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青志以前从来没来过这个地方,自然也就不知道这个住宅小区竟然是如此不凡,当他看到这些庭院式住宅时,就明白拆迁工作终于面临真正的难题了!楚青志甚至怀疑,这些住户恐怕有些本身就是在政府工作的,因为这些房子虽然占地面积大,但却不显奢华,更多的是散发着一种简朴的气息!不怒自威是为官者追求的最高境界,朴实而庄重则是他们想表现的形象。
“张局长,住在这里的都是些什么人?”楚青志很好奇地问张建初,他不信张建初会不知道住户的底细。
张建初眼珠一转,突然语重心长地说道:“小楚啊,不管住的是什么人,都是工作的一部分,这是上级的命令!去吧,我在这等你,要记住,绝对不能搞特殊化!”
这家伙打起官腔来倒是有模有样,带着不爽,楚青志下车把人都集合在一起,整个小组分成3队向小区进发,而自己则是单独游走观察情况!面对这种级别的住户,楚青志没有必胜的信心可以说服对方,说不定当场吃个闭门羹那就不好看了。
见一家住户庭院里竟然种了许多花,楚青志便信步走了过去,凭直觉,他可以判断这家人应该是风雅之士,或者是美女!凡是人都想欣赏美好的事物,楚青志也不例外,他租住的房子里就养了几盆花,只是难登大雅之堂而已,纯属个人爱好。
这个庭院里的花种类非常之多,而且楚青志大多数都不认识,不过其中最多的当属梅花,但在这个季节,梅花已近凋谢。都说梅花“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可以看出花主人是多么不舍梅花的凋谢,在如斯炎日之下,花瓣上仍有水滴,想必主人必定经常浇灌!楚青志走至围栏附近,便欲去闻那一抹最后的芳香。
“它快死了,是吗?我最喜欢梅花,但偏偏总是如此短暂,不能久留!”一个悦耳的女声传来,让楚青志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他头也不抬,回应道:“是啊,不愧是四君子之首!难怪当年陆游都说,当年走马锦城西,曾为梅花醉如泥。二十里中香不断,青羊宫到浣花溪。在我看来,梅花之美在于它的孤独与高洁之美,不与百花争春,却依旧能暗香浮动月黄昏。啊,即便它马上要凋谢,还是在散发自己的余香。”
那女子轻撩秀发,倚靠在门柱之上,就这么痴痴地看着梅花,幽怨地念起一首诗:“苔枝缀玉,有翠禽笑笑,枝上同宿。客里相逢,篱角黄昏,无言自倚修竹。昭君不惯胡沙远,但暗忆、江南江北。想佩环、月夜归来,化作此花幽独。犹记深宫旧事,那人正睡里,飞近蛾绿。莫似春风,不管盈盈,早与安排金屋。还教一片随波去,又却怨、玉龙哀曲。等忒时、重觅幽香,已入小窗横幅。”
楚青志听了就心想,这女人了不得啊!这首《疏影》中所出现的梅花的形象,梅花的性格,梅花的灵魂,梅花的遭遇,不仅寄托了作者个人身世飘零的感叹,同时也包括了与作者经历、思想、遭遇相同的人在内。这首词,客观上鞭挞了当时社会对人才的压制和对美好事物的摧残。
她莫非是在暗喻什么?联想到这里住户的身份,楚青志抬头就看这女人,谁知这一看就痴了,那是怎样的人儿啊!
似是双十年华,眉目间却有一种难以诉尽的沧桑和忧郁,如弯月般的双眉下是长长的睫毛,精致的鼻子和薄而上翘的性感嘴唇;她的黑色大波浪卷发随意地披在肩上,双手环抱挤出丰满的上围,可以隐约看到,双手十指如青葱般细长,上身只穿件宽大的白色衬衣,随性而不失魅惑。
衬衣下露出一双匀称修长的美腿,那令人想探个究竟的双足套着双白色袜子,又平添了几分可爱!这个女人谈不上倾国倾城,却真是冰肌藏玉骨,衬领露酥胸。柳眉积翠黛,杏眼闪银星。
此时一阵悠悠清风吹过,晚春的蒲公英被吹得漫天飞舞,楚青志再从花雨中看那女子,她的眼睛中似乎盈满了泪光,表情却不似在伤心,更多的是冷漠和空洞,她靠在那里就像一尊完美的女神像,伊人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楚青志只觉那梅花再美也敌不过这女人的万分之一,当即便下意识地说:“你真是我见过最美丽的女人!如果我是画家,一定要把你涂满我的画册!”
那女人凝视楚青志良久,吐出惊人之语:“我可以给你个机会。”说完,便转身进屋,留下令人无限遐想的背影。
推开围栏的小门,楚青志从花雨中疾步跟上,被那个背影勾住所有心思的他,已经忘记了自己身处何处,该做何事,只有一个想法,研究她!
这屋子设计得极为特殊!正对着门的,是一条宽而长的走廊,两侧的白墙上挂了灰黑色调的当代油画,天花板也是一片纯白,惟一的装饰是两只小小的射灯,柔和的光芒投射在油画的上方。在整个视觉空间里,白色的墙壁占去三分之二还多,然而也正因为这一点,剩余部分反而成为了视觉的焦点,印象中,这是美术馆惯用的手段,楚青志第一次见到它被如此大胆地用在家居设计中。
简单的家具,全是红木制成,这古色古香的桌椅板凳与整体的时尚完美地融合在一起,只因角落里那个透明的玻璃柜,里面竟是一具不知什么朝代的武士铠甲!楚青志即使再傻也能看出,这个屋子的主人绝对有收藏的癖好,而且不论古今!应该是在精神境界上有极高领悟的人,才会有如此不拘一格的想法。
那女子半躺在红木沙发上,一只手撑着脑袋,一只手夹着香烟,不断地吐出令人神迷的烟雾;她双腿自然地盘在那,脚尖却在磨蹭着把袜子褪掉,随即女子说:“你还真的进来了。”
“不好意思,初次见你便惊为天人,我实在很好奇、也非常想认识你。顺便说一句,你不用脱袜子的,我根本不会画画。”看着那双白皙的足踝,还有涂着黑色指甲油的脚趾,楚青志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异常疯狂的想法,过去捧起舔一舔!
“不脱袜子?太热了,我喜欢男人的手握着我的脚,因为我的脚特别敏感,你没有这样做过吗?”
楚青志全身的血液在一瞬间就冲上了脑海,这是裸的暗示啊,虽然是四十岁的心理,可二十岁的躯体怎能受如此诱惑?
“咳。。。不好意思,我没听懂你在说什么,你还是坐起来吧!否则,我一定会冲过去狠狠地蹂躏你!”楚青志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装了一回傻瓜,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正经了?
女子娇笑一声:“呵,难道你进屋的时候,不是这样想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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