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对奸妇淫夫!”
“好一对神仙璧人!”
绝色的话一出口,耳后却贴着另外一把感天叹地的声音。两人声音同时发出,互说互听,但是一贬一褒完全走向两个极端。
绝色同那人对看了一眼,又互相鄙视了一眼。
“世子殿下分明是嫉妒人家太女。”带着三分醉意、双眼迷红成烟霞的武状元展瞳,不,展瞳现在应该叫做四品都令大人,戎装飒爽,依旧脑子清晰:“大徽皇太女好风骨啊,羡煞旁人。就不像某些人,说话不算话,过桥拆板!”展瞳赤/裸/裸的指控,她还记得当天在天一无双阁的承诺——“某些人”同意与她堂堂正正打一场,比出高低。但是,半个月下来,“某些人”还是躲得远远的。
绝色作为赔罪,接过展瞳敬上来的酒,一干而尽。
展瞳突然附在她耳边:“大徽太女这一次出使,可不是简单护送三皇子出嫁。大徽皇太女眼光极高,现在都没有立太女妃。她是陌帝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她这几天的表现好像是对咱主上有兴趣。不过呢,嘿嘿,主上确实是个大美人……”
绝色无限鄙视这种把那啥子都直接摆在脸上的女人。
“成为大徽的皇后未尝不好,多少男儿梦寐以求——”
“什么皇后不皇后,大徽的陌帝还没有死,而且那个什么太女还不一定能继承皇位!”绝色大眼一瞟上面的“笑脸相迎”的两个人。
谁都看得出来大徽太女对东方轻空有意!
那种意思简直连瞎子都看得出来,东方轻空难道看不出来吗?!
既然东方轻空不是傻子,为啥还同她靠得那么近?!
她看着就莫名火滚。
展瞳不小心捅到马蜂窝了,酒醒冷汗发虚:“嘘嘘,小声一点,小声。殿下莫激动,今天殿下大喜日子,不生气。”那些话说不得,那些话也听不得……看着世子殿下分明一副与那大徽太女深仇大恨的表情,城门失火,还是快走为妙。
那边,流光美妤拖着曳地长裙款款而来。
轻如烟罗一样的美丽大袖外衫一直拖到地上,玉冠朴素,美貌艳丽的脸,淡淡的薄妆,优雅而赏心悦目,少了一份妖艳的浮躁,多了一分凉薄的深沉。
流光美妤端起酒杯:“新夫堂前千杯笑,哪闻堂下泪千垂。殿下,美妤恭贺殿下今晚双喜临门。”
流光美妤这人说话少个刺会死。
绝色目光闪过,一口干尽:“你这杯酒本世子受得起。”
绝色站着同她一样的身量高度,笑着说:“今晚倾城的那杯酒,本世子也一样受得起。”她没有打算把洞房花烛夜留给那个三皇子。
那天她告诉倾城,她能给他的不是“夫”而是“侍”,而且这个“侍”还不是侍郎,只是小侍,倾城的眼神已经黯淡得让她一阵一阵心酸。倾城望着她,淡淡一笑:“我明白的。”
明白,不等于能接受。
流光美妤虽然讨厌,但是很直接。从某些方面来说,流光美妤比她更加率性。
香酒淋漓,她突然很挂念倾城,挂念得心都揪痛。
绝色借醉意,便一歪一扭出了殿门,一出门便健步如飞。
只是一条黑影挡在身前:“殿下,请殿下移步。”
这不正是东方轻空那个贴身的画眉吗?
画眉那个脸叫做无情:“主上吩咐,殿下的洞房花烛夜要留在陌侍郎的沁园。”
绝色冷笑一声:“如果我一定要进去呢?”
画眉那个脸叫做滴水不漏:“主上的命令,如果世子殿下去流光小侍这边,属下就让丽园的百人侍卫进去保护流光小侍的安全。”
绝色嘴角都抽了。
百人侍卫一起观看她的现场,东方轻空真的很看得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