯,会讲话,看着你的头发,想摸一摸的那种感觉。
三人正值青春,问得问题基本上概括了爱情是个什么东西。只要一轮到林珏提问,林珏围绕的话题只有两个人——贾正和欧阳凤。这倒好,无形中将两人隐蔽的情感象机关枪似的都扫出来了。聊到后来,林珏先睡了,眼睛闭上了,心,却还在回想中。回想自己,回想自己爱的人,回想自己的心中历程。以及,听贾正与欧阳凤的对话。
说到后来,欧阳凤想不出还有什么需要问贾正了,爱情问题该问得都问完了,与爱情无关的事,不在欧阳凤的考虑范围内。欧阳凤说她很自私,爱情完了就完了,没什么好值得留恋的,这一点,跟每个人保护自己的方式有关。
每个人设定的保护圈不同,好比玫瑰上的刺,你闻它,别碰它原来的脸。
时间,快凌晨二点了。贾正凌晨之际给贾母打了个电话,撒谎说自己住在宾馆里,两房三人,自己单独住一个房间,朋友请的客。贾正一直没学会撒谎,这次学得这么自然,这么没有心理负担,倒比较少见。
欧阳凤说,“你就到这床睡吧,我跟珏猛婆睡一张床。”
贾正坐在椅子上,很单纯地说,“我就坐这呆一个晚上,你到这床睡。在长沙读书时有朋友来我学校玩,没地方睡了我都是让出自己的床位,自己搬几条凳子睡的,都习惯了。”
欧阳凤的精神全被疲惫拿去了,平静地说,“你睡得着?”
“一个晚上醒来十多次,不过没事。你就到这睡吧,两个人睡着不舒服的,我就不喜欢两个人睡。”
欧阳凤没兴情跟贾正耗下去了,没精神地去洗手间刷牙洗脸,到林珏的床上睡。林珏一来就看出贾正欧阳凤二人之间关系不一般,有心凑合两位,加之实在不想好好地一张床被别人分享了去,闭着眼睛抱着床单,叫欧阳凤到那边睡。
欧阳凤没法,躺在了自己床上,只占了床了一边,另一边还好好地留着。过了一会儿,欧阳凤说,“我的思想也没那么迂腐,你要是不怕我非礼你的话,就到这睡吧。中间这条线隔着,我不碰你。”
贾正做人很倔,仍然说自己坐一个晚上没事。拉开窗帘,看着三更时分街上的路灯,突然想起王菲的《我愿意》。当年贾正十九岁生日时陈伊伊没即时赶到参加贾正的生日宴,贾正电话中对陈伊伊唱了这首歌。
据说,当时这首歌唱得不怎么样,却感动了现场的所有女生。这回,贾正只是想起了这首歌,没想到陈伊伊这个人。
贾正淡淡的对着欧阳凤说,“现在唱歌会不会打扰你们休息的。”
欧阳凤没好气地说,“你神经啊,这么晚了还唱歌。”
欧阳凤认为自己主动拉下了面子,先是一而再地留贾正今晚住这,二是自己都不顾淑女身份,叫贾正跟自己同睡一张床,贾正却连这点面子都不给,心里头有点恼火,又带点以前没有过的喜欢。
贾正还是很唱了,声音很轻:思念是一种很玄的东西,如影随形……
时间,又过去了半个小时。不期而至地,贾正浮现了不少地小感动。依照心理学所讲,一个人的情绪被诱发或激发时,部分荷尔蒙将转移到别人身上,发生移情作用。贾正没有想到自己与凤猪之间的点点滴滴,却想到:有些事,自己想和她单独分享。
各位看官不要想歪了,这说得分享,指的更多是男女之间恋爱期精神上的分享。
贾正洗了脚,衣服不小心沾了不少水,裤子也打湿了一点。贾正脱掉上衣,放在椅子上,看欧阳凤在自己洗脸之际,还是跑到林珏床上睡去了。
被窝很暖和,贾正躺在床上,拍了拍自己床的右边,对着欧阳凤说,“你到这来睡吧,我想和你睡一晚。你放心,我不会碰你的。”
欧阳凤说不要,贾正不强迫对方的坚持,象推销员上门推销自己产品时,总要找方法多呆几分钟的。依照人的心理,你待的时间越长,你说得让人家看到了,你的成功就大多了。
其实,贾正只是想好好地保存这份回忆。有许多经历,一生只有一次,错过了就再也不可能有了。
欧阳凤拗不过贾正,豁地掀开被子,“谁怕谁啊,我还怕了你不成。”
贾正将自己的左手横放着,“我想你躺在我手上睡一晚,我知道这样你会不舒服,可是我想试试。”
试试有点实验品的感觉,欧阳凤听了这话心里不是很舒服,“你把我当什么了,谁的实验品吗,我可不干。”
贾正的思绪有一部分在感动状态,所以说出来的话自然地真诚,“没,我想好好地记住这种感觉。”
欧阳凤没听过贾正这么温柔的说话,老实地躺在贾正的手上,两张脸,相隔一尺的距离。贾正手轻轻一动,缩小了两张脸的距离。
贾正说,“把你的右手给我。”
欧阳凤不懂何故,呆呆地将手摆在那里,贾正伸出自己的手,环指相扣地扣住了欧阳凤的手,心满意足。
欧阳凤问,“这是为何。”
贾正不能说这是《生命不能承受之轻》里女主角独有的握男主角的方式,因为书中,穿插了不少一笔带过的色情镜头。贾正嘴唇动了几动,思想翻了几个转,闭不作声。
欧阳凤,就这么睡去了,姿势极为正经。平常欧阳凤一个人睡时,手脚全开的,这回,两个人挤一张小床,虽睡过去了,睡得却也不是那么安稳的。而对于贾正来说,这是一个不眠夜。
这晚的故事,仍将延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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