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头，早早把底牌亮给人家，叫我怎么谈？
我气得暗暗吐血，脸上却荡漾起笑意：“喻主任怎么安排？”
“要看薄董事长对小米的爱有多深。”
爱能钱来衡量吗？然而此时此刻偏偏要服这个软，因为容小米说得很明白，“炫采人生”是她参加的最后一次选秀。说这句话时她表情之悲壮好像谭咏麟宣布告别歌坛――人家毕竟曾经辉煌过，而她则一无所有。
“既然到了这一步，我不妨坦明了说，”我拿出谈判的架势，“只要喻主任要求不离谱，开出的条件让人接受，我当然不会放弃向小米表明爱意的机会，否则，我宁可像以前那样把钱砸到剧组换角色。”
喻主任的头摇得像拨浪鼓：“演艺圈太黑了，再多钱砸进去也没用，我有个朋友帮小情人争取女二号，给导演塞了120，满以为成功在握，谁知到了片场导演突然变卦，说制片方临时调整角色，结果女二号变成女三号，戏份少了近一半……你拿他有什么办法？除非送钱时把整个过程拍下来，也只影响那个导演一阵子而已，他不是公务员，套不上受贿罪。”
“所以我很希望跟喻主任合作，不过德文毕竟只是小作坊，规模不能跟那些大集团、大公司相比……”
他沉吟片刻，伸出三个指头。
我一见脸色大变，轻呼道：“300万？”
他含笑，还竖着三个指头。
“三，三十万？”我难以置信，上次进4强还要40万呢，难道喻主任良心发现，或者，或者暗恋容小米？
他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脸上表情捉摸不定。
我薄仕是何等人，能在黑幕重重的医疗器械行业白手起家，早洞察人性丑恶和卑微，立即悟出他的潜台词，笑道：“这样好不好，我以注册的两家广告公司赞助栏目组30万，同时为了表示谢意，再送30万现金给喻主任，敬请笑纳。”
喻主任浮起笑意，故作不屑的样子摆摆手：“薄董事长太客气，我们是老朋友了，哪要这一套？不过陈甜甜真的很不错，台里也有领导点她的名，全是我顶着……”
“县官不如现管，再重要的事也要靠具体操作，”我笑道，“那就这样说定了？”
“一言为定。”
喻主任爽快地伸出手，两只手有力地握在一起。
回到家容小米还没睡，紧张地等消息，当听我说到双方达成协议，以60万换取第三名，参加《都市一家人》演出时欣喜若狂，激动地搂着我吻了又吻，吻得我喘不过气来。
是夜，小米格外温驯，如花般绽放，如水般温柔，如诗般激情，搂着她光滑柔嫩的，我迷迷糊糊想，唐雪漫的话未必正确，小米其实是不错的女孩，起码今夜。
清晨尚在睡梦中，肖章打来电话，语气急促地说黄总发现桃色Ⅱ号主药剂合成时会产生一种叫核聚脯维纳米酸的化合物，它将是“合龙”能否成功的决定性因素。
“什么？你说清楚一点。”我一时没领会他的意思。
他又?哩?唆说了十多分钟，中间夹杂大量专业晦涩的术语，我梳理了一番，应该是这样：作为人工合成剂，配制过程不可避免会生成其他微量化合物，第二阶段竞标有将近一半时间就用在测算各种微量化合物的性质、作用，凡对人体有益或无害的留下，有害的则要设法分解、分离。这项任务的浩繁之处在于，是否有害没有固定标准，而且与相对环境有关。打个比方，当甲和乙同时存在时丙是有害物质；当丙被分解后，又影响到乙的活性，使甲产生有害元素；如此等等，环环相扣。正常情况下，多数微量化合物由于所占比重极小，发挥的作用有限，可以被忽视。