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龙剑王世的墓中,一对母女正在仔细端详玄天宗的石像。
“娘,你也不能什么都不问,就把那人杀了吧。”一个清脆的声音,在幽暗的回廊中显得有些孤零。
那个奇美的少妇,只是瞥了女儿一眼,说:“杀就杀了,你有什么可多话的?”
女儿不多话,只是随着娘的目光看向玄天宗的石像。
“你觉得这里面有秘密吗?为什么王世的墓地里会有玄天宗的石像?”那个美少妇发问。
“清儿蠢些,不知道。”说话的果然是金陵侯张桥心的爱女张静清,而那个奇美而臭脾气的美少妇正是独自前来高丽的女神龙冷伶。
要说冷伶的脾气,你不服气都不行。她说要干一件事情,即使没那本事,也非是磕死自己,该做做了。少时养成的轻狂、不羁的毛病,到了中年,也是分毫未改。她刚才随手干掉的正是暗算冷缃的岳青青。冷伶认得那女人的模样,她还装过那女的一次。想想,她都觉得寒碜。她只是不想告诉女儿太多关于她舅舅的寒碜事儿,反正她冷伶就这脾气,我把你杀了怎么着,你还能从阎罗老爷那报个道再回来跟我玩“生死决”?她这一辈子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图谋她家家产,那个岳青青就是个中的老手。她可没他弟弟那么迟钝,非吃亏吃到见棺材了,才肯放下心中邪念,看清奸人。这也难怪冷秣修从小就是疼这个冷大小姐,不管她多嚣张无度。
这冷伶的玄天玉柳剑法,近些年来大为精进。上次在洛阳,她和弟弟比武的时候还打了他个体无完肤。虽说那也是两年前了,可她想,以冷缃的脾气,在缺少玩乐又疾苦寒冷的东北边境,就业肯定只是抱怨环境不如意,军心不齐整,就是没有好好练剑。他那个想赢怕输又不能吃苦的秉性,她做姐姐的可是看得太清楚了。每次桥心说:“不打紧,他会好起来的。”冷伶就不以为然。冷缃能好起来?那瘸子能上树!他就好比一颗长歪了的小树,长一年,歪一寸,歪到底,也就是他的这一辈子。
冷伶瞅了瞅,觉得这个玄大叔还算是个美男子。说不出来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可是那双眼睛,让人怀念。他长得有点像苍,有时温文尔雅,有时沉默寡言。她觉得,如果让她跟玄天宗聊聊天,也许他的人生会有另一个轨迹。她知道玄天宗和雪莲圣女的故事,她不觉得是悲剧,她只是觉得,除了爱情,其他的事情本就不该那么重要,他们又为何因此生隙又导致最后的悲剧呢?
冷伶这一辈子,也算是活得闹腾了。她总是出现在江湖中最热闹的地方,人人都看得见她,都知道金陵侯的夫人又来闹事了,也都知道华山派的女神龙,真的比龙王庙的老龙王都难伺候。
“谁要你们伺候了?我过我自己的,少来管我!”冷伶对于那些人的非议,总是嗤之以鼻,却又独自寂寞。尤其是张桥心忙于国事和训导静远的时候,她就觉得自己很多余。
来到高丽本来是为了寻找长孙秀德。也不是找不到,只是好像那个丫头有心躲避。难道她冷伶真的做错了什么事情,让别人都如此讨厌她?她觉得自己有些无辜,却找不出更好的说辞。她脾气是真的不好,可是她从小很疼秀德的……秀德没有娘,她不是也没有吗?为什么秀德不能明白她自己只是寂寞,不是不愿意更加耐心疼爱他们每一个人呢?
张静清有时候觉得母亲想得太多了,可是她从来都不劝阻。人生本就是自我的修行,她喜欢这样,就这样下去好了,不快乐也有不快乐的活法,人生本来就各不相同。她就比较简单,只要表哥冷铭多跟她说说话,她就很开心。只要哥哥张静远从外面回来时,多给她带些稀奇的东西,满足她小小的好奇心,她就也知足。她就是怕父亲,因为有时候张桥心是过分严厉了。她实在不知道,她一个弱女子,该成为什么样的国之栋梁?让她做个小女子不行吗?从张桥心严厉的眼神当中,张静清知道,“不行。”所以娘说出来走走,那就走走呗,反正不跟爹一起呆着,就比什么都好。
“清儿。”冷伶的声音很是干冷。
“怎么了?”张静清转过头来,她一直有些心不在焉。
“我看这个地方似乎还有密道,我们找找看。”冷伶说道。
两个人忙是找东找西,张静清冷不丁碰了下什么,“啪”,一道地门开了。冷伶犹豫了一下,又说:“跟着我,小心点。”
冷伶和张静清两人猫着腰小心地走着。底下的路,比起上面的路,不知为什么,反而好走些。冷伶走在前面,让女儿紧紧更在后面。她手中的南海玉冥剑,时刻保持警惕。路很黑,也很崎岖,就是脚底下的石子路,似乎是刻意铺过的,不那么咯脚。冷伶这一辈子去过很多地方,来探古墓,倒也是第一次。不过既然来了,就一探究竟。
大概走了一炷香的时间,前面的路渐渐宽敞些了,而光,似乎有了那么一点。冷伶和张静清都很是粗心,没有带着火折子。所以二人在古墓里,甚是小心。
突然好像有个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冷伶的脚,而身后的张静清已经吓得喊出声来。
因为那是一具尸体,一个很小的人!
就在冷缃、柳诚谨、盘道、冷铭一行人离开神龙剑王世古墓不久,独自留在墓中的南诗人已经惨遭毒手!他究竟发现了什么秘密,而深藏在古墓之中的黑手到底是谁?这一切,女神龙冷伶会探明,并公之于众!
在这鬼神莫测的古墓之中,藏着江湖中极为隐秘的凶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