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笛带着六个修罗尊者前去挑衅随园,结果不到一炷香功夫就被人扔了出来,这事自然被街邻四坊和有心之人看在眼里。【 ]【 不多时,街头巷尾的汪家和明家几乎同时得到了消息。
听到讯息后,明天辰下令道:“看随园招不招人,若要仆役,在后园炼房里找几个少有露面的机灵伙计过去,若要修罗尊者,冷大师,这事就得麻烦您亲自出马走一趟了,我想知道,随园究竟谁在主事,强者有几,冶炼大师有几,平素往来者又有哪些。冷大师,到时候可能得委屈你在随园潜伏时间长一些。”这位明家家主青衣长衫,脸上写满了商人的精明与干练。
在他旁边,站着一位五六十岁年纪,脸上形容消瘦,但身体却筋骨壮实的老者,答道:“明老爷放心,只要他们肯要人,我冷禅衣就有办法混进去,怕只怕他们不肯招人。”
明天辰道:“无妨,我们先做好计划,有备无患,随园旁边和对面,谢家,武家,何家都有我们的人,叫他们眼睛放亮点,盯紧点儿,有什么人拜访随园,第一时间向我汇报。”
汪兴家得到消息后,马上对家里的总管下令道:“老周,告诉谢家,何家和蔡家的伙计,放松对随园的观察,若是街头巷尾有车马去随园,可以寻街坊打探,若是人家只身独行,就不要管他,那些原本准备送去随园的伙计也让他们停下来,不派了。”
周管家一脸不解,但还是照老爷吩咐去做了,汪兴家慈爱的看向自己儿子,问道:“桥儿,可知为父为何如此?”
汪桥平静道:“曹家派六位修罗尊者前去冒犯随园,只不到片刻功夫,便被人扔出门外,如此实力,已不是我们汪家所能及。这样的势力,只可以诚意真心相交,不可暗中以计谋取巧。”
汪兴家欣慰道:“为父此生最得意之事,便是有你这么个儿子,那曹文正之子曹笛,自诩天赋过人,实则嚣张跋扈,受众人吹捧,身在云端而不知所以,若没有这个教训,迟早有一天他会跌得比现在惨上百倍。桥儿,你要记住,真正的本事不形于色,不露于人,专注于己,不争为胜,终有一天,它能救你的命。三日后,你随我一同去随园赏荷,这次的礼物,就交由你来准备,规格嘛……按拜见甘泰定大师的规格!”
汪桥面色一惊,汪兴家道:“为何惊异?要记住,钱财乃身外之物,我们商人,就是要让财和物的价值得到最大的体现,钱,物皆为我所用,我却不为之心动,方成大道。”
汪桥低头道:“孩儿知道了,这就去准备。”心中却想着:本来是给吴学长准备的,看来得另外找一件了。【 ]【
汪兴家心中在想:曹文正那头老狐狸,这几日八方打探随园的消息,看他近日表现,应该知道了随园的身世背景,可今日那曹笛演的又是哪一出?不对,曹家最近和帝都交流团走得很近,莫不是,这里面的水,比我想象的还要深?
曹笛带着六个伤残尊者回到曹府,这次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捏软柿子却碰到了硬刺猬,被人打败了事小,可很快就会闹得满城风雨,无缘无故给随园做了一次宣传。最让曹笛百思不得其解的就是,明明是一个没有任何修为的要靠在修罗武院扫地度日的贫家子弟,为何消失了半年不见,回来时就像完全换了个人一样?不仅三拳两脚就打得自己毫无还手之力,而且锦衣玉袍,还被一大群修罗尊者拱卫,既富且贵,尊不可言,在狮城,恐怕除了王子殿下和那几大世家,无人能享受如此待遇,竟让曹笛生出一种无法攀比的心理。
那群修罗尊者也是,怎会自甘下落,整件事情都透着诡异,今天韩羽当着自己的面冷声澄清并不认识自己,若只是今天见到,只怕自己还真要以为自己认错人了。可那小子和自己同在巧云身边厮混了两年,化作灰自己也认识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曹文正见各位尊者一个个跟逃兵似的回来了,自然问起怎么回事,得知消息之后就是一个踉跄,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曹笛大骂:“笛儿啊笛儿,你,你,你糊涂!平日为父都是怎么教导于你?你可知那随园是什么地方?你去之前!为何都不查问一下就兴师动众?那牛德草是东守铁器商户之首,名兵利器,古玩字画,稀异珍宝,他无不通吃,那极富盛名的天狼剑一路飙涨,原生铁矿打造的兵器,却被追捧成古玩的价格,便是他一手操控,早在东守,他身边就有修罗尊者相护,如今沿路以物易物,以他那毒辣的眼光,谁都知道他收罗了无数珍宝,沿路护送商队的修罗尊者,十之七八也归附在他麾下,你这个时候去招惹他们,你不是找死吗?如今人家准备在狮城大展拳脚,广发请帖,而狮城的商家,又有哪个不想去分一杯羹?就连帝都来的客人都想插上一脚。唉……为父的计划,全被你毁了!”
曹文正颓然坐进太师椅,气得胸口起伏,说不出话。
曹笛却是心思百转,低声道:“原来如此!”他知道小羽的那些手下是从哪里来的了,可是这些人为何会管他叫少爷?这里面定有问题!
曹文正闭目喘息,听到曹笛说什么原来如此,方才想到自己刚才气糊涂了,竟然没问儿子这样冲动的原因,又睁开眼睛,问道:“你说,你为何要这样做?”
曹笛道:“爹,这次是孩儿鲁莽,但是那个韩羽,他原本是我们修罗武院扫地的废物,不知为何,会被牛德草抽扶起来,做了随园的主人,这里面大有问题!”
说着,便将他和李巧云,以及小羽三人间的事情大略说了一遍,李巧云曹文正自然知道,自己的儿子为那个女孩的不辞而别,伤肝动气小半年,自己还请了不少名医,只是小羽从未听曹笛说起过,因为像曹笛这样高傲的人,怎会向自己的父亲提起,自己在和一个扫地的废物争风吃醋。
曹文正听完,满脸疑虑道:“不可能吧?孩子你不会是气糊涂了,认错了人?狮城人多,总有人面貌相似。”
曹笛斩钉截铁道:“就算他化作灰,孩儿也不可能认错。”
曹文正道:“可那牛大老板是东守数一数二的大商贾,这一年半以来,更是在大隐各地收罗流散民间的宝物,同时在大小诸城开设分店,你说的那个韩羽在修罗武院扫地一直扫到半年前才离开,这两人完全是风马牛不相及啊?”
曹笛喃喃道:“半年,半年!就是这半年!”
曹文正道:“你是说就是这半年那个韩羽遇到了牛德草,可是没理由牛德草要将他捧做少爷啊,为什么啊?再说,你说他从毫无修为的废物突然能打得你毫无还手之力,他吃什么东西?就算真的有神仙相助,也不能练这么快吧?”
曹笛寻思道:“那天是黑夜,孩儿并未看清,他可能是用了机簧取巧之物?可是史师傅和成师傅又说他二人联手与那韩羽大战几十回合,才让韩羽负伤而逃,虽然言语中有不尽不实之处,但他们所说也有几分可信,父亲,你说有没有那种短时间内激发人体潜能,让人越阶发挥的高品丹药?”
曹文正道:“这方面你要去问和尊者,就算有,那么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牛德草作为一大商贾,却将一个没什么身份背景的扫地小子捧成一贵族少爷,其目的究竟何在?让为父好好想想,你先下去吧。”
随园,牛德草听完小羽和曹笛之间的故事,也陷入了长思,“竟然还有这种事情,小羽啊,你该早些告诉牛大叔的。”
小羽抱怨道:“牛大叔,这些天你给我安排得双脚不着地,你也不天天来,我就算想说也没机会啊,而且,我也没想到曹笛竟然会找到随园来,这事儿,你说,我还真没打算告诉你。”
牛德草点头,他也知道这种事情小羽自然不会随便告诉别人,如今肯告诉自己,对自己已是莫大的信任,但仅仅知道这些还不够,牛德草道:“小羽啊,牛大叔跟你说,这种事情可大可小,表面上看只是你们两人的私人恩怨,可若有人用这个做文章,他不仅能将你搞得身败名裂,甚至能让我们整个利益集团,全盘瓦解,更有甚者,与官府直接勾连,将你下到大牢,连死都死得不明不白!”
小羽两眼一瞪,难以置信道:“没有这么严重吧?牛大叔你莫吓我!”
牛德草冷笑道:“这商场上的事情,比不得修罗间,它不是直接以实力说话,更多的是玩弄阴谋诡计,无商不奸,这奸就看你用在什么地方,用于善处,可劫富济贫,造福一方,用于恶处,则可将人整死,还要让那人在临死之前,对你感激涕零。小羽,牛大叔有个不情之请,你怕是还得详详细细向牛大叔说说,这三年来,你在狮城究竟经历过哪些事,若有可能,事无巨细,都请说出来,牛大叔才能排除其中的隐患。”
小羽想了想,将自己和人接触的部分挑出重点来说了,从他和小小离开东守说起,坐龙象,怎么遇到王爷爷和齐大哥,去修罗武院,怎么变成扫地的了,怎么认识老魏,怎么认识李巧云,然后是黄凯和曹笛,最后一直说到和阿明他们一起去探上古遗迹,至于自己变脸行走的那几个身份,小羽没说,如今的随园人多口杂,小羽还是有些担心的。
听完小羽的诉说,牛德草点头感慨道:“没想到魏老还在图书馆啊,以前我们也是哪里的常客呢。”接着又道:“如今看来,知道你身份的几个可能的方向,一是修罗武院的学员和老师,不过他们并不会太注意你,主要就是黄凯,曹笛和他的追随者,这个倒是不难,唯一的变数是你最后参加的那个冒险团,不知道里面会不会有人对你不利;但听你描述来看,他们或许不会随意揭穿你。现在暂时不考虑其余因素,先想想曹笛回去之后会怎么做。”
牛德草冷静的分析道:“我们期望曹文正公还想着和我们合作,这样他就会让曹笛避开此事不谈;但是这样主动权毕竟掌握在人家手里,我们若是拿不出令他足够动心的资源,或是他意识到我们同他合作的可能性极低,那么,他可能会用计谋破坏赏荷会,根据我目前对此人的了解,曹文正公,睚眦必报,极疼其子,如果搞得你身败名裂,那么整个宝利来都会受到严重的打击。”
“不会吧?就为这事儿?他应该知道随园的实力,又是老商人了,不会如此冒失吧?损人不利己啊。”小羽瞪大眼睛。
牛德草道:“人心隔肚皮,这事说不清,不过你只需知道曹笛是什么性子,就能想象曹文正是什么性格了,不得不防啊,只是不知他究竟会用这事做什么文章?一切,应该在三日后的赏荷会上见分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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