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已悖盟,玉又何如?情已逝,剑又何往?
――铭在心里。
“在下十二坞环少帮主叶兰成,前来跟冷前辈讨教。”
华山三仙剑坛,一个身着劲装,手持双剑的年轻剑客,预向即将即位华山派第二十五任掌门的默剑仙冷缃出剑。
“出招。”冷缃冷道。
只见这双剑少年第一式便是坞环十二剑的第一式天威式。这一式看似威力无穷,有如天神下凡,却是虚招。而随之而来的第二式第三式却是实招,每式均阴狠霸道,直刺对方死穴。一旁的人,无不惊叹这二十少年剑艺精进,一对双剑,阴中带狠,狠中却仍是稳极。直至叶兰成使出坞环十二剑的最后一式时,仍未见败象。而这坞环十二剑最大的优点就是后劲十足,与敌交手越久便越是凌厉狠稳。
正当旁人为这少年心中暗喝之时,只听一声:“断。”叶兰成手中的双剑,竟齐柄而断。而默剑仙冷缃,却已是强剑回鞘。
“叶公子已经表演过自家绝技,可以离开了。”冷缃冷冷道。
“哼,给我十年。我必胜你。”
“何用十年?五年就够了。”冷缃笑中带着寒气。
“我一定会再来讨教。”十二坞环的少帮主叶兰成败兴而走。而从旁观看的华山弟子也开始动手打扫剑坛。只见一个长须中年道人大笑而至,正是冷缃挚友昆仑三剑中的潇湘子。
“五年?冷老弟当真相信那个小崽子五年之后能是你的对手?”
冷缃冷笑。
“此人年少剑成,剑阴、准、狠。五年之后,必遭杀劫。所以我说五年就够了。”
“此话又是怎讲?”潇湘子笑呵呵,饶有兴趣地追问。
“这人此时年少气盛,已不知天高地厚,四下挑衅。但所求对手,均是前辈高人。习剑之人,自然有惜才之情,固多点到即止。但这人定不知收敛,四处惹祸,日后剑艺更精,终会惹到惹不起之人。五年之后,杀劫必至。”
“如此来说,这人倒不足称道。”
“也不是。”
“又怎讲?”
“十年前的我,剑艺也未必得上他。他若当真十年之后能再来,却也未必不是我的对手。”
“哈哈,冷老弟,十年前的事情,我老道都忘得差不多了,那十年之后的事情,又怎么说得好呢!来来,眼下美酒,咱兄弟俩痛饮痛饮!”
冷缃冷冷看着潇湘子,心中暗叹:“举杯邀明月,对影又怎是成三人?”他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人都喜欢喝酒。只是这潇湘子要喝,便陪喝算了。他接过酒坛,痛饮。
“喂,冷老弟!”
“怎么?”冷缃看着潇湘子。
“你腰间的玉佩……”
冷缃低头看自己腰际的神山玉佩,竟裂出一道长纹。想来是刚才与叶兰成比武的时候,被刺到的。冷缃笑笑:“想来十年之后,我当真是免不了再跟这人碰面了。”
潇湘子却皱皱眉,道:“当真没事吗?这玉佩跟了你十年。”
“人已悖盟,玉又何如?”冷缃轻袖一甩,神山玉佩断做两半。
“你我继续喝酒就是了。”
“对,对,喝酒吧,冷兄弟。十年,只不过晃眼之间。”
有时候,他并不知人生十年,失去的是什么,得到的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