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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别之后的重逢场面有几分怪异。
桃小薇搂抱着懂事的儿子心肝宝贝叫不停,止不住的嚎啕大哭是因为错过了孩子们最重要的成长岁月的遗憾。小大人似的颜赢手里拿着锦帕不时的帮母亲擦拭眼泪,一向冷漠的脸上现出少有的温暖,就任由桃小薇揽抱着,也不挣扎。
颜曦这边,颜初瑶不客气的占据了桃小薇的专用宝座,小手臂揽着颜曦的脖子,着迷的与他对视,时不时的还要爬起来,亲亲父亲的面颊,或者揉揉他刚硬的表情,一点都不害怕颜曦的冷漠。
“父皇,你想不想瑶瑶?”颜初瑶趴在颜曦的耳边小声问,不等他回到立即笑嘻嘻的指着桃小薇那边,“母后还要哭多久啊?赢儿的衣襟都湿啦,呼呼,还是父皇好,都不抱着瑶瑶哭,不然我一定想办法立即逃走。”
颜赢听到自己的名字,抽空瞪了颜初瑶一眼,目光与颜曦交错而过时,冷淡似水。
复尔又走到桌边,将温茶端了送予母亲,让她可以及时的补充眼泪,水漫金山。
颜初瑶继续撒娇,双手握住颜曦冰冷的左手摇啊摇,“父皇,瑶瑶饿了,一大早就被宫娥们抓起来去接驾,连口热茶都没喝过,您去哄哄母后赶快收了眼泪开饭吧,求求您啦。”
颜曦还没做出反应,颜赢就一记不满的眼神瞪过来,显然很不满她对待桃小薇说话的口气。
她娇俏的吐了吐粉嫩舌尖,缩回颜曦怀中避难,可爱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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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顿再平常不过的家宴,十二款色香味俱全的菜式,摆放在小小的圆桌上相映成趣。
伺候的宫娥太监都被赶了出去,这种场合,没有人希望留外人在场。
这回坐在桃小薇身边的是颜初瑶,小女孩卖力的使出浑身解数逗母亲笑,拉着她的手奶声奶气的问东问西,几乎就是缩小的桃小薇坐在那儿,惹人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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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颜曦与颜赢这对父子显然并没那么融洽。
相似的冷眸不甘示弱的瞪视,颜曦无话,颜赢亦不多言,较劲似的比着耐力。
颜赢的外形轮廓完全承袭自颜曦,圆溜溜的大眼睛虽然还没修炼成功老爹所具有的万年寒气,可对他这个年级的小孩子来说,板着一张小酷脸,不苟言笑的神态还是怪逗人的。
颜初瑶坐在专门为她特制加高的椅子上,笑嘻嘻的指挥着母亲为她服务。
“母后,我要吃丸子。”
“母后,我要喝汤。”
“母后,这个这个!”
“母后,还有那个那个!”
儒软的音调藏了无法拒绝的神奇力量,桃小薇忙碌不停,几乎没吃下什么东西,却甘之如饴的任女儿指挥,把两个孩子面前的空碗堆的满满当当。
难得孩子们不因为聚少离多见不到父母的面而生疏,只不过是甜蜜的小小要求,桃小薇满心欢喜,望着一大二小三张容颜,觉得好满足。
倒是颜赢率先看不惯颜初瑶的放肆,小手把汤匙一放,语带警告道,“瑶瑶,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母后也饿着呢。”
或许是那目光太凌厉,把个小女孩震慑的不敢放肆。她委屈的瞄了颜曦一下,大眼生辉,几颗硕大的泪珠子就在眼眶里转来转去,摇摇欲坠偏偏又不落下来,就让颜曦和桃小薇看着,心疼着,无言的控诉弟弟的霸道。
颜曦一抄手,就把颜初瑶抓过去抱在怀中,把半颗虾饺塞进她的小嘴暂时让其有事可忙,“薇薇,女儿和你小时候真像,当年你也这样,挂着几滴眼泪威胁人。”
颜赢的目光飘向颜曦,嘴角无意识的向下弯曲,好似鄙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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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10结束,大家明天见,祝一天心情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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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颜赢的表情转变极快,才一出现就已经消失,连颜曦也禁不住疑惑,方才是不是看花了眼。
这对双生姐弟,满打满算不足三岁。颜曦与桃小薇共同孕育的孩子,聪慧机敏自是不必说,问题是,那种只有在成年人脸上才瞧得见的复杂表情突兀的出现在一个不满三岁的小孩子的脸上,换成任何一个人都会觉得莫名惊诧,甚至是恐惧吧。
颜曦自斟自饮,沉默的喝着酒。
那双冰冷的眸子从儿子移转到怀中女儿,不知心中究竟想写什么。
颜初瑶一无所知,逮到机会就在颜曦怀里蹭来蹭去,享受着‘饭来张口’的幸福感,间或不忘与颜赢玩大眼瞪小眼的游戏,完全不将他的警告放在心上。
梦寐以求的天伦之乐,他就不能完全的把自己当成个三岁的孩子,向父母撒撒娇,使使性子么?真是不懂得人生的乐趣。
此时颜融和竹叶瞳尚在鲁国京城之外筹备最后一战,未随颜曦一同返京。
宫娥们是等待着帝后一家子酒足饭饱之时,才把颜暖暖抱过来。
小女娃生的比较像竹叶瞳,唯有一双眼酷似颜融,承袭了父母的优点出生,惹人怜爱。
颜曦一反常态的伸出手,淡淡道,“让我抱。”
准备接孩子的桃小薇便收回手转而去接女儿,把黏人的颜初瑶从颜曦怀里‘揭’开,让颜暖暖有机会享受她的皇帝叔叔难得的温柔。
暖暖在颜曦出征后就再没见过他,小孩子的忘性大,才两年时间已经基本当颜曦是陌生人。从贴身照顾她的奶娘的神色中小女娃敏感的意识到这个威武高大的男人是不能招惹的大人物,于是,虽然她并不情愿,还是紧绷着身体让颜曦搂进了怀抱。
只是一双含泪的眼不断向她熟悉的人发出求助的眼神,小模样可怜极了。
颜曦不动声色的观察着。
很快,他便发现了自己苦思不解的东西,确定了心中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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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有深意的目光令颜赢和颜初瑶有了一种**裸被看穿的感觉。
两个小屁孩几乎同时低下头,奋力的与面前并不怎么喜爱的食物奋战,只为了避过颜曦那种刺目的探寻。
颜暖暖忽的向颜赢张开双臂,含着哭音道,“赢儿,抱抱暖暖,赢儿,抱抱。”
她心中恐惧已达极限,现在也顾不得什么,死命的挣扎起来,希望能脱离颜曦的怀抱。
奶娘诚惶诚恐的把孩子接过去,送到颜赢身边的位置。颜暖暖一落座,果然安静下来,小手拽住颜赢的衣襟不撒开,就连吃东西也要他喂,仿佛颜赢才是大她许多的精神支柱。
那份亲昵形成于日积月累,自然率性。
颜赢叹了口气,认命的开始为颜暖暖剥虾子,去掉虾头虾皮,粉嫩的虾仁不忘蘸点颜暖暖最喜欢的甜酱,直接送到颜暖暖口中,三下五除二就哄的她破涕为笑。
“夫君,你瞧。”桃小薇惊奇的望着这一幕,嘴巴惊讶的长大,“我们的儿子好懂事哦,像个小大人似的。”
身为人母,见到自己的孩子如此,心中的那份骄傲涨溢满满,激动的心情不次于出门就捡到个大元宝。
颜曦语带深意道,“是很懂事,赢儿,你很好。”
颜赢头埋的更低,手中虾仁剥的更快。颜暖暖一个人吃不完,他索性丢到另一边的姐姐颜初瑶口中,仿佛只有忙碌才能减轻体表覆盖的寒意。
杀神颜曦,果真名不虚传,一对犀利鹰眼看透世事,那恐怖的气场令人心惊胆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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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晚膳在‘欢愉’的气氛中吃到了夜深。
颜初瑶不习惯晚睡,月上中天她便不住的打哈欠,无精打采的应付过于兴奋的母亲。
颜赢和颜暖暖两颗小脑袋凑在一起说着悄悄话,倒是把颜曦晾在一旁不理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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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叫他总是神情冰冰冷冷,不得小孩子欢心呢。
酒足饭饱之后,帝后携手,亲自把三个孩子送回房间。
颜赢仿佛倦了,话不多,斜倚在桃小薇身侧,昏沉欲睡。
颜曦左臂抱着睡熟的女儿,右臂揽紧同样疲倦的颜暖暖,把她们都安顿好了,才牵着桃小薇的小手回转寝宫。
“孩子们个个像是小大人,夫君,咱们这次离开的实在太久了。”父母不在身边,虽然有宫人照顾着,毕竟不会完全恰到好处。也许就是因此才让颜赢和颜初瑶早早的懂事而自立,不仅把自己照顾的好好,还反过来安慰母亲惆怅的心。
“薇薇,他们已经快满三岁了,懂事也属正常,你别想的太多。”安抚的拍拍她的后背,颜曦把‘正常’二字咬的很重。
桃小薇握紧颜曦的大手,“嗯,接下来的日子我们要好好补偿,把分别两年的遗憾都找回来。”
颜曦深深凝视着她,眼神奇异,良久不出声。也不急着回房,就在这微凉的宫殿群中穿行,宫人侍卫被遣开老远,仿佛这整个世界就只剩下彼此。
她满足的伸了个小懒腰,前些天还在为玉罗娇的事劳神,今天一见着孩子立即神清气爽,什么烦心事都忘记了。
尤其儿子、女儿还那么的黏她,更令人觉得满足。
只觉得自己真的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连呼吸的空气都充斥着甜甜的蜜糖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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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曦和桃小薇到达京城的那一天,玉罗娇才收到手下姗姗来迟的情报。
红唇赛血,她几乎感觉不到痛楚,那份类似于被抛弃的无助感忽然来侵袭——这是自从雪姐姐去世之后,她第一次有了难过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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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执的守在花谷之外,等不到桃小薇的邀请,却先迎来的颜曦金蝉脱壳的消息。
玉罗娇回过神来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恶狠狠的左右扇了那办事不利的教众几个响亮的耳光。
艳红的指甲在那女子脸上留下长长的血痕,姣好的面庞霎时间破了相。
女子不敢答话,低垂着头蜷缩在地上,甚至连啜泣都是轻轻的,怕激怒了神教圣女落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玉罗娇现在也没心情教训她,挥挥手让她快滚,又跌回到贵妃椅中央,斜倚着发呆。
不愧是她看中的男人,思维敏捷,反应迅速,比他那个只晓得四处搜罗美女的父皇强了几百倍。
越是如此,她便越不想放手。
玉罗娇自视甚好,寻常的男人从不放在眼中,只觉得天底下能配得上她的,唯颜曦一人而已。
先前布置的天罗地网没有缠住颜曦,不得不全部放弃重新来过。玉罗娇的手无意识的在膝盖上划拉,一个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计划在脑海中初具雏形。
小桃儿,这次真的要委屈你了。
只要颜曦答应成就咱们姐妹娥皇女英的神话,玉姐姐自然不会害你,相反的,还要视你的两个孩儿如己出,咱们共同扶持着小太子长大。
就像,当年和雪姐姐在一起似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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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融迟迟没有下达总攻的命令。
中军营帐,攻城的方案制定十几种,大小将军眼中现出狂热光芒,期待自己想出的方案能在这最后的战役中取得关键性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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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是摘书难逢的好机会,扬眉吐气、光宗耀祖在此一役。
偏偏军帐里发号施令的二王爷不慌不忙,他醉眼朦胧,唇角带笑,视而不见众将的焦急。
“还不到时候!”他总是这样说。
鲁国皇族外加三万御林军退守京城,被燕军围个水泄不通,而他们赖以依仗的‘外援’正被颜曦布置的几只军马撵着绕圈圈,暂时也分不出身来勤王救驾。
按理说这个时候是发动总攻最好的时辰,外无大军威胁,就那么不靠山不靠水的孤城,抢攻进去来个瓮中捉鳖多好。
可惜颜融就是不着急。
反正有好酒好菜,他根本不介意多等几天。颜曦是摆明了要把功劳留给他,和众将相比,他的荣耀是板上钉钉的,不骄不躁,慢慢候着他要等的人。
大约半月有余,玉罗娇踩着花车来到鲁国王城之下,载歌载舞的神教使者用弓箭将‘福音’射入城内,他们大多是寻找守备不严的角落,虽然鲁军派了人禁止百姓去捡,还是有‘漏网之鱼’落入寻常民众家里。
大势已去,再阻止也堵不住该来的命运。
做完这一切,玉罗娇沾沾自喜,她研究了许久才想出了这招釜底抽薪之计,人在危难之间忽然有神来助,定会想尽办法的与光明神里应外合,到时候里外同时发难,想要攻下鲁国的王城还不是手到擒来。
自以为立了军功的玉罗娇得意洋洋来到颜融身边,对这位先皇口中常常念叨的不成器的儿子,她并没有尊敬的意思,抱抱拳算是见了礼,挑选个有阳光却离颜融很远的位置坐下,半阖上眼眸,少言寡语的不理睬。
她帮了颜融这么大的忙,按照理解也该是他来向自己道谢,堂堂光明神教的圣女,会比不上一个靠弟弟上位的没出息王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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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了一上午,颜融总算是在将要用午膳之前,恍然大悟的‘发现’了玉罗娇的存在。
他满嘴酒气,摇摇晃晃的走到冰清玉洁模样的圣女跟前,略微推开竹叶瞳的搀扶,勉强站立,笑嘻嘻行了个礼——那是专门用来参见后宫女眷的。
按理说玉罗娇乃是先皇的贵妃,受了颜融这一拜也没什么。
偏偏那一段是神教圣女恨不得从头脑中挖掉的记忆,衰老的皇帝,宠物似的豢养,后宫清冷的岁月,只能靠不断的回忆年少时的荣光勉强度日。时至今日,爬上了神权最高的位置,灰暗的十年变成了她永远的污点,外人不敢提起,她自己也刻意忽略掉,假装并不存在。
也只有颜融敢当面大刺刺的提醒她,“玉太妃娘娘,您来了。嗝~千里迢迢的,要小心。。小心玉体,嗝~嗝~”
令人作呕的味道也盖不住一句太妃娘娘的杀伤力,听见这个称呼,玉罗娇脑子里轰一声炸响,下意识的转过头,却悲哀的发现一屋子人皆保持沉寂的雕像状态,耳朵竖起老高,显然正在专注的窃听这边的对话。
玉太妃三个字代表了绝对的八卦,虽然知道这种事不可以随便乱说,但没人的时候,茶余饭后还是可以当做聊资翻出来磕牙。
冷静,镇静,保持风度。
不可以发火,咆哮,尖叫着让人把颜融拖出去万箭穿心。
这个人是颜曦的亲弟弟,她暂时动不得。
玉罗娇冒火的眼睛已经将颜融凌迟几百次,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阴测测的能吓哭小孩子,“二王爷,本尊现在是光明神教的圣女,请您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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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人继续犯傻,抓抓后脑的乱发,疑惑的扭头问竹叶瞳,“媳妇儿,夫君可有说错了话?还是认错了人,嗝~”手指点住玉罗娇的鼻子,不客气道,“这女的不是我那死去的父皇最宠爱的贵妃娘娘吗?为什么我按照规矩给她行礼,反而要我自重呢。”
颜融存心要找麻烦,神仙都拦不住。竹叶瞳在颜融大力的拉扯下顺势退到他身后,远远躲开玉罗娇身边,显然并不愿意让她参与到暗战之中。
“来人,扶二王爷回去,他醉了!”玉罗娇冷冰冰的表情出了门首先被冻住的就是她的脸盘,藏在宽大袍袖下的五指握成了拳,狠狠抠入手心之中,靠剧痛来止住迎击的冲动。
一位旁观的将军站出来,“太妃娘娘,不可如此,二王爷统领三军,还得留下来履行职责。”
刺耳的称呼几乎让玉罗娇原地蹦了起来,她火大的抬高音量,“二王爷醉的胡言乱语,难倒你们要真的听一个不清晰的人的话,视军令如儿戏吗?还有,这里是军营,未得军功怎敢日夜嬉戏。”抬眸瞪视女装打扮的竹叶瞳,一字一句如弹丸激射,“不止把女人带进来,还喝个烂醉如泥,皇上不在,你们就当着军营是自己的宅子,可以为所欲为?”
这番话说的语气极重,明里暗里都是指向颜融。
他喝酒是事实。
把媳妇儿带在身边也是事实。
这两样换成任何一位将军,都可以直接拖出去砍了。
问题他是颜融啊。
那个千杯不倒,用酒提神的男人,皇上在都不会管他这点小爱好,更别提手底下要听命于他的将军们了。还有竹叶瞳,手里握的是皇上亲赐的龙牌,有督导三军之责,是女人又如何,人家可是名正言顺的监军,站在哪里都把小腰板挺直,不需要看别人脸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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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罗娇所说的每一句话,在光明神教会被奉为神谕,可是到了军队里边,即便她说的有道理也没人理睬。
说来说去,她才是那个闯入者。由于一上来颜融就戳穿了她旧日的身份,先皇遗孀,没有家族势力的太妃娘娘,不知什么机缘混进光明神教,这么一个女人,即便披着圣洁的白纱,骨子里的真实也是腐朽的。
在座的都不是平头百姓,虽然武将鲁莽,可真能站在这里的,又有哪一个真是没有政治头脑只会舞刀弄枪的莽夫呢。
玉罗娇等了半天,也没见着群情激奋,被一群大男人傻子似的围观,他们更在乎的,是她难得一见的绝美容貌,一群凡夫俗子,何曾见过如此倾城美人,直勾勾的眼神焦灼在她身上,用皮鞭抽都移不开。
放肆、专注,****裸。
谁理会她是什么圣女?
这里是军队,信奉的是弱肉强食。
玉罗娇再无畏,也在这样的目光之中败下阵来,风一样的卷进来,又一溜烟的落荒而逃,就连要找颜融麻烦这件事都忘记了。
女人,无论多强悍,毕竟还是女人。
男人受得,女人未必可以。
比如轻慢与粗俗,玉罗娇再不顾身份,也无法像泼妇似的破口大骂反击回去。
所以,她注定要灰溜溜的原路返回,连来到军营的真实目的都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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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玉太妃毕竟是先皇的贵妃娘娘,现在又掌管了光明神教,咱们这么羞辱她不大好吧?”颜融每一次提出来的计划都让人捏把冷汗,万一将来皇上怪罪下来,在座有几个能顶得住这大不敬之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