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目暮警部他们就到了。
“死者是津熊敏行,29岁。死因是氰化钾中毒。然后报警的是……”目暮警部的眼睛眯了起来,“阿笠博士。”
“是我。”阿笠博士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
目暮警部叹了口气说道:“我现在真的有些搞不明白真正的瘟神到底是毛利还是你,又或者……”目暮警部的眼睛朝着柯南瞟去,后者表现得一脸无辜。
“你们就是死者的朋友?”目暮警部对着其余几个站在死者身边的人问。
“是的,我是儿玉丽子,是敏行的女友。”一个看起来非常弱不禁风的女子说道。
还有一个看上去十分干练地女人说道:“我叫平山弥里,我和敏行、丽子是从高中开始就认识的朋友,而这位井上弘伸是敏行的公司同事。”平山弥里指着另一个在场的男性说道。
目暮警部在了解了在场几人的身份后问道:“津熊刚才有吃过什么东西吗?或许就在那里面混入了氰化钾。”
平山弥里指着放在边上的米汁和烤鸡蛋说道:“就是这些。”
“米汁和烤鸡蛋,这些你们都有吃吗?”目暮警部问道。
儿玉丽子用那细如蚊蝇般地声音说道“是啊,米汁每人都有喝,但是鸡蛋就有人吃得多有人吃得少了。我吃了三个,敏行吃了两个,丽子和井上各吃了一个。”
高木听到这里觉得非常疑惑,于是问道:“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儿玉丽子依旧用那让人听了会忍不住抓狂的细小声音说道:“我非常喜欢吃烤鸡蛋,可是敏行刚才偏偏要和我抢,所以我记得很清楚。”
“那这么说的话你是有可能下毒的人,把毒药趁着和死者抢鸡蛋的时候涂抹在鸡蛋上。”目暮警部分析道。
“警部先生,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胡乱猜测?敏行手里的鸡蛋我抢了回来自己吃掉了好不好?要是是我下的毒,我怎么可能会把已经沾了毒药的鸡蛋再自己吃下去呢?咳咳……咳咳……”儿玉说到激动时,忍不住狂咳了起来,人也跟着要软倒。
“要不要紧?”平山弥里扶着儿玉说道。
“没什么关系。”儿玉说着挣脱了平山扶着她的手。
佐藤刑警这时问道:“儿玉小姐有什么不妥吗?”
平山弥里代答道:“丽子得了绝症,是慢性肾衰竭,已经到了晚期。”
“这样……”目暮警部有些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才好了,最后他转向阿笠博士,“阿笠博士,在你发现津熊倒地以后到我们过来的这段时间里,现场还有其他的人接近过尸体吗?”
“没有。”阿笠博士说道。
但这时井上偏偏和阿笠博士持不同意见:“怎么没有?那两个小孩不是在津熊才摔倒的时候就跑了过来?”
“小孩?”目暮警部顺着井上弘伸的手指看过去时,并不意外地看到了柯南,但是对于旁边的另一个小女孩,他倒是决得很眼熟,但就是想不起来她是谁。
佐藤刑警走到了那个女孩子面前问道:“小妹妹,你是……我记得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那个……”阿笠博士插嘴说道,“蓝天是和我一起来的,她是帝丹小学新转来的一个学生,上次你们通缉的一个杀人凶手躲到了她家……”
“我想起来了,原来就是她啊!”佐藤回过头来继续对着我说道,“那蓝天,你有没有动过现场的什么东西啊?”
“我什么都没动过,只是在那边站了一下而已,这一点柯南可以给我作证。”我指着柯南说道。
“那你手里拿的米汁是?”佐藤看到了我手中还剩下有半杯左右的米汁,于是问道。
“博士刚才买的。”我回答。
佐藤在确定了我的确什么也没动过之后就跑去向目暮警部汇报了,留下的我站在原地郁闷到了极点。
我口气极其不善地对柯南说道:“她凭什么就怀疑我会破坏现场啊?你也到过尸体边上,而且还碰过那具尸体,她倒是为什么不问问你啊!”
“我想或许是因为我和目暮警部他们打过的交道比较多吧。”柯南有些尴尬地说道。
这时一个鉴识科的警员A来到目暮警部身边说道:“警部,毒物测试出来了。”
“怎么样?”目暮警部问道。
警员A回答:“除了死者津熊敏行的口腔以及他所喝剩下的米汁杯的杯口上沾染了一些氰化钾外,其余地方均无毒物反应。”
“什么?!”在场的警员全都一脸震惊地样子。
佐藤来到了警员A的面前问道:“难道那在那些死者喝剩下的米汁里都没有毒物反应吗?”
警员A回答道:“是的,杯子中的米汁什么问题也没有,和浴馆门口销售的别无二致。”
“喂,新一,”阿笠博士弯腰附在柯南的耳边问道,“你知道凶手是谁吗?”
“还不知道,我首先得想通凶手是用了什么手法让津熊把毒药吃下去的,而且还能不留一点痕迹。”柯南说道。
灰原哀看到柯南对着那半杯的米汁在沉思时说道:“工藤,你认为问题还是出在了那杯米汁上?”
“嗯,先不管鉴识科的警察是怎么说的,但是有毒的地方除了死者的口腔和那只杯子的杯口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的地方有毒这一点就有些奇怪了。”柯南说。
目暮警部此时在对案件进行着梳理:“你们在今天之前也曾经来过这家汗蒸浴馆?”
“是的,那是在半个月前,这家浴馆第一天开张的时候。”平山弥里说道。
“来过一次,那就表示对这个地方有着一定程度的熟悉。”目暮警部小声地自言自语,然后他又放大音量说道,“去买饮料和鸡蛋的是儿玉丽子,诶,奇怪了,照道理说儿玉小姐的身体这么不好,怎么还让她一个人去买了这么多的东西呢?”
“我不喜欢被别人当成废物来看,只要我能做的,我一向不会去麻烦别人,这给我一种自己和其他人没什么两样的感觉。”丽子说道。
“饮料是你买的,那你倒是的确有机会下毒的。”目暮警部说道。
“警部先生!”丽子抗议道。
目暮警部摇了摇手说道:“别激动,别激动,这只是假设啦,假设!”
“警部先生,你的假设是根本不可能的,东西是我买的没错,但是我把这些米汁拿给了弥里以后,就又去买烤鸡蛋了。如果警部先生一定要说是有人给敏行下毒的话,那弥里更有嫌疑不是吗?”儿玉丽子说道。
“丽子!你不要血口喷人!”平山弥里大吼着说道。
丽子冷冷地说道:“我有没有血口喷人你自己心里清楚,你完全有要杀他的动机,他是你的前男友不是吗?”
“前男友?”这下问题复杂了,目暮警部疑惑地问道。
平山弥里眼看着这件事情无法在隐瞒下去了,于是只好对目暮警部说道:“我和敏行之前的确是男女朋友,但早在敏行和丽子确定关系之前,我们就已经分手了,好聚好散,我们现在只是普通朋友了。”
“那也不能排除你因爱生恨而产生了杀意。”儿玉丽子继续火上浇油。
“没有,不是我,我没有对敏行下毒!我承认虽然我的确是对他的无情有些恨,但那也没到要杀了他的地步啊!”平山弥里激动地对着目暮警部说道。
“有没有都得等调查结束了才能得出结论。”目暮警部说道。
听了目暮警部的话弥里急了:“可是……可是……毒药呢?对了,说我下药毒死了敏行就要拿出证据来!”
“工藤,你不觉得那个人很奇怪吗?”灰原哀问道。
柯南看着灰原哀口中所说的那个人说道:“的确非常奇怪,我想凶手应该就是那个人,不过我现在还没找到证据,而且那个人究竟是如何下毒的我也没有搞清楚。”
灰原哀一转身看到了另一边的蓝天,于是说道:“好象奇怪的人还不止一个。”
“谁?”柯南问。
灰原哀指着蓝天说道:“她已经用那个姿势坐在那里很久都没动过了。”
柯南走近蓝天说道:“喂,蓝天,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如果我是凶手,我会把毒药下在哪里。除了死者的口腔,就只有杯口还有一点毒药的痕迹,而且只有津熊嘴唇碰到的那一小块地方才有毒,这点很奇怪。就算凶手是知道死者的饮食习惯,知道他不会用吸管而是把杯盖打开了直接喝里面的饮料,那也不可能只把毒药涂在这样小的一块地方,虽然氰化钾是就算只有微量也可以至人死命,但不被嘴巴碰到的话也什么作用也没有啊!原来我还想过凶手有没有可能是把毒药下在鸡蛋里的,但后来我就自己否决掉了这个想法。”我依然坐在原地说道。
“把毒药下在鸡蛋里?那要怎么做?”灰原哀问道。
“鸡蛋中不是有一个提供给未孵化的小鸡氧气的气室吗?用注射器捅破蛋壳在气室里注入氰化钾溶液,最后在用胶把蛋壳上的小孔封闭起来。这样一来,这颗鸡蛋就和什么手脚都没做过的普通鸡蛋一个样。当有人把它剥开时气室里的氰化钾溶液就会流满整只鸡蛋,谁吃谁玩完。不过这种手法只适合煮鸡蛋,而不适合烤鸡蛋。煮鸡蛋的气室里有水很正常,但是烤鸡蛋的气室里要是有水的话就奇怪了,所以我自己把我刚才的假设否决掉了。”我对着灰原哀和柯南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而此时的柯南正用一种非常奇怪地眼神看着我,我在感觉到他的眼神后问道:“你这么看着我干吗?”
“天才!你真是天才!能想得出这种手法的你绝对是个天才!”柯南眯着眼说道。
“是吗?那我不就成了日本的莫里亚帝教授了?能得到平成的福尔摩斯的称赞。”该死的江户川柯南!居然敢损我!损是吧?要损大家一块损!
柯南这时说道:“别的废话就不要说太多了,你除了想到刚才的那一种犯罪手法外还有想到其他什么吗?”
见风驶舵的家伙!“没有啊!我要是想到什么犯罪手法一定早就告诉你了,哪还会待在这里继续伤脑筋呢?”我咬着杯子说到。
“伤脑筋?”柯南哭笑不得地说道,“你这个样子叫伤脑筋?在这里已经死了一个人的情况下你居然还能喝得下去东西?”
“那又怎样?这杯米汁自从到了我手里后,就没脱手过,我为什么要担心这杯米汁里有没有给人下过毒?”我不以为然地对着柯南说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柯南无奈地说道,“我指的是你的胃口有够好。”
“是吗?我的胃口再好也好不过你吧?大侦探?”我把还喝剩一点点的纸杯叼在嘴里,用双手撑着自己站了起来,因为我发现我的腿因长时间维持了一个姿势坐着而麻木了。
在我站起身后拿出嘴里的杯子时,我、柯南、哀三双眼睛全都虎视眈眈地瞪着我手中的纸杯。
“就是这个!”我们三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找到了作案手法,接下来的事情就变得方便的多,柯南跑到博士那里准备唱双簧去了,灰原哀找到高木刑警让他和鉴识科警员A一起去调查一下浴馆的垃圾桶以及刚才被他们彻底忽略的一个死角,而我,由于我和目暮警部他们的关系是我认识他们,他们不认识我的情况下,我只得安静地当一个观众。
“儿玉小姐,请问你一直把矛头指向平山小姐是为了什么?为了迷惑警察的办案方向吗?”柯南用博士的声音说道。
儿玉丽子一听一个并不是警察的人这样质问她,险些一口气提不上来:“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想我的意思说的很清楚了,儿玉小姐,你就是犯下这宗谋杀案的凶手!”博士说道。
儿玉丽子气到不行:“你胡说!”
“阿笠博士,你说儿玉小姐是凶手有证据吗?”目暮警部问道。
阿笠博士说道:“证据当然有,我已经拜托高木刑警去收集证据了,不过这需要一些时间,在这段时间里,我还是把你的犯案手法说一下吧!你为了确保你一定可以杀了津熊,所以在事前是做了万全的准备的,而为了这个万全的准备不会落空,所以你才会强烈地要求由你去买大家的饮料和点心。”
“可是,她以前也是这样很讨厌别人把她当成一个病入膏亡、什么事情也做不了的人啊!”井上弘伸说道。
“我想儿玉小姐对津熊的杀意已经起了很久了吧?今天的这场谋杀是你策划了很久才实施的,我说的对吗?”但不等儿玉丽子有什么反应,柯南就用博士的声音继续说了下去,“今天,你约津熊和平山来这里洗汗蒸浴是一早就计划好了的。”
“等一下,阿笠博士。”目暮警部紧急喊停道,“你是不是还漏了一个人?”
“没有漏,儿玉小姐的确就约了津熊和平山两个人来这里,而井上先生我想是被死者津熊约来的对吧?”
井上闻言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我是津熊约来的,他说他不想被两个女人夹在当中,因为其中一个是他的前女友,而另一个是他的现任女友。”
“儿玉小姐应该也是知道津熊在赴你与平山小姐同时在场的约会时都会带上另一个人的吧?”博士说道,“到了这里后你买了四杯米汁拿给平山小姐,借口还要去买烤鸡蛋于是通过平山小姐的手把米汁递给津熊,这样一来,下毒的最大嫌疑就会落在了平山小姐身上,而你就可以什么嫌疑也没有地同时铲除了津熊和平山两个人,一个作为死者,一个作为杀人凶手。”
“那阿笠博士,如果儿玉真的是凶手,那她怎么才能确保平山拿给津熊的那杯米汁是有毒的呢?”目暮警部问道。
“儿玉小姐保证了,不管津熊拿哪一杯他都能被毒死。”阿笠博士说道。
“你的意思是,在那四杯米汁中全都有毒吗?”目暮警官问道。
“米汁并没有毒,有毒的是杯子。”博士说道,“那四个杯子上都被涂上了剧毒的氰化钾。”
目暮警官闻言说道:“阿笠博士,你不是在开玩笑吧?刚才鉴识科的人已经说过鉴识结果了,现场的另外三只杯子中并没有毒物反应。”
“不,有的,只是那里是个死角,鉴识科的人把它忽略掉了。”
“死角?那是哪里?”
“这个浴馆中所卖的米汁是用纸杯盛的,而纸杯的杯口那一圈硬环相信就是儿玉小姐下毒的地方了。”
“警官,结果出来了,那四个纸杯的杯口的硬环内壁都有毒物反应。”鉴识科警员A说道。
博士这时继续说道:“我想儿玉小姐是知道津熊先生有喜欢咬纸杯的习惯,所以就把氰化钾放在水里溶解后用注射器沿着杯子的接缝打进杯子口,我说的对吗?这样不管津熊先生拿到的是哪一只杯子,等待他的就只有死亡而已。”
“你说毒是我下的那有证据吗?证据!你不是说毒药我是用注射器打入的,那注射器呢?你们找到了没有?我从敏行死后到警察过来都没有离开过这里一步!请问我要怎么处理它?”
“这一切的准备工作你事先都已经全部做好了,你今天来这里时就先带了四个有问题的杯子,然后在这里买好米汁后就把它们倒入了你事先准备好了的杯子里了。现在只要警察在垃圾桶里找到了带有你指纹的杯子,你该如何解释呢?”
高木警官这时拿了四个纸杯进来了:“就如阿笠博士所说的,我已经找到了带有儿玉小姐指纹的杯子了。”
儿玉丽子一听,终于知道自己的罪行再也无法隐瞒了,于是说道:“这种人渣死一万次都不够!我给他留个全尸就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人渣?什么意思?”目暮警官疑惑地问道,“他不是你的男朋友吗?”
“男朋友?哼!如果连别有目的接近我的人也可以称为男朋友的话,那这个世界就完了!”儿玉丽子态度激烈地说道,“他和平山弥里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在遇到平山弥里时已经是高中毕业后很多年了,当时的我已经被查出患有肾衰竭,刚和弥里见面时我真的把她当成了自己的知心朋友,把我心里的一切心事都与她分享,但当我告诉她我的心中始终都在暗恋着津熊时,她却不惜和她已经快要结婚的敏行策划了一场荒唐的阴谋,弥里要敏行与我结婚,然后等到我死了之后,她再和敏行和好,这样弥里就达到了她要侵占我家财产的目的了,所以我才要想把这次的谋杀嫁获给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