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蔚秋被挽留在马来西亚小住几日,小灿独自折回澳门,下飞机时是晚上三点钟。
机场人烟稀疏,她浑身疲惫的慢慢走着,准备干脆打车回家去。
她回来时告诉凯泽的时间是早上八点左右,不想耽误凯泽休息时间。
小灿鼻子一皱,心头倏然有种空落之感。
抬手拉了下外套的领子,不自觉从心中发出一声只有她可听到的叹息。
小灿微怔,细细去想,揣测或许是因为这些年一连串的事情接踵而来她实际是累的,可生活又没能给她一个喘息的机会。
今夜,在这孤寂的夜色中,有感而发,怅然若失。
又或许,这微凉下来的夜,正是她此刻心境的真实写照。
想哭,很久之前就想哭了,她告诉自己要坚强,坚强,坚强的女人不能总把眼泪挂在脸上。
那样,跟从前的卑微弱小的顾小灿又有什么不同呢?
别哭,小灿,真的不能哭,不要做自己都看不起自己的行为。
为什么――越是这样想,她的心就越难过?
越是这样想,她的眼泪就越是无法收回,珠串似落下来?
更加在几年前的遗失最爱,她的心被挖去大半,做梦也经常哭醒过来,为洛洛。
前途茫茫,小灿其实很怕,没有底气,也没有信心――
她真的能在秦家巨大的漩涡中生存么?
并且有一双羽翼,足够为秦洛撑起蓝天?
她今晚敢这么落泪,大概是因为没人知道,没人看得见。
短短的路程,她走出机场之前,从挎包里拿出纸巾,忙擦眼睛,不想将悲伤这种事持续太长,以免丧失斗志,推开机场的门,凉风拂面,小灿忽然愣住,见到机场外面停着一辆高级跑车,跑车外面站着个吸烟的男人,他的见到小灿之后,随后将烟蒂丢在地上,用鞋子轻轻一踩,站直了修长挺拔的身型,双手随意在裤兜边,俊美的下巴微微抬,夜色中,仍难以掩盖眼中的傲慢尖锐。
“秦总。你怎么会在这?”小灿真后悔刚才哭了,现在眼圈发红,走过去,不想被他看到,更怕被误会,她不敢正视他的眼睛。
“眼睛怎么?”秦臻眯着眸子看了一眼,淡淡问。
“下飞机的时候,被沙子吹进了眼睛。”小灿说,用纸巾又去擦拭。
秦臻皱起眉头,仿佛识破了她拙劣的谎话。不过出奇啊,秦臻竟然没借题发挥,对她大肆冷嘲热讽。
他转身,开了车门,说道:“上车,你的公寓在什么地方,我送你回去。”
小灿四处望了下,实在不想坐他的车,忽然看到一辆的士正驶来,要招手喊停,竟被秦臻一把拉着,强硬压她坐进车子里。
车子开动之后,秦臻好气,不知是怒还是可笑:“坐跑车的感觉不如做的士?”
“的士安全――”小灿望着窗外,仍旧满脸倦意,淡淡说道:“跑车开的太快,如果出了事故,会不会死的很惨?”
真不吉利,秦臻差点横眉毛竖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