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紧张地深呼吸后,众人依次的开始上去演讲,开始一系列的自卖自夸。
“我是邓肯,代表肯萨斯州,我代表所有需要改革的人..”
“乔治钱德勒是你们最忠实的言人,我保证能听到你们的声音..”
“你们知道我的每天噩梦是什么吗?就是西雅图的民众就业问率连续十八月下降!!”
每个人演讲开始,下面的那些“领袖研究所”班的员工就会面色冷淡的把手放在台灯开关上。
当然真的按下去的人并不多,七盏,五盏,八盏..众人开始演讲的前一分钟的成绩几乎就是他们的最后成绩了,亮灯数惨不忍睹,最好的是那位肯特上校,取得五十二盏灯里,十盏,算是突破两位数了。
这些员工最接近与普通选民的态度,最有代表性,但是也极为苛刻。
乔.威尔逊与“领袖研究所”负责人比尔都摇了摇头。
“这届的候选人看来没什么潜力,共和党那边恐怕会抓准这个机会大肆拓展。”比尔苦笑着感叹了句,乔.威尔逊只是眉头深锁沉默无语。
要知道这个看似儿戏的仪式,其实是民主党在这里一个传统,每个候选人都要经历这么一段,“领袖研究所”的这帮员工可都是见过大世面的,如果能在他们面前都进退自如的展示自己领袖魅力,那么之后面临哪些困难都不算艰难了。
几十年来的平均成绩是九盏,而历史上拿到最多灯数是1978年比尔克林顿那一界,当时这位竞选阿肯色州的三十二岁“年轻人”拿到了史无前例的三十五盏灯,可说是“领袖研究所”的传奇一页。
终于轮到最后一名,也是最不被人看好的黄文道出场了,只见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闭眼默念了一遍自己的讲稿内容,才缓缓走到台上,望着台下几十号人,与杨灿对视了眼,最终还是犹豫了,他难道真的要按小杨的要求来吗?
黄文道处事向来周全,权衡之下最终还是在内心里否决了这个念头,依然还是按照着乔.威尔逊教授的方式演讲,调整身子前倾十五度,以标准的语开始他的演讲:
“下午好各位,我来自是旧金山的唐人街的黄…”
无论黄文道在讲台上怎么努力,怎么口沫横飞,沉稳流利,“姿势”又如何标准,下面人显得意兴阑珊,五十二盏灯里竟然一盏灯都没有亮起来,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显得有些意外。
儿女接下来整整三分钟演讲中,也只有可怜的一盏灯亮起,那是唯一一名华人员工。
薛琪苑与格里斯皮心都沉到太平洋的海底去了,连该他们鼓掌的地方都忘记了,他们也没料到黄文道的支持率竟然这么低。
杨灿在旁边点了根烟,不自觉摇了摇头,黄文道还是不相信自己,乔.威尔逊的这套根本就不适合他,他的内敛过度,需要一种张扬的态度才能释放他本体能量,而不是这种大众化的沉稳套路。
台下乔.威尔逊与比尔两人都不自觉叹了口气,在自己的笔记本上写下了培训的评价手册,这个评语关乎着民主党内部对于这些人今后支持程度。
可就在这时候,黄文道却突然停下来了,大家都不由疑惑地望着他,杨灿看到他的意识这才松了一口气,这老黄是看到大势已去,终于准备按自己刚才指示背水一战了。
就见温文儒雅的黄文道,用力拆掉了他的领带结,松了松衣领,把身子往前倾斜了些,眼神不自觉地多了一份狂热,大大提高了自己的语调与音量,极为用力地挥着手:
“我也许要面临强烈的反对对手说我是个华人代表不了大众!但没关系因为在他们看来华人不是美国人,而你们所有人都会向六十年代的三党一般,用肤色判断一个人的本质!
但我可以告诉他们洛杉矶的未来在于你们的选择不在于他们我今天要警告他们,因为到了下个月,我要让他们知道是你们这样不用肤色判断的地道美国人,打败了他们!”
从声音,姿势,语调,到衣着,竟然没有一点是正确的,太过激昂了!乔.威尔逊整个人都气得站了起来。
作为公开演技无疑是应该有个人风格的,但是那必须是建立在相当的基础之上,黄文道现在这个举动就相当于一个走路都没有学好的小孩,却突然以跑百米的度开始狂飙,这只会弄巧成拙!
可就在这位大佬那句“白痴”还没有骂出口,却突然看到观众席上一盏灯亮了起来,微微一愣,接着又一盏,第三盏…
最后的三十秒钟,不知不觉间七盏灯都亮了起来,黄文道的最终成绩是八盏灯,这让刚才想骂人的乔威尔逊整个人僵住了。
演讲结束,并没有人鼓掌,只有肯特上校上前第一个对黄文道表示了祝贺,这才有几个稀稀落落地人围上去。
竞选班子的大伙都大大松了一口气,互相拍了拍手,还好还好,混了个中上的成绩,不算太糟糕。
而除了他们之外,包括乔.威尔逊之内在场的一些人心里都浮现出某种古怪的感觉,按说八盏灯的成绩根本就没什么值得提的,但是那七盏灯是在最后三十秒亮起的..
这不仅仅是颠覆了黄金十四秒的原则,更是颠覆了乔.威尔逊的常识。
“比尔,你记得克林顿当年在最后三十秒亮了多少灯吗?”乔.威尔逊从沉思中惊醒,转头地问旁边比尔,比尔也摸着下巴苦思冥想了半天,有些犹豫地道:
“我有些模糊了,记得好像是两盏..或许是三盏,是的,最多不过三盏。”
乔.威尔逊与他对望了一眼,两人心里都有同样的一个想法,最后三十秒七盏灯亮起,无疑是因为黄文道的临场挥起到了作用,如果做个假设,一开始黄文道就用这种风格来讲演讲会是什么效果呢?会不会过比尔克林顿的记录呢?
这个问题没人能回答,比尔还是忍不住摇着头感叹问乔.威尔逊:“威尔逊先生,以你的经验,黄文道如果是临时起意的可能性有多少?”比尔现在已经禁不住开始怀疑,黄文道究竟是不是位被埋没的演讲天才。
“零…”乔.威尔逊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这句话的,松领带,大拇指像外,语调提高,眼神用力,每个断句,每个吐字都铿锵有力,这些效果加起来,绝对不可能是临场挥,而是每个环节都是经过精心设计的。
别看乔.威尔逊今天教的都是些基础,但是真正要让他作竞选经理,他同样也会花很大的心思帮候选人打造出自己独有的个人风格来,可这些完全是要靠经验与累积的,没有深厚的功底根本不可能这样操作,他当然不能在课堂上三言两句的讲通。
比尔眼睛不自觉地眯了起来,惊讶地望向一脸木纳的黄文道问乔.威尔逊:“你是说他幕后有个形象策划人..?”
“恩。”乔.威尔逊脸上带着一股奇怪的神态,目光在黄文道身后的竞选团队上边寻找着什么边说道:
“是一个经验与能力都不逊于我的竞选经理.”
比尔顺着乔.威尔逊的目光望过去,看到了格里斯皮稍微停顿了一下,是格里斯皮吗?不,他确实很不错,但是他还没这个能耐,除了那个美丽典雅的新闻方言人能再让比尔稍微注意下之外,就再没什么人值得他关注了得。
不由笑了笑道:“威尔逊先生你也你太会开玩笑了,民主党内部怎么会有这么一个能人,而你我又不认识的呢?”
乔.威尔逊没有注意到杨灿与黄文道交谈,就算他注意到了,也不可能会认为杨灿就是好那个人,这也不能怪他,毕竟杨灿年龄与外表气质实在太有欺骗性。
现场嗅道黄文道背后有高人的不只是一个两个,很多人都在往这边观察,想找出那个人是谁来,好的竞选经理的价值是无法用金钱衡量的。
黄文道一下来就拉着杨灿很不好意思地道:“小杨,我应该早听你的才对,我刚才只是想…”
“不用说了黄叔叔,我懂的。”杨灿毫不为意的微笑着,这样也好,事情如果不这么展只怕黄文道对于自己的安排也不会心悦诚服,以恩系人以理服人,才是对于黄文道这种谦谦君子最好的相处之道。
现在最惊讶的是从头到尾目睹这一切的薛琪苑,她清楚杨灿再刚才起到的作用,只是理智上还有些不相信。
杨灿的情况她了如指掌,虽然堪称国内媒体业内公认的鬼才企业家,但是不过是一个高中毕业的退伍军人,怎么会这么擅长美国的选举里门道呢?
薛琪苑观察到此时此刻黄文道眼神里已经没有丝毫把杨灿当晚辈看的神态了,倒是多了一份敬重,心里不由深深叹了口气,也难怪黄叔叔会有如此的转变,毕竟连她都有时会在这个男人身边生出自己一无是处的想法来。
经过这次事情,杨灿倒是心里已经有了底,黄文道根本就不用上什么领袖培训班,他现在需要是跟杨秀雅一样,去欧文学院跟巴格丁学习,学习如何掌握肢体,表情,然后听着自己的编排就可以了。
“黄叔,明天我们不来这里了,让华尔来记笔记,你跟我抓紧时间去欧文学院,接受一个特殊培训。”
黄文道只稍微犹豫了几秒就答应了下来,让作为竞选经理的格里斯皮当场整个脸都黑下来,竞选班子的一干人等,不知不觉间分成了两派,那些资深的竞选经理们都在心里暗自摇头,而那几个年轻志愿者竞选顾问望着杨灿的眼神里隐约有一丝狂热,那是种对于“大人物”才有的敬仰。
众人还在商量细节的时候,肯特上校与那位得克萨斯参选市议员的小伙子布罗姆却凑了过来,对杨灿问道:
“杨,如果你要黄先生参加什么培训班,能不能加上我们?”
其他人或许还以为黄文道刚才的表演是托了格里斯皮的福,只有肯特与布罗姆清楚杨灿刚才起得至关重要的作用,乔.威尔逊今天的课程结束,就不会再来这里了,还不如跟着杨灿一起去,说不准能得到更多的资源。
杨灿恩了一声,与肯特布罗姆约定了明天的时间,都是民族党内部的人,黄文道竞选市长也许与这些人不相干,但是以后如果竞选州长,乃至更高的职位,总是有用的这些人的那天。
杨灿回到竞选办公室与那些同事讨论竞选的细节道深夜,对于欧文学院他志在必得,不能出一点点差错。
正工作的时候,就看薛琪苑指挥着两个黑人从楼道里搬来了一个黑色的按摩椅,“嘣”的一下放在杨灿面前。
“这简直有一吨!有一吨那么重!太沉了我手都断了。”
两个负责黑人甩着肩膀不依不饶地大喊着,薛琪苑多给了2o美元这两黑人兄弟才拍屁股走人。
“买给你的,没事就按摩一下。”薛琪苑插上了插头,指了指那椅子,坐在了杨灿的身边凝视着他,有些出神。
杨灿一边核对着明天行程,一边转头不由好奇地对薛琪苑笑:
“再看,再看要给钱的。”这位薛大小姐把自己那点积蓄全部用来给黄文道当作选举的资金,自己日子过得那么紧,竟然还给自己买按摩椅?
薛琪苑先是俏脸微微一红,旋即就恢复了以往的从容,从抽屉拆开了一包薯片,轻巧的放在嘴巴里,一边不以为然地问:“好啊,你开价吧.”端坐正身,美眸睁得大大地看着杨灿,
薛琪苑这样的举动,让杨灿也没办法工作下去了,摸着下巴转过脸来瘪嘴道:“薛大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般上杂志封面内部价格也是五万起跳的,你这么看一晚上,怎么也该算给你全套包夜服务不为过吧,5oo刀肯定是要的.”
杨灿理所当然地伸出自己的右手五根指头到薛琪苑的脸庞前,薛琪苑提起玉掌轻轻对他的手掌拍下,没好气地道:
“狗爪子倒是伸得长你以为你是什么代课老师啊,还包夜全套呢。”
说着自己都觉得自己很幽默似的,噗哧一声笑了起来,望着杨灿连连摇头:“你收了我父母一百万美金,别说把你包夜全套了,就算把包你下半辈子也够了吧。”
薛琪苑的笑容在灯光下显得尤为灿烂无邪,如湖水般的眸子里找不到一丝污秽的东西。
杨灿原本还想开她玩笑误会“包夜全套服务”的意思了,现在却突然觉得一丝羞愧,竟然难得觉得自己玩笑低俗了些。
薛琪苑虽然外表有些高傲看不起人,但是骨子里教养极佳,剥开女强人的外表就是位大家闺秀。
看杨灿脸色颇为不自然,薛琪苑俏脸就微微苍白道:“怎么了,我在你旁边让你不舒服了?”还以为杨灿记恨之前的她拍照片的那事情。
杨灿一阵挠头,忙说:“不是的,我在想电影的事情,你在这里我不能集中精力。”他当然不能说自己尴尬是因为那低俗的玩笑,两人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很多话解释什么都是多余的。
薛琪苑这才脸色明朗起来,欣喜地道:“是我疏忽了,像我这么好看,盯着你你会紧张是当然的,那我在那间房等你,你搞完了,我们一起回家。”
“你不跟我一起搞…?”杨灿挑了挑眉毛问,不自觉间把搞字的音加强了一些。
“鬼才跟你一起‘搞’!?”薛琪苑当场脸一红,说完这话,自己都觉得丢人,慌张地把门关上了。
第二天,杨灿先安排了黄文道一干人等到欧文学院去找巴丁格教授报导就接到了一个让他预料之外的消息。
“很糟糕的消息,格里斯皮因为不满你的安排,今早已经辞职了,听说是被犹他州的候选人聘请去了。”负责义务工作协调的华尔打电话来汇报这个消息时候,声音很是沮丧。
失去了团队里最有经验的人,杨灿却相当的平静,他稍微一想就猜到,八成是昨天黄文道的精彩表演,让某些人以为是格里斯皮的功劳,私下挖角,这个脾气不小的竞选经理又对自己憋着口气,这么做也不让他意外。
杨灿考虑一下,如果自己担任竞选经理只怕会给外界他们的团队“亚裔”化太明显,对于黄文道的竞选不好,直接跟华尔道:“从现在起,你就是竞选经理了,别担心,我会跟黄先生说的。”
杨灿安排完竞选团队的事情,自己则回到顶尖传媒的大楼里,麦伟坚今天早上的飞机回来,现在应该已经到了公司述职。
依依今天去安排欧文学院的相关事宜,只有徐萧潇跟在自己的身边,一进门杨灿就往麦伟坚的办公室方向走,徐萧潇却着急的拦着他劝。
“杨总你等等,麦导现在有些情绪,您最好等一下在见他。”
杨灿不以为意摆摆手,示意跟过来就好了,远远的就听到了办公室里传来摔东西的声音。
“狗屎!都是狗屎什么狗屎小说,什么狗屎剧本!!什么狗屎角色!写得什么玩意!”
杨灿刚进门,在徐萧潇的尖叫声中,用手轻描淡写地接过一个迎面飞来的玻璃烟灰缸,望着正处于失控状态的麦伟坚平静地坐了下来,还没说话,惊讶地现隔壁房间竟然有一个能量687的意识。
“徐克导演早上也到了,今天早上他们两个大吵了一架。”徐萧潇在杨灿耳边小声的解释。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