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一章 传承(上)

目录:天龙之例无虚发| 作者:若知| 类别:历史军事

    无崖子点了点头,问道:“今日来解棋局的,有哪些人?”无相一一说了。【 ]【 ]

    无崖子沉吟半晌,道:“天下高手,十之六七都已到了。大理天龙寺的枯荣大师没来么?”

    无相答道:“除了敝寺僧众之外,不曾有其他出家之人!”

    无崖子又问:“近年来武林中听说有个人名叫乔峰,甚是了得,他没来吗?”

    无相道:“没有。”

    无崖子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的道:“我已等了这么多年,再等下去,也未必能遇到内外俱美的全材。天下不如意事常十七八,也只好将就如此了。”沉吟片刻,似乎心意已决,说道:“你适才言道,这棋局不是你拆解的,那么星河如何又送你进来?”

    无相道:“第一子是小僧大胆无知,闭了眼睛瞎下的,以后各着,却是敝师伯祖法讳上玄下难,以‘传音入密’之法暗中指点。”当下将拆解棋局的经过情形,说了一遍。

    无崖子叹道:“天意如此,天意如此!”突然间愁眉开展,笑道:“既是天意如此,你闭了眼睛,竟误打误撞的将我这棋局解开,足见福缘深厚,或能办我大事,亦未可知。好,好,乖孩子,你跪下磕头罢!”

    无相自幼在少林寺中长大,每日里见到的不是师父、师叔伯,便是师伯祖、师叔祖等等长辈,即在同辈之中,年纪比他大、武功比他强的师兄也是不计其数,向来是服从惯了的。【 ]【 ]

    佛门弟子,讲究谦下,他听无崖子叫他磕头,虽然不明白其中道理,但想这人是武林前辈,向他磕几个头是理所当然,当下恭恭敬敬的跪了下来,咚咚咚咚的磕了四个头,待要站起,无崖子笑道:“再磕五个,这是本门规矩。”

    无相应道:“是!”又磕了五个头。

    无崖子道:“好孩子,好孩子!你过来!”无相站起身,走到他的身前。

    无崖子抓住他手腕,向他上上下下的细细打量。突然无相只觉脉门上一热,一股内力自手臂上升,迅速无比的冲向他的心口,不由自主的便以少林心法相抗。无崖子的内力一触即退,登时安然无事。

    无相知他是试探自己内力的深浅,不由得面红过耳,苦笑道:“小僧平时多读佛经,小时又喜嬉戏,没好好修练师父所授的内功,倒教前辈见笑了。”不料无崖子反而十分欢喜,笑道:“很好,很好,你于少林派的内功所习九阳,省了我好些麻烦。”他说话之间,无相只觉全身软洋洋地,便如泡在一大缸温水之中一般,周身毛孔之中,似乎都有热气冒出,说不出的舒畅。

    过得片刻,无崖子放开他手腕,笑道:“行啦,我已用本门‘北冥神功’,与你的少林内力融合了!”

    无相大吃一惊,叫道:“什……什么?”跳了起来,双脚落地时膝盖中突然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下,只觉四肢百骸尽皆酸软,脑中昏昏沉沉,望出来犹如天旋地转一般,情知这老人所说不假,霎时间悲从中来,眼泪夺眶而出,哭道:“我……我……和你无怨无仇,又没得罪你,为什么要这般害我?”

    无崖子微笑道:“你怎地说话如此无礼?不称‘师父’,却‘你呀,我呀’的,没半点规矩?”

    无相惊道:“什么?你怎么会是我师父?”

    无崖子道:“你刚才磕了我九个头,那便是拜师之礼了。”无相道:“不,不!我是少林子弟,怎么再拜你为师?你这些害人的邪术,我也决计不学。”说着挣扎站起。无崖子笑道:“你当真不学?”双手一挥,两袖飞出,搭上无相肩头。无相只觉肩上沉重无比,再也无法站直,双膝一软,便即坐倒,不住的道:“你便打死我,我也不学。”

    无崖子哈哈一笑,突然身形拔起,在半空中一个筋斗,头上所戴方巾飞入屋角,左足在屋梁上一撑,头下脚上的倒落下来,脑袋顶在无相的头顶,两人天灵盖和天灵盖相接。无相惊道:“你……你干什么?”用力摇头,想要将无崖子摇落。但这人的头顶便如用钉子钉住了无相的脑门一般,不论如何摇晃,始终摇他不脱。无相脑袋摇向东,无崖子身体飘向东,无相摇向西,无崖子跟着飘向西,两人连体,摇晃不已。

    无相更是惶恐,伸出双手,左手急推,右手狠拉,要将他推拉下来。但一推之下,便觉自己手臂上软绵绵的没半点力道,心中大急:“中了他的邪法之后,别说武功全失,看来连穿衣吃饭也没半分力气了,从此成了个全身瘫痪的废人,那便如何是好?”惊怖失措,纵声大呼,突觉顶门上“百会穴”中有细细一缕热气冲入脑来,嘴里再也叫不出声,心道:“不好,我命休矣!”只觉脑海中愈来愈热,霎时间头昏脑胀,脑壳如要炸将开来一般,这热气一路向下流去,过不片时,再也忍耐不住,昏晕了过去。

    只觉得全身轻飘飘地,便如腾云驾雾,上天遨游;忽然间身上冰凉,似乎潜入了碧海深处,与群鱼嬉戏;一时在寺中读经,一时又在苦练武功,但练来练去始终不成。正焦急间,忽觉天下大雨,点点滴滴的落在身上,雨点却是热的。这时头脑却也渐渐清醒了,他睁开眼来,只见那老者满身满脸大汗淋漓,不住滴向他的身上,而他面颊、头颈、发根各处,仍是有汗水源源渗出。无相发觉自己横卧于地,那老者坐在身旁,两人相连的头顶早已分开。

    无相一骨碌坐起,道:“你……”只说了一个“你”字,不由得猛吃一惊,见那老者已然变了一人,本来洁白俊美的脸之上,竟布满了一条条纵横交叉的深深皱纹,满头浓密头发已尽数脱落,而一丛光亮乌黑的长髯,也都变成了白须。无相第一个念头是:“我昏晕了多少年?三十年吗?五十年吗?怎么这人突然间老了数十年。”眼前这老者龙钟不堪,没有一百二十岁,总也有一百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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