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雷的修为连金丹期都不到,能来到这个修真界偏远的荒芜星球,还是靠父母带着才能通过传送阵。只是,这里已经是修真界的边缘,传送阵也到此为止了,所以一家人才被玕琅派堵在了这里。
谢云雷身上的伤势也大多是在通过传送阵时留下的,战斗时由于父母的保护,他受的伤倒并不多。
此时,新收的徒弟乍逢剧变,易言却并不打算出言安慰他,而是带着他默默地通过一个个的传送阵。累了就打坐恢复真元,之后再继续前进。
因为,易言知道,这次变故既是一次挫折,同时也是难道的心灵磨练,必须谢云雷自己迈过去,别人都帮不了他。也只有在他通过这次心灵上的历练后,才会真正被易言当成正式弟子。
终于,在接近修真界繁华地带的一颗星球上,刚刚走出传送阵的谢云雷叫住了正要继续传送的易言:“师傅,翠岚星离这里还有很远,我们难道就这样不停地赶过去吗?”
易言正往传送阵放置晶石的手一顿,脸上露出了发自内心的微笑:终于走出来了,我果然没有看错他。
“当然不是,到达下一个星球后,我们去交易区转转。”同时,易言的心里也暗暗松了一口气:这臭小子,再这么玩深沉,我可就真要丢脸了。
离开地球时,易言将储物戒指中绝大部分的炼器炼丹材料和晶石都留给了三派和家人,如今他身上的晶石经过几次传送已经所剩不多了,如果谢云雷再这么深沉下去,易言也只能厚着脸皮告诉自己新收的徒弟,他师傅已经穷得一块晶石都没有了。
缓缓地转过身来,易言脸上的笑容越发浓厚了:“你能这么快就从心理阴影只能够走出来,我很欣慰。要知道,修真即修心,只有经历过各种挫折和磨难,你的心智才会更加稳定,境界才会提升。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境界应该有所提升吧?”
谢云雷诧异地看着易言,目光中渐渐流露出了佩服的意味:“师傅您说的不错,弟子的心境现在已经达到了金丹后期,而且隐隐有突破到元婴期的迹象。”
“你能想通就好。要知道修真即修心,要有拿得起的勇气,更要有放得下的度量。执念有时候可以成为你前进的动力,但如果处理不好,就会引发心魔,轻则修为下降,重则魂飞魄散。不要被仇恨蒙蔽了你的心智,这一点你要切记。”
“弟子记下了。”谢云雷恭恭敬敬地躬身应下。
…………
天璇星域,角亢星。
繁忙的传送阵处一阵白光闪耀,从中走出了一个一身黑衣的青年和一名十七八岁的少年,正是刚刚赶过来的易言师徒。
角亢星很繁华,虽然跟几大星域的核心星球无法相比,但是因为处于天璇星域的边缘,如同世俗界的边境城市,往返的修真者一般都会选择在这里稍做停留,不仅人流量极大,也带动了交易区和拍卖场的繁华。
繁华的交易区,一家名叫飘香楼的酒楼中,易言轻抿一口酒,体味着酒中含有的灵气在经脉中缓缓游走,最终被纳入丹田中的阴阳太极鱼的全过程,心情无比舒畅。谢云雷陪坐在一边,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易言微微一笑,暗道:“这小子的心性还是有待磨练啊。”刚要开口教训谢云雷几句,却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叫嚣声打断。
“掌柜的,马上给我们少掌门准备一间最好的雅间,上最好的酒菜。快点!”
易言眉头微皱地放下酒杯,循声望去。
只见五六个修真者簇拥着一个飞扬跋扈的年轻人冲进了酒楼,一进来就毫无风度地大喊大叫。在座的众人纷纷皱眉,但奇怪的是,并没有人对他们的行为表示不满。
易言心头一动,敢在酒楼这种公共场合如此嚣张只有两种人,要么有实力,要么有势力。这几个人中,大部分修为都在出窍期,只有一个分神期的高手,在酒楼中可以一个人灭了他们的合体期高手也不乏人在,却没有一个出头。看来,他们必定是出自某个强大的势力了。
易言前一世并没有到过角亢星,对这里的势力分布并不了解,所以回头看向谢云雷,希望能从他那里了解一些情况。
刚转过头,易言猛然一惊。
只见谢云雷双目通红,死死地盯着那个领头的年轻人,双拳紧握,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体内的真元力也不复平静,如怒海狂涛般翻涌不休,就隐隐有走火入魔的征兆,显然已经激动到了极点。
顾不得详加询问,易言一把抓住谢云雷的右手,磅礴的真元力汩汩而动,涌入谢云雷体内,将他蠢蠢欲动的真元力牢牢压制住。之后才传音问道:“怎么回事?”
谢云雷转头向易言投过来一个感激的眼神:“谢谢师傅,我没事了。”之后,谢云雷转回头,目光中刺骨的杀气似乎能凝水成冰,一字一字地道:“这个人我认识,他是玕琅派掌门陆成的儿子陆凌风!”
明白了!
易言恍然大悟,怪不得自从这个年轻人进来,谢云雷就表现得如此不自然,原来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缘故。
略一沉吟,易言随手在周围布下了一个隔音禁制,缓缓地问道:“你准备怎么做?”
谢云雷收回目光,眼神坚定地看着易言,道:“我要杀了他!他们杀了我父母,我要整个玕琅派陪葬,就从他们掌门的儿子开始!”
果然如此!易言伸手取过酒杯,捏在手中慢慢地捻着,头也不抬,慢条斯理地问道:“在这里动手吗?不是我打击你,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都可以用一根小指头碾死你!即便有我出手,你认为,杀了陆凌风后,我们还走得出去吗?”
“这……”谢云雷一时有些怔住了。他刚才只想着要报仇,能不能打过人家,怎么善后却根本没过脑子。
好一会后,谢云雷才满脸涨红地开口:“难道我就这样看着仇人嚣张?灰溜溜地躲着他吗?!”
“嘿嘿!”易言笑得有些奸诈:“我只说不能在这里动手。等着吧,既然让我们碰上,就不能让他们舒舒服服地跑掉!”
谢云雷有些诧异于易言形象的突然改变,他当然不知道易言呆在地球的最后十年中,除了陪陪家人,偶尔去一趟三派外,所有的时间都用来研究神州五千年的文明史。
数千年滔滔历史长河中,纷繁涌现的各种阴招诡计,震得易言目瞪口呆,层出不穷的阴谋阳谋,让这个曾经活过六七百年的“老人家”想起自己以前的战斗方式,就羞愧欲死,后悔得直想撞墙。如果早知道原来还有这么多阴人的方式,他又何至于在倭岛跟八岐拼掉大半条命?
从那以后,易言就决定“痛改前非”,再不傻傻跟对手正面硬拼,能用阴招就用阴招,能使绊子就使绊子,总之,怎么省力怎么来,只要能赢就行。毕竟,保住命才是最重要的,最为死过一次的人,易言比任何人都跟懂得珍惜自己的小命。
谢云雷疑惑地看着老神在在,显得高深莫测的易言,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易言到底有什么办法,又不好直接询问,只好把疑问憋在心里,等待易言自己揭开这个谜底。
三个时辰后,酒足饭饱的陆凌风一行人意气风发地从楼上雅间踱了出来,走在最前面的陆凌风红光满面,不知道是飘香楼的招牌酒清溪流泉让他喝得开怀,是几位小弟的马匹拍得他身心俱畅。
易言的仙识一直在关注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在陆凌风等人出现在楼梯口的一瞬间,猛然高喊一声:“付账!”
这一声易言加上了真元力,震得在飘香楼喝酒的众人心神一荡,大骇之下齐齐循声望了过来。
作为易言主要针对的目标,修为只有元婴初期的陆凌风更是觉得灵魂一阵颤动,险些脱窍而出。大怒之下,陆凌风朝父亲派来保护自己的人一挥手,就要冲下来把易言教训一顿。
易言对周围投射过来的目光视而不见,一抬手把储物戒指中所有的晶石和灵晶都倒了出来。只听“哗啦啦”一声,折射着耀眼光芒的晶石和灵晶堆满了整张桌子,刺痛了所有人的眼睛。
陆凌风看到易言的动作,眼睛骨碌碌一阵转动,急忙摆手制止了手下的动作,若无其事地走出了酒楼。
谢云雷一见易言把所有的家当都掏了出来,不由得大急。这些可是易言把所有用不到的法宝和丹药全部卖掉才换来的,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全部倒出来,不是摆明了告诉别人自己是肥羊吗?
可他又不敢直接询问,只好偷偷地扯了扯易言的衣袖,提醒他注意一下周围人的反应。
孰料易言理都不理他,慢条斯理地从一对灵晶晶石中扒拉出一块上品晶石,再把其他都重新收了起来,然后一把拉起欲言又止的谢云雷,大摇大摆地走出了飘香楼。
刚一出门,谢云雷就忍不住了,传音给易言道:“师傅,你刚才为什么把所有的晶石都掏出来啊?而且刚才的酒最多二十块中品晶石就够了,你多给了五倍都不止啊!”
易言神秘地一笑:“钓鱼!”
谢云雷满头雾水,大是不解,正待再问,易言却挥手制止了他,然后带着他快速地出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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