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李汐潮呆在自己的小院里,安心祭炼法宝。
黄阶下品法宝,最多可祭炼六道禁制。中品,最多可祭炼十二道禁制。以此类推,地阶极品法宝,最多可祭炼七十二层禁制法阵,正合了七十二地煞之数。
而天阶法宝,每高出一个品级,则可以多祭炼九道禁制,天阶极品法宝,一共可祭炼一百零八道禁制法阵。而天阶法宝的三十六层禁制法阵,便被人称作天罡禁制。
法宝里的现有禁制越多,就说明法宝的威力越大。而法宝最多能达到几层禁制,则表示法宝的极限威力。
李汐潮的数件宝物中,壬水黒木剑,白玉云波腰带,北斗踢踏靴三件,都被门主赵权光祭炼满了禁制。无相轮盘和三鲜珍珑大厨房,属于辅助宝物,暂时不需要祭炼。所以李汐潮便将那对从枯木老祖手里缴获过来,已经被青藤葫芦抹去神识痕迹的大枯萎黄叶飞刀,拿出来祭炼。
这一对大枯萎黄叶飞刀,乃是一件颇为阴损的法宝,虽然品阶不高,只得黄阶上品,但其中蕴藏有千草万木,枯萎凋零的大力量,破防阴人,最是合适。
不过这对飞刀枯木老祖并未炼制圆满,叶形刀身上的焦黄色的树叶脉络,还未完全成型。
李汐潮拥有木系功法,祭炼起这对飞刀,颇为如意,两个时辰,便祭炼了三层。
正待歇息片刻,李汐潮突然听见,门外传来了五声短促的钟声。
这声音似乎被加持了法力,尽管并不太大,却传遍了整个天权峰,犹如响在耳畔。
这,便是天权峰发生紧急事件的象征。
“该来的,总算来了。”李汐潮笑道。
和李汐潮轻松愉悦,事不关己的心态不同。此时,天权峰功劳堂内,刑堂长老张不言,和功劳堂管事沈宏明,面色铁青,一言不发。
十颗夜明珠将房间照得亮入白昼,但气氛,却如黑云滚滚的夜晚。
沈宏明的心情非常不好。
失窃了。
功劳堂失窃了!
整个天权峰,已经有二十多年,没有出过这种事情了。上几任功劳堂管事,都把这天权峰的机要重地,治理得仅仅有条,偏偏到了他任上,却出了这等破事。
一个流金铃,玄阶下品法宝,价值两万灵钱。虽然在许多人眼中,这已经是一件可以让人铤而走险,违背自己原则的东西了,但沈洪明却知道,失窃法宝本身的价值,要远远小于这次事件的意义。
“到底是哪个小王八蛋做的!若是被我抓到了……”沈洪明心中不停咒骂,抬眼微微撇了一眼以公正古板,铁面无私闻名的刑堂长老张不言。
“你们说说,这件事,该如何处理。”张不言突然开口,声音低沉,若千年古井。
一群功劳堂的弟子面面相觑,沉默不言。这时候,多说多错,没人愿意当出头的傻子。
仲金突然站出来,向张不言施了一礼:“禀长老,弟子以为,这件事关系到我天权峰,甚至北斗剑派,七星剑宗的声誉。不论犯人背景多深,后台多大,都必须要严处,重处。”
他先将话说死了,这样以防抓住李二以后,门主来求情什么的,张不言也不会徇私。
酝酿一下,仲金又道:“弟子认为,那嫌犯,很可能便是今日出入功劳堂的弟子,其中的一个。我们可以按照今日登记的姓名薄,一个一个的排查。”
“正当如此。”张不言点头。
这一晚,天权峰闹得鸡犬不宁,弟子们怨声载道。
功劳堂和聚宝堂一样,是天权峰中人流极大的地方。每日来接门派任务,交还门派任务,兑换功劳值的门人弟子,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
要将这么庞大的人群一一排查,难度何其大。
还好,功劳堂的每一件物品,都被印上了一种特殊的法力痕迹。用执法队的双头灵犬一闻,就能找到失窃之物。
李汐潮静坐在客厅当中,果不其然,很快,传来了一阵粗暴的叩门声。
“李二,快开门,执法队奉命追查嫌犯!”
李汐潮撤去门口禁制,打开院门,就看见五个脸上挂着恶意笑容的男子,走了进来。
刘宏,荣浩,郁志,叶君峰,公孙天。正是当初袭击李二,然后被李汐潮在擂台上狠狠羞辱了一番的五个人。
“看来刘宏等人今日是挟机报复来了。我早知道这几个人会来报复,不过忙于提升实力,没空理会他们。蚊虫虽小,但总是在眼前飞舞,也忒烦人。以后要找个机会,一并料理掉!”
李汐潮心中杀意陡升,面上却挂着笑容:“原来是几位师兄。怎么样,最近过得如何?刘博师弟的伤怎么样了?”
他这普通朋友问候的话语,五人却如同被戳到了痛处,脸色顿时一滞。
刘宏不禁想起了他的弟弟刘博,本来前途远大,被李二击败,失去一臂之后,如今却整日乱发脾气,状若魔疯。
另外四人日子也不好过,这段时间不知是怎么顶着讥讽嘲笑挨过来的。
“李二,你现在暂且嚣张,等一会儿,便笑不出来了。”
“你在威胁我?”李汐潮眉毛一挑,一股宏大磅礴的灵气,便释放开来,惊得刘宏脸色一白。另外四人更是不济,居然吓得后退了几步。
“他是如何修炼的,这才过了多少日子,修为居然达到如此地步!那些引气境界五六层的内门高手,也没有如此雄浑的灵气!”
五个人惊疑不定。稍后,刘宏好歹想起了今晚来的目的,色厉内荏的掏出一块腰牌,说道:“李二,今晚我们是轮值执法队,奉了刑堂长老之名,来搜查赃物,你难道要乱来?”
“自然不敢,几位师兄请便。”李汐潮收敛气息,让出路来。
搜查赃物?修道之人,谁不是将贵重物品都藏在储物袋里,这几间屋子,能查出个什么东西?刘宏几人不过是找个借口,要给李汐潮难看罢了。
呯呯砰砰……
柜子被打开。木床被整个掀翻。丹炉也被踢倒……不一会儿,李汐潮家里,便被弄得一片狼藉。
李汐潮只是冷眼旁观,任由刘宏几人泄愤。
这时,门外一片嘈杂,又有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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