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冷铭不走,这第四个位置,又怎么坐下真正要来的人呢?
夏侯先笑笑,看看来者,事情本就该如此。
他来的时候,有个人手中的剑紧张了起来。没错,九门提督康德康大人也是配剑的。他虽非高手,却也不是庸才。可是在这个人面前炫耀任何剑的威风,真的是愚昧,是无知,也是找死。
他本是死了的人,又怎么会在这里!
康德心中惊讶,恐惧。
夏侯先死了三十二年,如今复活,他不意外,也不惊讶。他是九门提督,什么场面没见过。紫剑阁三剑圣再是威风,是死是活与他也无关。可是眼前这个人不同,这个人是……是他不能惹的人,他屏住气,静观其变。
那人倒好像是没见过他一样,只是坐下来,万两黄金押上。
“我要赌,行不行,沈傲蓝?”来人霸道至极。
这个人二十七年前就已经死了,怎么会在这里……
真的吗,死了的人,会一一复活?过去了的血雨腥风,会一一再次波澜壮阔?康德心中的惊骇,已是不能再多说。二十七年前,他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却是跟随父亲参与了那件事。二十七年来,天下已经改朝换代,他也高居要职,却还是逃不过当年欠下来的债。
阴谋,他知道阴谋有罪,却不知道报应来得迟却来得狠。
“多年未见,夏侯兄还活着?”
夏侯先看看多年未见的旧友,缓缓道:“天罡兄,你活着我就活着。”
天罡举杯豪饮,仰天长啸,语:“来,咱们赌一局!”
沈傲蓝语:“二位想要赌什么?”言语之内,似乎把自己和康德排除在外。而此时康德已是狼狈不堪,想逃却是动也动弹不得。
人死于贪婪,他贪婪,来了自己不该来的万两黄金局!
人死于怯懦,大难当头,想逃的人一定死于非命!
“赌就赌康大人能逃过你我谁的剑!”天罡威赫,而夏侯先的剑却是出的最快。
康德也不是善男信女,一个纵身,躲开夏侯先第一剑。而天罡像是不着急,可手中的剑,却也在等。他的性格和夏侯不同,剑也不同。
“如果我手中有剑,谁又比我更早劈开苍天?”这是夏侯,唯一的先。所以他的剑快,他的剑狠,他的剑即使空门白出却也不留余地!
而天罡的剑是绝对的坚定,剑一出手,就再也不回,除非见血封喉。他的剑,寻找的是绝对的死亡。人在他的剑下,便只能是亡灵。
不要问人从哪里来,又前往何处。遇到死神的时候,谁也不要求饶。
在场的人乱作一团,根本没人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刚走了个嚣张无力的冷家少爷,怎么又来个威武汉子。而这人,怎么一来就是要杀人?还是要杀九门提督康德康大人?京城谁人不知,这个康大人,得罪不起,得罪不起!而那个蓝衣的中年人,又和康大人又什么仇。那沈老板又怎么惹来两个这样的人,他还想不想在京城混了?
的确,所有人里,只有沈傲蓝明白是怎么回事。
也正是因为明白,所以格外沉稳。
沉稳是一个人取得成功的第一要素,而静观其变则是他现在必须要做好的事情。很多道理和方法,谁人都知道,能做到的并不多,真正实践一生的更是少之又少。
“金麟岂是池中物”――不知多少少年如此慨叹,到老时却一事无成,却还空悲切。沈傲蓝知道,自己和他们不同。哪里不同?江湖自会为你解答。
如此惊变,你真的还要隐匿吗?
你还不出来,我们就真的拿你没有办法?
还是你有更加精彩的安排?
窗外,日出东方,已经没有人注意。
但是生命的璀璨光华要回来的时候,没有人能阻止。
沈傲蓝笑笑。
康德此时已是砧上肥肉,割肉的人却在等待真正的屠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