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旭磊虽未拜得名师学艺,却自小强身健体得诸多镖师的指点,镖师的功夫也许没有什么出神入化的招式,却都是实战经验很强的近身格斗法,若说他的身子骨不应该这么不禁折腾,磕偏偏有一种病,有心往外的溃烂,一寸寸的腐蚀,直到将人击倒,连反击之力都没有,这就是心病。懒
除去皓卿知道,便是卫旭磊自己明白,这病再难复愈。
当皓卿多加劝阻他仍要进地宫看翡小翠,他焦急担心的站在石洞口,映入眼帘的却是她笑靥迷人的偎在樱九儿的怀里呢喃细语,他的心瞬时滞住,然后一点点的像流沙一般的泄掉,最后空空的随着一阵风吹的一缕不剩,那被刻意忽略的伤痛又泛起脓包,挑开掰剥,那一刻他只觉得自己是个傻子,呆呆的守在门口,可她却早就将自己遗忘的干干净净,为什么他满满的一颗心捧到她面前,却得不来她的半分珍惜?
卫旭磊陷入深深的痛苦中,依照皓卿的意见抱着锁儿先行回了贺江府,一路上他快马加鞭,好像后面有追兵一般,只怕停下一刻就要神形俱焚,可每一条街在身边驰去,每一排房檐在眼底远逝,他的心就会愈加的发慌,他和她到底要背道而驰越来越远了吗?
回到贺江府便是一病不起,请来的郎中还是之前给他看过病的陈郎中,望闻问切听一一做了,陈郎中却是摇头叹息让他静心将养,别再钻牛角尖想那些堵心窝的事,这样病才能大愈,若不然拖来拖去也只能是养病如养虎,最后害了自己。虫
道理谁都懂,姐姐来哭也哭过了,哥哥来看也看过了,他却像是陷入泥浆的飞虫,任他使力的扑朔翅膀却怎么也逃不出去。
他每天病体昏沉,朝暮不分,直到哥哥来说翠翠快回来了,他一下子就像是从睡梦中惊醒了一般,颤巍巍的起身,迎朝阳看日落,心渐渐沉静下来,他是这个世上最会自欺欺人的人,穿上官服仿若无事的去衙门办公,心里总是想也许她还惦记自己一点点,那么就会知道,一切如常,他还是那个在衙门奔走的捕头,什么都没变,没有刻意等,也没有再不相见的意思。
这一次晕倒似乎是预料中的,他感觉心悸的发慌,身子一晃便是眼前一团黑,幸得家仆一直尾随在身边,立时请了府衙里的郎中来看,灌了一剂药将他安置在偏院里,说来也巧,府衙大人许文藏正妻的表妹正是卫旭磊家姐的小姑子,这两天在霍夫人那小院呆腻歪了正在许夫人这里消磨时光,听说卫旭磊又病了,两姐妹在许夫人的陪同下过来探望。
卫旭白来府衙的时候正看见霍雪漫在门口立着,晌午的阳光洒在鹅黄缎子的衣裳上泛起一层金灿灿的光泽,领口上缀着的镶金白玉蝴蝶扣将她一张年轻的容颜衬托的贵气十足,雪漫有着女子少有的长目凛然之色,端倪起人来带着一股子眼高于顶的傲气,卫旭磊的目光淡淡的扫向她的腰间,果然还如几年前一样,腰上带着特制的软鞭,金银线缠成,不细看以为是精妙的腰带,却是她不离手的家伙什。
霍雪漫从不躲闪别人的打量,看见卫旭白来勾了勾细薄的唇角,清嗓子道:“旭白哥哥,好些日子不见了,我们姐妹想见见嫂家哥哥们还真不容易呢。”
卫旭白欠身施了一礼,淡淡道:“男外女内,男子不便进内宅,二妹妹自有家姐照料,想必未失了礼数,还望二位妹妹见谅则个。”
“哼!”雪漫短促的冷哼一声,道:“得了吧,江湖儿女还讲究这些,不认识的还以为旭白哥哥要做那酸儒的举子呢,若说男子不便进内宅,那在霍家庄的时候怎么常见你往我姐姐屋里钻?”
卫旭白脸一热,就那么两次,雪柔摔了碰了他扶进去却偏巧都被雪漫撞见,一张口全宅子都知晓了,要不是这样,雪柔也不会误会自己对她有意,生生死死的折腾了一气,后来家姐只得说出他已定亲的事才算消停,谁知雪柔还是大病了一场,这些个事又都推到他头上,在月华国男子拈花惹草、朝三暮四似乎是推不掉的罪名。
“咳咳……”卫旭白尴尬的咳嗽了一声,低垂着眼道:“我进去看看旭磊。”
霍雪漫挑眉跟着一笑,倒也是标志的脸蛋,笑起来朝气明媚,连眼睛都如星星般闪亮。
卫旭磊半起身卧靠在床头,卫旭白没进来之前他正不知道怎么与许夫人和雪柔这样的内宅女眷相处,十分不好看的脸色时不时的显出一丝尴尬之色。
卫旭白一进来卫旭磊顿时长长舒出一口气,许夫人见状,道:“想必是累了,好生休息,病体乏沉,这几日就留在府衙养着吧。”
不待旭磊接话,卫旭白上前施礼道:“许夫人。”转身又朝霍雪柔施礼,“大妹妹。”
霍雪柔情窦初开之际喜欢上了清冷淡漠的卫旭白,这份情扎根在心底,虽然知他定的亲有些荒诞,可在书籍上确实能寻到姚琳女尊国纪事,知道他是要嫁给女子做夫侍就更加心疼,可自己身为世俗中的女子再想怎样也不敢真的去做,只得将这份冲动生生的压住,可那是在见不到他的时候,如今见了,心就像小鹿咚咚的乱撞,秋水般的一双眸子说什么都不敢看他,只闻声音便连忙低下头回礼,细柔的应了一声,“旭白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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